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寫狗血文火了 第6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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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文鈺,剛才陳夫子不是說了嘛,他就是傅文鈺啊。”
“文鈺你變了許多啊。”
幾個舊同窗紛紛感嘆,說許久未見他長高了也長胖了,而且給人的感覺也不一樣。要不是陳夫子把他帶來,在外面估計不敢認。
何止是長高了和變胖了,就連芯子都換了呢。
傅文鈺暗暗腹誹。
他知道這些人只是單純的感慨並沒有惡意,於是便道:“我這一年都住在村裡,吃好睡好,每天還會到處走動,所以才大變樣了。”
能過來打招呼的同窗都沒有什麼壞心思,所以也就沒人說起傅家守孝的不識趣話題。其中原主比較熟悉的,家裡有個米鋪的馮墨還高興地建議道:“不如中午我們幾個都不要回去了,就去對面的麵館給文鈺接風如何?”
知行學堂的對面是一家麵館,因為味道好、分量大,而且一碗素面只需要三文錢,加兩片肉也只需要五文,一直很受學堂內的讀書人喜愛。
所以馮墨的建議很快被大家接受了。
等待面端上來的功夫,傅文鈺好奇問道:“我怎麼覺得多了很多人?”
因為正值中午放學的時候,剛剛一群人一起出來時,傅文鈺很明顯感覺到知行學堂多了很多學生,不但有年紀大的,還有年紀小的。一眼掃過去,竟有三成是生面孔,再聯想到陳夫子班上不少的陌生人,應該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這我知道。”
父親是學堂內夫子的烏明康道:“我們這條街的‘向文學堂’租了孫家的宅子,但年初的時候孫家把宅子賣了,所以那些夫子和學生們無處可去。”
“因為兩家學堂都在一條街上,所以夫子們也都認識,他們那邊的夫子和我們這邊的夫子坐下來一合計,覺得不如合併到一起算了。”
“畢竟我們的地方也大。”
烏明康一攤手,“所以就是你現在看到的這樣了。”
“如今我們學堂教秀才班的夫子有兩個,一個是我們的陳夫子,還有一個是原本向文學堂的厲夫子。那位厲夫子挺嚴厲的,既嚴厲又古板,很多人受不了他,所以兩家學堂合併之後,他的有些學生就到我們班上來了。”
“因為這個緣故,他看陳夫子和我們都很不順眼,你見到他要小心,可別被他抓到錯處,不然他訓起人來是毫不留情的。”
其他幾人心有慼慼。
“對對對。”
“明康說得沒錯。”
“厲夫子的確看我們不順眼,文鈺你要小心。”
傅文鈺謝過他們的提點,不過他也沒放在心上。畢竟自己兩個月後就會變成五日才來一次的走讀生,跟那位‘厲夫子’應該是沒什麼交集的。
更讓他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劉舉人的兒子劉昌淼之前讀的便是‘向文學堂’,如今向文學堂併入知行學堂,也就意味著他們是間接的同窗了。
可兩次他跟劉昌淼說的,都是自己叫‘周鈺’。
因為開元書坊那邊並沒有透露‘傅文鈺’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而之前擺攤的時候自己又做過偽裝,所以熟悉的陳夫子及馮墨等人,並不知道他就是那個寫話本的‘傅文鈺’。
可若是被劉昌淼發現自己的真名叫做傅文鈺,那麼對方很快就會聯想到他就是寫話本的那個‘傅文鈺’。畢竟第二次見面的地點是柳州小報內,而他的第二個小號‘公羊先生’,已經寫了三篇《騙術集》了。
傅文鈺並不想寫話本的事被夫子和同窗們知曉,從而影響到他單純的學堂生活。
好在他擔心的這種情況沒有出現。
一連幾天,傅文鈺都早出晚歸,認真聽課。偶爾有閒暇的時候則拿出紙筆,寫趙雲飛是如何一路‘行俠仗義’,闖蕩江湖的。
在去陀山的路上,他打跑過人販子、制止過惡徒傷人,還擊敗了一位聽說他是‘雲霄劍’兒子後前來挑戰的年輕人,讓自己的‘重雲劍’初步打響了名氣。
‘江湖’是不一樣的。
描寫這段內容的時候,傅文鈺主打的就是一個‘快意恩仇’。什麼大碗喝酒、大塊吃肉;什麼志趣相投便義結金蘭,以兄弟姐妹相稱;以及還有什麼嫉惡如仇、替天行道,總之那是一個很不一樣的世界。
當然危險也是有的,趙雲飛某一回便被人偷了行囊,氣得他狂追了三條街,但最終還是沒有抓到那個輕功非常好的人。
好在他還有盤纏放在懷裡,不至於連飯都吃不上。
但也因為這件事,趙雲飛深切地認識到了行走江湖的不易,後面行事變得沉穩了許多,最終順利抵達了陀山。
而就在傅文鈺寫完趙雲飛抵達陀山的第二天,他偶遇了劉昌淼。
對方正有些心不在焉地站在學堂門口,而他的對面則是一位四十餘歲的中年男子,正表情嚴肅地跟他說著什麼。
如果這時候出去,是一定會撞上他們二人的。但傅文鈺仔細思考後還是走了過去,因為既然同在一個學堂,那就沒有辦法完全避開。
而且他也正準備出去吃飯。
於是走進之後,傅文鈺就聽到那中年男子毫不客氣地說道:“……令尊三十二歲便考中了舉人,而令兄更進了一步,如今不過二十出頭,便也要參加鄉試了。而你讀書多年卻胸無點墨,連一篇像樣的文章都做不出來,這輩子還想考取功名?”
“怕是痴心妄想!”
傅文鈺:“……?”
這位恐怕就是‘厲夫子’了吧?
若他平日的風格便是如此,那可真是‘人如其名’啊。
第58章
‘人如其名’的厲夫子還在繼續說:“你父親和你哥,對你寄予重望,所以臨上京城前將你託付給了我,但你就如一塊朽木。”
“不可雕也!”
不遠處的傅文鈺暗暗皺眉,覺得這位厲夫子說得也太過分了一些。
或許是受到了現代教育的影響,他覺得‘夫子’這個角色應該和陳夫子這樣,情緒穩定教人不倦,而不是像眼前的這位厲夫子一樣,口不擇言,動不動就對人進行精神打擊。當然,體罰那也是不行的。
如果這位厲夫子平時對其他學生也是如此的話,那就難怪他的學生會在合併學堂後,好幾個都跑到陳夫子這邊來了。
想到這裡,傅文鈺的目光轉向了劉昌淼,準備看看他要如何應對,是否需要自己的幫忙。
然後他就看見劉昌淼正有些百無聊賴地站著,態度散漫,對於厲夫子的話語頗有些無所謂的態度,也不知道是早已經習慣了還是完全不在乎。他這種態度把厲夫子氣得不輕,整個人的表情都陰沉了下來。
傅文鈺:“……”
這……
他想了想,還是主動走上前去,對厲夫子道:“學生見過厲夫子。”
厲夫子轉過頭來,微眯著眼看了傅文鈺一會兒後,帶著一股疑惑的語氣問道:“……你是最近回來的傅文鈺?”
傅文鈺點頭,“正是學生。”
而聽到“傅文鈺”這個名字,劉昌淼瞬間瞪大了眼睛。
他不再看天看地,而是轉頭盯著傅文鈺看了一會兒,又一會兒,還看了一會兒……
最後等厲夫子一走,他馬上就開口道:“你叫做‘傅文鈺’?可你不是叫做‘周鈺’嗎?”
傅文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這件事說來話長,我並不是故意隱瞞的。因為我們第一次見面的那天,你正好在罵‘傅文鈺’,所以當時的我便借用了母親的姓氏,說我叫做‘周鈺’。”
“是這樣啊……”
劉昌淼恍然大悟,經過傅文鈺的提醒,他也回想起了這件事。
那天他偶遇了大哥在京城認識的朋友,於是兩人便去茶樓喝茶。因為剛看完了《真假少爺》這篇話本的新章節,看到王員外、王富貴以及張狗剩三人的血液融合在了一起,無法分辨誰才是王員外的親兒子,所以自己非常生氣,罵了‘傅文鈺’好幾次。
而眼前的這位‘傅文鈺’剛好就在旁邊。
意識到這一點後,劉昌淼有些尷尬。
他正要說些什麼,突然意識到有什麼地方不對。
寫話本的人叫做‘傅文鈺’,眼前這個也叫作‘傅文鈺’。
那個‘傅文鈺’會寫話本,而眼前的這個‘傅文鈺’也會寫,肖大哥還說他的那三篇《騙術集》寫得很不錯,短小精湛,而且意味深長。
所以……
劉昌淼的腦海中光芒一閃,驚訝地指著傅文鈺道:“你,你就是那個,那個‘傅文鈺’?”那個寫話本的‘傅文鈺’!
傅文鈺點頭:“讓你見笑了。”
劉昌淼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不敢置信地打量了傅文鈺好幾眼,然後沒忍住看了一下,又看了一下。整個人都有些心不在焉,顯然這件事情實在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
周鈺,不對,傅文鈺居然就是‘傅文鈺’!
若是肖大哥以及胡大人知道了,怕是會嚇一跳。
思索間,劉昌淼又聽到對方問道:“厲夫子一直都是這樣的一個人嗎?”
“我看他以前的一些學生,現在都跟著陳夫子學習,你若是不想再接受厲夫子的教導,那何不也轉到陳夫子這邊呢?”
“這個……”
劉昌淼猶豫了一下才回答:“他是我爹的同窗,我哥的秀才也是他教出來的。他們去京城前,曾讓我好好地跟著厲夫子讀書。”
“可我不喜歡讀書,所以厲夫子不喜歡我。”
原來是這樣……
傅文鈺明白了,既然是這樣那就沒辦法了。好在剛才看劉昌淼的表情,以及他現在的態度,對那位厲夫子顯然也是不在意的。而有劉舉人和那位天才劉秀才在,只是一個秀才的厲夫子也不敢對劉昌淼做什麼。
所以他準備告辭了。
正當傅文鈺提醒劉昌淼,讓他莫要把自己寫話本的事情告訴同窗的時候,兩人的身後傳來了一道不太友好的聲音。
“這不是劉紈絝嗎?”
“你今天的文章寫得狗屁不通,怕不是又被夫子教訓了吧?”
劉昌淼一聽到這聲音,瞬間就直起了腰,毫不客氣地道:“關你什麼事?”
“孫大頭,你與其擔心我讀書不成,不如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畢竟我讀書不好還能回去繼承家業,我爹跟我哥也不會不管我。但你們孫家卻連租給學堂的宅子都賣了,更別說你還有那麼多的兄弟,你以後可沒什麼家業可以繼承的。”
聽完這番話後,那被稱為‘孫大頭’的男子,臉色頓時漲得通紅,就要朝著劉昌淼衝上來。
但他身後兩個年紀小一些,表情緊張的人忙喊著“大哥大哥你冷靜一點,他是劉舉人的兒子不能打”,慌忙著把他拉住了,但‘孫大頭’仍不依不饒,指著劉昌淼叫囂道:“你,你個剋死四個未婚妻的紈絝!”
劉昌淼毫不示弱,“你個沒有家業可以繼承的窮鬼!”
“紈絝!”
“窮鬼!”
“死紈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