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沒說完,霍慎修抬手,毫不留情地往後一甩。

老太婆悶哼一聲,直接被摔到了一旁的牆壁上,撞了一下,摔趴在地上,再無半點聲響。

“婆婆!”

“奶奶!”

唐妻與唐蘊畫再次尖叫起來。

霍慎修回頭,黑黢黢的瞳宛如六親不認的野獸,走過去便將唐母的頭髮一抓,直接拎起來:

“外婆?你也配得上這個稱呼?和你兒子一起坑你女兒的錢,你還配當媽嗎?你應該慶幸生了我媽一場,否則,現在我直接就讓你下去見她了。”

摔暈了的唐母幽幽醒轉,正撞上男人一雙冽如鬼神的陰霾深眸,嚇得心臟猛跳,血壓驟升,乾脆再次暈了過去。

霍慎修手一鬆,唐母直接就自由落體,砸在地上,摔醒了,一身老骨頭都錯了位,和老頭子一樣,淒厲地痛呼起來:

“哎喲我的腰,我的手臂,腿,……好疼啊……完了,肯定骨折了…”

霍慎修又走到唐父身邊。

唐父不傻,看這剋星殺氣十足的樣子,早就眼睛一翻,故意裝暈了。

這個時候,還是暈掉比較安全……

他踢了老傢伙幾腳,見老傢伙忍痛就是不睜開眼,直接就冷冷抬起手:

“既然死了,直接就在這兒收拾了吧。”

旁邊的保鏢立刻遞上一把瑞士軍刀。

唐父聽他說什麼“在這收拾了吧……”,心頭一緊,眼睛睜開一條細縫,眼看他手裡握著軍刀蹲下身,嚇得立刻就醒了,掙扎著想要起來,卻因為剛才摔傷了,尾椎受傷了,根本爬不起來。

霍慎修諷刺看他一眼:“不是死了嗎。詐屍了?”

手臂一壓,將老頭子輕而易舉地摁下去,刀尖便明晃晃地在他腹部上方晃悠著。

“呲”一聲——

落下。

老頭子的衣服,從上到下被劃破——

刀尖若有似無地貼著面板。

隱隱刺痛襲來。

唐父就像砧板上的魚肉,嚇得大汗如雨,和兒子一樣尿了出來:

“救命啊……”

“把親生女兒當提款機,你這種沒用的老傢伙,活著也沒用。”

一邊說著,刀尖一邊繼續往下滑。

直到將唐父從上到下的衣服褲子整個從中間破開,唐父臉色發白,再受不住這刺激,眼白一翻,真的暈過去了。

唐明達因為被放開,總算吸進去點兒氣,趴在地上,喘息半天,魂魄歸位,看到家裡這一幕,大哭起來:

“我把你媽媽當年的錢還給你還不成嗎?求你了,別折騰我們了——”

霍慎修鼻息冷清,回頭看向唐明達:

“錢肯定是要的。還有你們唐家住的房子,唐記酒樓,也全都拿出來。”

唐明達也不意外他這麼說,心痛不已:“……這是我們自己做生意賺的,你怎麼能也要去……”

“沒有我媽的本錢,你們能做生意?乞討都沒人要。酒樓和房產,只能算是一部分利息而已。”霍慎修冷笑,手一揚,”沒讓你們把身上衣服都刮下來,已經算好了的。”

保鏢將兩份早就準備好的檔案遞到了唐明達眼前,依次翻開,讓他看清楚。

這是無條件轉讓唐記酒樓與芙蓉名苑的授權書。

全都轉讓到一個賬號名下。

又遞給他一支筆,另外,將他的手摁在準備好的紅色印泥裡。

唐明達看得心驚肉跳,哪裡甘心這二十年的財富都化為烏有?

他豁出去了:“你們就算逼我簽字摁手印,我事後也可以不承認,這檔案在法律上也不能算數!我會說是被你們威脅,才被迫簽下的!”

霍慎修當然也知道他不會輕易交房交酒樓,冷嗤一聲,鼻息清涼,:

“唐記酒樓和芙蓉名苑的房子,你們肯定是要交的,區別在於,是自覺的按手印交出來,還是用更慘烈的方法交出來。”

唐明達心漏跳半拍:“你……你想怎麼樣?”

霍慎修走到唐家沙發邊,撿了個位置坐下來,長腿搭在另一支腿的膝蓋上。

掏出一支菸,點燃。

吞雲吐霧,仿若在自己的地盤上一樣閒適,又跋扈。

唐蘊畫再次心跳加速,一時竟是忘了這男人剛剛將祖父母與爸爸揍得半死。

這個表哥,還真是絕了……

雲霧繚繞,讓男人臉頰半明半昧,更透出叫人膽寒的神秘。

“唐記酒樓開了二十年,這二十年裡,做了多少偷稅漏稅的事,食品衛生髮生過多少次問題,算起來,應該足夠你蹲監獄,坐十幾年大牢了吧。”

“到時候,你的酒樓保不住,人也沒了。是想家破人亡,還是破財擋災,你自己看著辦。”

“還有你的寶貝兒子,目前應該是在Y國唸書吧?是stJohn理工學院是嗎?正好,我在那兒認識幾個黑人區的朋友,改天去拜訪一下你兒子。”

前兩句已是讓唐明達心驚膽戰了,最後一句威脅,更是讓他額頭出汗。

唐妻愛子如命,臉都白了,哭著對男人懇求道:“我們欠你媽媽的債,我們自己還,但我兒子是無辜的,他很優秀的,你不要動他啊,求你了……你好歹也是他表哥啊……求你千萬別動你的表弟啊……”

霍慎修暗冷了眸:“你兒子是踩著我媽的骨血才能這麼優秀。父債子還,天經地義。你們從沒把我媽媽當妹妹,我還把你兒子當表弟?”

唐妻一個靈激,看出男人的六親不認,馬上眼巴巴看著唐明達,哭得聲嘶力竭:

“明達啊,你就答應他了吧……”

唐明達心跳快停止,握緊拳頭,終究一點點無奈鬆開,卻還是心不甘情不願。

唐記酒樓雖然是靠吞了妹妹的錢起家,但也是他二十多年的心血啊!

還有唐家這套房子……

怎麼甘心就這麼拱手白白給人?

霍慎修見他還是有遲疑,唇邊汲上冷意,手一揮。

幾個保鏢上前便是拎起唐妻與唐蘊畫、包括暈厥了的唐父、唐母,直接走到唐家涼臺上。

先將唐父託舉在欄杆上。

唐家在二十九樓。

是那種半圓形的露天陽臺,並未封窗。

唐父半邊身體懸空於欄杆外,搖搖欲墜,暈過去的人也早就嚇醒了,尖叫出聲:

“明達……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