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裡有話?來者不善?周雲振頓時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身來。

“是的。嚴格來說,應當是馬上。”

“馬上?”四個人渾身一凜,這話怎麼聽著有一股凜冽的寒氣?

這女人究竟是什麼人?蛇蠍美女?

“真的有異味!”周雲振感覺到渾身不對勁,軟綿綿的,一下子人特別困頓,眼皮無法睜開。

其他王明炎、趙本松、白煉功三個人,也是倏地感到天旋地轉,整個人都昏昏沉沉。

他們四人想叫喊卻徒勞無力,咽喉乾燥,叫喊不出。

然後一下子昏倒在地,不省人事。

這時從四面八方的樹叢裡,突然竄出幾個身手敏捷的人影。

他們悄無聲息地將地下已昏迷的四人強行搬起,塞入車內。商務車一溜煙就消失不見。

當週雲鋒被人一盆水澆得一個激靈醒來時,他發覺自己來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這裡依然生機勃勃,樹木茂盛,枝椏交錯,遮天蔽日。許多大樹自上而下地纏繞著各種藤蔓植物,彷彿是大自然的獨特裝飾。

他產生了幻覺,這不是野狼谷的原始森林區嗎?

自己什麼時候又回來了?

還是被什麼人綁著回來的?

他現在躺倒在杉木建造的一座獨立吊腳樓上,能望見天上璀璨奪目的滿天繁星。

野狼谷又名星星峽,因為從這裡看天上的星星,滿天星斗,格外明亮燦爛。

這不就是星星峽嗎?也不就是野狼谷嗎?

然而接下來的場面讓他立即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一個虯髯大漢坐在一張虎皮椅子上,旁邊有幾個凶神惡煞般的馬仔伺候著。

其中一個還端著一個空桶,應當是將水全部傾倒在自己的身上的那個人。

可恨的那個誘騙自己的年輕漂亮女人也在,打扮妖嬈。像一條讓人防不勝防的美女蛇。

“這是什麼地方?”周雲振心裡大吃一驚,他掙扎著直起身子,從吊腳樓上睜眼往下望去。

雖然是人跡罕至的原始森林,但是卻有星星點點的營帳和拔地而建的幾座吊腳樓。應當駐紮著番號不明的部隊或者武裝集團。

“不好!到了邊境?”周雲振心裡一個念頭一閃,難道自己四人是被武裝販毒集團綁架?

虯髯大漢手持皮鞭,陰鷙的眼光掃射著周雲振。

他操著一口半生不熟的普通話問道:“朋友,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想!”

“這裡是離魔鬼最近的地方,我們是與魔鬼打交道的人。”

周雲振心裡強烈震撼了一下,果然如此。自己被毒販綁架到了他們的地盤。

“不,毋寧說你們本身就是魔鬼。”

虯髯大漢將手中的皮鞭一甩,仰天大笑,“哈哈!現在也可以這麼說。”

“我們是瑙坎公司的。”

旁邊一個小頭目趕緊道:“這位就是我們大哥吳瑙坎,鼎鼎大名,聽說過嗎?”

吳瑙坎抬起一腳將他踹到一邊,“滾蛋,一邊去。誰讓你絮絮叨叨,嘰嘰喳喳,囉囉嗦嗦的?”

然後他馬上換了一副笑臉,“我就是小有名氣的吳瑙坎。沒有聽說很正常的。”

吳瑙坎?

周雲振心中十分驚愕,這可是黑道有名的人物,手底下收羅了不少亡命之徒。

他是中、泰、緬三國邊境特大武裝販毒團伙主犯。

他一手控制的販毒集團,長期從事制販毒品及綁架殺人等犯罪勾當。

吳瑙坎集團是邊境地區的毒瘤,他更是被國際刑警組織通緝的臭名昭著的人物。

上一世,老師董威敏最後就是與他同歸於盡的。

怎麼現在提前出場了呢?

周雲振一臉輕蔑道:“吳瑙坎?我還真沒有聽說過有這麼一號人物,無名小卒罷了。”

吳瑙坎一愣神,這小子有點橫啊?到了這裡還敢惹我生氣?

“你不怕掉腦袋嗎?到了我的地盤上還敢藐視我?踩死你與踩死一隻螞蟻有什麼區別?”

“你剛才自己不也是說自己只是小有名氣嗎?我不過是順著你的話說,有錯嗎?”周雲振戲謔調侃道。

“你?!”吳瑙坎被周雲振的話嗆了一下,氣說不出話來。

旁邊的那一位年輕女人走了過來,“藐視老大,你知道會是什麼後果嗎?”

“坐電椅、烙鐵燙、拔指甲會讓你痛不欲生的。好漢不吃虧,還不快求饒道歉。”

“你過來,湊過臉來,我本人好色,喜歡與美女說話打交道。”

“你什麼意思?”這女人不禁一愣,這傢伙有些嘻皮笑臉,別不安好心吧?

“你來,我就向你的老大道歉。我還有話要告訴你呢,聽不聽?”

這女人猶豫了一下,還是向前道:“說吧?”

“呸!呸!呸!”周雲振幾口唾沫噴射向她的臉面,吐得她滿臉開“花”。

他隨即出言罵道:“不要臉的東西,娼婦一樣,說話就跟破布鞋炸了線似的。”

“仗著一副臭皮囊,玩些下三濫的手段不遠千里誘騙綁架人,你還是一個人嗎?還有臉與我說話?”

“長得一本正經,也掩蓋不住你那畜生般齷齪的心。”

這話可是罵得夠毒的了。

說完,周雲振就是一腳向他踢去。

這個女人卻也不是吃素的,她閃身一避,竟然躲過了周雲振的一腿。

隨即幾個馬仔撲了上來,將周雲振死死按住,並給他上了反背手銬。

只是這個年輕女人惱羞成怒,鼻子都氣歪。

她柳眉倒豎,嗔目切齒,五官都挪了位,面色漲得通紅。

她無名孽火頓起,從一個打手手裡奪過皮鞭,就要劈頭蓋臉地毆打周雲振一頓。

“好了,柳嫣紅,別胡鬧!要先辦正事的。”吳瑙坎止住了她。

柳嫣紅眼裡要噴出火來,她恨恨地將皮鞭往地下一摔。

如果不是吳瑙坎制止,她怕對周雲振剖腹剮心,挫骨揚灰的心都有。

周雲振心中也是一震,這個女人為什麼有如此瘋狂的表情?販毒集團裡的女人不過是一朵有毒的罌粟花而已,迎風搖曳,賣弄風情,無羞無恥的。能有什麼恥辱觀?

看她樣子還似一個什麼貞節烈女樣兒?

自己罵得還輕了,能罵死她,人間就少一個禍害。

吳瑙坎換了一副和顏悅色的面孔,“小兄弟,我千里迢迢地將你請到這兒來,也是花了代價的。”

“你想,沒有橫嶺市道上的弟兄們幫忙,我兩眼一抹黑,能把你們幾個請到這兒來作客?”

“給橫嶺市道上的弟兄們的酬勞金,不能少吧?”

“還有內線人的錢,線人提供的訊息,這錢也不能省吧?”

“就是我手下這些弟兄們的酬勞,也不能太小氣吧?否則誰給你賣命啊?”

“還有這車也得吃油啊?一路上交通卡點也得打點吧?這些累加的錢,都不是小數目吧?”

“你直接說你的目的吧?別繞這麼多圈子,你是想從我嘴裡,掏出什麼對你有用的東西?”周雲振不想與他廢話。

吳瑙坎乾咳了一聲,“我們請你來的目的是很簡單的。”

“廢話少說!”

“爽快,我吳某人就喜歡與爽快人打交道的。”

“我想知道的是你們特別訓練隊是不是針對我們來訓練的?是不是有攻打我們的預案?”

“還有特別訓練隊的訓練課程內容、行動方案、使用的武器型號及訓練基地相關領導配置及教官的基本情況。”

“我是不厭其詳,你說得越詳細越好。”

周雲振一聽,這吳瑙坎可能是受了線人的騙,上了當。把勞改隊警察的特別訓練,當作緝毒警察的特別訓練了?

這傢伙是蝕了錢財,還弄錯了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