李霖見狀,知道這是自己表現的機會。

得在新皇面前,留下自己是“忠臣”的形象。

“住口!莞貴妃,你太過分了!朝廷諸公見證,又有太后聖言,豈容你質疑!”

李霖站出來,目視莞貴妃,大聲說道。

莞貴妃再次被李霖的話氣得臉色通紅。

她怒目圓睜,手指著李霖,尖聲喝道:“好你個小太監!竟敢如此對本宮無禮!什麼時候輪到你插嘴了?”

說著,她再次不顧形象地衝向李霖,想要抓他的臉。

然而。

這一次,李霖早有防備。

他一把抓住了莞貴妃伸出的手腕,用力一推,將莞貴妃推得踉蹌後退幾步。

這一舉動瞬間引發了殿堂內的軒然大波。

虞太后見狀,面色一沉,拍著椅子,怒斥道:

“莞貴妃!你身為嬪妃,竟然在朝廷之上如此失態!簡直不成體統!”

虞太后的話讓莞貴妃如被重擊,猛地頓住了身形,不敢再上前。

她只能狠狠地瞪了李霖一眼,然後退到了一旁。

高岑看了眼李霖,顯得有些詫異。

虞太后的目光在眾人身上一一掃過,最後定格在莞貴妃的臉上:

“此事便如此定下來了!爾等不得再有任何異議!三日後,太子登基!莞貴妃,你作為後宮嬪妃,應當恪守婦道,不得干預朝政。今日之事,念你初犯,便不再追究。但若有下次,絕不輕饒!”

說完話,虞太后起身,拂袖離開了。

“臣等恭送太后!”

眾人齊聲說道。

莞貴妃滿懷怨恨地瞥了眼李霖,然後柳腰一扭,起身離開了。

總算是塵埃落定了。

李霖算是鬆了一口氣。

李霖剛回到乾清宮。

突然一名小太監急匆匆地跑了過來,氣喘吁吁地叫道:

“李公公,太子有請。”

李霖心中一笑。

他知道太子肯定要召見他的。

他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後跟著小太監往太子的宮殿走去。

來到太子的宮殿,小太監通報了一聲,然後引著李霖進了殿內。

高岑正坐在書桌前,目光深邃地看著李霖,露出寬慰的笑容,說道:

“李霖,太子妃已經跟我說了你的事情了。本宮能夠登基,多虧了你!”

李霖連忙躬身行禮,說道:“多謝太子殿下誇獎。卑職只是盡了自己的本分。”

高岑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我聽太子妃說了,是你一直在暗中為我做事,為我搜集情報。你的功勞,我心中有數。今日之事,你做得很好,為我解了圍。”

李霖連忙說道:“卑職只是做了自己應該做的事情,不敢居功。”

高岑微笑著擺了擺手,說道:“好了,不說這些了,你不用太謙虛了。等本宮登基後,一定會賞賜你的!”

李霖笑了笑,說道:“小人,不敢要什麼賞賜。”

高岑露出滿意的笑容,沉聲說道:“你忠勇可嘉,這東廠以後便交給你了。”

李霖一愣。

啥情況?

還讓我繼續做太監?

雖然太監表面上很風光,可畢竟是在別人眼裡低人一等。

“太子這個……”

李霖心裡泛起了嘀咕,也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李霖,你是自己人,還有什麼話不能說的?”

高岑銳利的目光直視而來。

“太子,小人……不是太監,能不能以後不做太監了?”

李霖低聲請求道。

“不行!”

高岑想都沒有想,斷然拒絕,解釋道:“現在所有人都認為你是太監了,而且還是父皇臨終遺言的見證者。倘若公佈你的身份,說你不是太監,此事不知道會引起何等的軒然大波!那本宮繼承皇位的合法性都會存疑了。所有人都會認為你是我安插在先皇身邊的臥底!”

高岑斷然不能接受此事。

李霖心裡暗暗的鄙夷了一番。

老子以後都要頂著這個太監的身份了?

見李霖沉默不語,高岑安慰道:“你放心,此事只有我和太子妃知道,而且本宮也會閹掉你的。”

“那多謝太子了。”李霖道。

“咳咳……你現在是東廠督公,責任重大,這三皇子高彥馬上回京,可能會有一些變故,你守在皇宮,一定要確保皇宮的安全。”

高岑聲音一沉,交代道。

李霖連忙說道:“卑職明白,一定不負太子殿下所託。不過,太子你得保重身體。”

高岑揮了揮手,說道:“沒事,我的身體,我明白。”

李霖躬身行禮,然後退出了書房。

李霖走出書房,心裡氣得直罵娘。

沒想到這以後都還要頂著一個太監的身份。

怎麼說自己也是立下了汗馬功勞,恢復自己的身份,給自己封個侯也不過分吧。

他是真不想摻和皇宮裡這些破事,弄不好,這是要掉腦袋的。

哪有當個閒散的侯爺輕鬆自在?

可是,這太子,非要當他繼續當太監!

他都不知道去哪裡說理去。

李霖憋了一肚子的邪火,本來想去找寧雪煙,可是看到太子府的人忙忙碌碌,也就算了。

現在整個太子府都忙碌起來了,為太子登基的事情準備。

還是先去乾清宮吧。

黑夜如濃墨般厚重,籠罩著京城的大街小巷。

突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徹街道。

一隊騎兵疾馳而來。

為首的是一位面容俊朗的年輕人。

他騎著一匹神駿的黑馬,身姿挺拔,目光銳利如鷹,臉龐輪廓分明,眉宇間透著一股與生俱來的貴氣。

這正是歸京的三皇子高彥。

高彥的嘴角掛著一絲不羈的笑意,只是當他看到街巷處到處掛著白幡,頓時預感不妙。

難道說父皇已經……

高彥突兀地心中一沉,頓感不妙,喝道:“隨我直接進宮。”

來到皇城門口,發現守城的禁軍盔甲上都罩著白布,頓時心中一驚。

禁軍跪地迎接,道:“恭迎秦王殿下回京,陛下前日晚上,已經歸天了。”

高彥咬著牙,握著拳頭,問道:“那陛下可有臨終遺言,立了誰為皇帝?”

一位禁軍將領答道:“回稟殿下,是太子!”

高彥緊握的拳頭微微顫抖,瞪大了眼睛,聲音中充滿了不可置信:

“那個病秧子?他何德何能,能夠成為皇帝!這不可能!我定要入宮,當面質問那些朝中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