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酒水看起來是清澈見影,沒有什麼味道。

但是喝下一口後,只感覺烈酒入咽喉,過了一會兒又感到了綿軟爽口,甚至有幾分甘甜。

眾人開始了吃菜喝酒。

當然周雲振給潘矜苓點了飲料。

“今天這菜呀,酒啊,都不錯的。”董威敏嘖嘖稱讚道。

“不錯,那就請你一醉方休,反正明天是休息的。”周雲振說道。

“是啊,董教官!請接受我們的敬酒。”

五個人輪流開始敬董威敏了,不過白煉功用的是水。因為他要開車,沒有喝酒。

董威敏他倒也是豪爽,來都不拒,一飲而盡。

周雲振看到董威敏喝得差不多了,怕影響接下來的戲,他使眼神制止了其他四人的敬酒。

“董教官,請吃菜。否則只喝酒的話,對身體不好。”周雲振勸說道,並開始用筷子夾菜給董威敏吃。

“好!謝謝!”

兩個小時後,大家酒足飯飽。

趙本鬆通知服務員前來收拾房間,打掃一下衛生。

所有人移步到了唱歌廳。

周雲振將麥克風遞給潘矜苓,“潘姐,第一首歌曲請你一展百靈鳥歌喉。我們喜歡聽你婉轉悠揚的歌聲。”

“唱是可以的,只怕讓你們失望。”潘矜苓說道。

“什麼歌曲都行。”

潘矜苓唱出的卻是一曲如怨如泣的《此生若不虧欠》。

“我痴心追隨,前世情緣念你幾回,青絲染成白眉,風花雪月幾度,如怨如泣如訴,可我走了八百里路,你卻不邁一步,猶記佳人顏容,雙頰一抹嫣紅,幸得有緣與你相逢,奈何人生不同,有緣與你攜手……”

歌聲韻味哀婉動人,苦悶黯然。

所有在場的人聽了心裡也是黯然神傷,音樂歌曲的感染力一向很強的。

董威敏心內也是十分震撼,全身驟然一縮。

他不是不愛潘矜苓,而是覺得自己接受她的感情的話,怕人世間以後多一對孤兒寡母。

自己赤條條來到這個世界,還是赤條條離開好。

自己是為國家而生的人,遠方的號角在召喚自己,自己是一名戰士,要隨時準備犧牲一切。

看到董威敏的表情,周雲振會心一笑,潘矜苓倒是挺會烘托氣氛的。

看來董老師離繳械不遠了。

還得再加一把火。

他從身上摸出了一張折得方方正正的A4紙。

這是周雲振摘抄的席慕蓉《一棵開花的樹》的詩句,正是為現在準備的。

等潘矜苓唱完後,他不失時機地走向前道:“潘姐,我這兒有一首詩歌,請你朗誦一下。”

潘矜苓接過一看,將紙還給周雲振說道:“謝謝!我不要看內容,我早已熟悉它。”

“如何讓你遇見我,在我最美麗的時刻。為這,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求佛讓我們結一段塵緣,佛於是把我化做一棵樹,長在你必經的路旁。”

“陽光下,慎重地開滿了花,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當你走近,請你細聽,那顫抖的葉,是我等待的熱情。

“而當你終於無視地走過,在你身後落了一地的,那不是花瓣,那是我凋零的心。”

潘矜苓顫抖的,代入感極強的聲音,也是她的內心獨白,讓所有的人感泣不已。

董威敏體內更是如如電流經過一樣,全身顫慄。

潘矜苓獨白完了以後,轉身就要離去。

“我去送一下潘姐,你們繼續。”

說完,周雲振也跟著潘矜苓出去了。

出了門後,在草地旁邊,周雲振說道:“剛才你的表現很到位,接下來就看你的了,畢其功於一役啊。”

“那麼他以後就是屬於你的了。”

“嗯,我知道。”

“好!”

說完,周雲振就又回到了K歌房。

周雲振坐到董威敏旁邊,小心地交頭接耳道:“老師,潘副科長對你動情了。剛才她是淚流滿面的啊。”

董威敏支支吾吾,“你怎麼知道?”

“她總是邊瞟你,邊唱,邊獨白的啊。”

“這樣的女人你也辜負的話,就不對了。”

“我有我的難處。”董威敏喟然長嘆一聲。

“你是要與毒梟吳瑙坎決一死戰?”周雲振問道。

“是的。”董威敏格外驚詫,“你怎麼知道的?”

董威敏的傷就是在與毒梟吳瑙坎武裝集團槍戰中負的傷。而且是中了毒梟吳瑙坎的埋伏,讓他深感屈辱。

他請求自己的原來部隊,一旦有消滅毒梟吳瑙坎武裝集團的戰鬥,他一定要參加。

拔掉這個毒瘤,一直是他的心中強烈的願望。

“接受潘矜苓並不影響你去完成你未完成的任務。軍人也好,警察也好,他們也要有正常的家庭生活。”

“話雖然是這樣講,我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的?”

“我作好了犧牲的準備,這個毒梟吳瑙坎狡詐異常,常規手段對付他不了的。”

“只要你接受她,深入毒梟吳瑙坎巢穴,我陪你一道虎口拔牙,而且我們兩人還可以有驚無險地歸來。”

“這行不?”

董威敏盯著周雲振看了好長一會兒,這?大智大勇啊?

董威敏剛想說話,突然感覺酒勁上來了,頭有些暈暈乎乎的。接著頭似乎要膨脹開裂一樣,心率增快、呼吸急促,意識模糊。

“老師,怎麼了?”周雲振問道。

“這酒還是真的後勁足呢。”

周雲振大聲叫著趙本松道:“我們扶董教官到房間休息。反正明天放假,讓董教官在這裡好好休息一夜吧。”

“好!”

“哪個房間?”周雲振問道。

“208房。”

“好!扶董教官到208號房間休息。”

董威敏倒也沒有拒絕,反正是自己一個吃飽全家不飢餓,在哪睡還不是一樣的?又沒有妻子小孩牽掛自己。

幾個人攙扶起董威敏向208號房間而去。

他們將董威敏放在床上,輕輕關上門退了出去。

“我們現在怎麼辦?”趙本松向周雲振問道。

“怎麼辦?回去啊。剛好五個人,坐一輛車回警訓基地。”周雲振回答道。

“不對啊。”

“有什麼不對的?”

“那潘矜苓呢?”

“他呀?”周雲振回答道,“她剛才不是打計程車回去了嗎?”

“為什麼不讓她坐我們的車回去呀?”趙本松不解地問道。

“因為車子只能坐五人呀。”周雲振回答道。他當然不會讓趙本松知道詳情,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難道不能讓白煉功送下嗎?他今天特地沒有喝酒呢,就是為了送人的啊。”

“我倒是這樣想的,人家潘姐不肯麻煩人啊。自己打的回去了。”

“這樣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