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寫狗血文火了 第4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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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裡面也有李茶母子的劇情。
類似‘大哥你不用擔心、你雖然瞎了但李家還有我啊,我會支撐起李家’之類的‘茶言茶語’,也經常在李磊的周圍出現。
漸漸地,李磊心如死灰。
事情的轉機發生在一個平平無奇,跟李磊發現自己瞎了那天差不多的早上。
原來疼愛長孫的李家祖母見醫術無用,於是就將希望寄託在了諸天神佛之上。那天她老人家起了個大早,到寺廟給李磊祈福,並捐獻了三百兩的香油錢。香油錢落入功德箱的那一刻,李磊的世界恢復了光明!
隨後便是‘李磊狂喜’、‘李老爺和李祖母歡喜’、‘李茶母子強顏歡笑’等等劇情。而經此一事,李磊也徹底地記住了‘有舍才有得’這句話。
他馬上將自己的所有積蓄,都捐給了收養孤兒和無依無靠老人的善堂。並且準備了兩個錢匣,之後都將錢分成兩部分。
一成自用,九成做善事。
於是從此以後,李磊的眼睛再也沒有出現過問題,又恢復了之前那樣,只要凝神細看便能看清一塊石頭裡到底有沒有玉。而且經此一事,他不但能夠看出石頭裡面蘊藏的玉石,還能夠看穿古董的真假。
在李磊成功阻攔自家的古董鋪子收下一個贗品後,李老爺很欣慰。
“磊兒啊,為父發現你最近沉穩了許多。”
“以前你做事總是毛毛躁躁的,顧頭不顧腚。但自從你的眼睛好轉之後,就變了一個人似的,如今也能夠幫家裡打理生意了。”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經過變故後的確變得沉穩了許多的李磊露出了一個笑容,“爹,我今年已經十八歲,是一個大人了,哪裡還能像小時候那樣呢?”
“唔,你十八歲了啊……”
李老爺好像今天才突然意識到長子已經十八歲了一樣,上下打量了李磊幾眼,然後突然說道:“十八歲那便是一個大人了,既然已是大人,那就應該幫爹做事了,家裡這家叫做‘金石齋’的古董鋪子,就交給你來打理吧。”
李磊吃了一驚,“交,交給我?”
“不錯,”李老爺點點頭,不放心地叮囑了幾句,“爹看你有幾分擺弄古董的天賦,既然如此,那就去‘金石齋’跟那些老師傅們好好地學一學。古董這門行當水深著呢,你凡事要多看、多想、多問,切莫擅自做主。”
李磊高興點頭,“知道了,爹!”
但最後不是李磊一個人去的金石齋,因為枕頭風的緣故,李茶也跟著一起來了,美其名曰‘兄弟齊心、其利斷金’。
若是以往,李磊怕是會憤憤不平,心中不滿,覺得爹不重視不信任自己。但經歷過得到‘機緣’、以及‘瞎眼’變故的李磊已經不再是過去的李磊了。
所以他在來到金石齋的第一天,便利用自己那雙神奇的眼睛,得到了老師傅們的交口稱讚,將李茶襯托到了泥地裡。
李茶的臉色一整天都是黑的。
看到這樣情景的李磊,突然靈機一動,學著李茶往日的口吻道:“對不住啊二弟,大哥我沒想到你竟然連這些古董的真假都看不出來,明明是這麼簡單的一件事,或許這就是人有所短尺有所長吧。”
“不過你放心,你看不懂古董的真假不要緊,看不出來石頭裡面有沒有玉也不要緊,只會讀書但其他的都不會就更不要緊了。”
“李家有大哥我呢,我會支撐起李家門楣的。”
那一瞬間,李茶的臉色扭曲了。
李磊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第38章
把李茶的話還了回去,李磊覺得神清氣爽。
然後他就經常這樣做了。
李茶摔壞了一個價值不菲的古董,臉色蒼白地跑過來跟他說:“大哥我不是故意的,一家子兄弟,你不會讓我賠償吧?”
李磊答:“無規矩不成方圓,你不賠的話那‘金石齋’這個月就不賺錢了,虧錢我可是要被爹罵的。都是一家子兄弟,你不會讓大哥我難做吧?”
諸如此類,每日總有一兩次。
後來李磊也有些煩了,乾脆直接堵回去。
於是有一日,當李磊慢了半茶盞功夫,才在庫房找到了某位從京城來的貴客想要的東西的時候,他發現李茶又在客人面前‘茶言茶語’。
“我大哥還沒回來嗎?”
“可是剛才我聽夥計說,一刻鐘前便已經找到了您要的前朝花瓶了啊。貴客莫怪,我大哥他怕是有什麼事情耽誤了,不是有意怠慢的。”
李磊直接推開門進去,“哪個夥計說的?”
“你讓他略等一等,晚些時候我去與他對峙。我們‘金石齋’進出的東西,從來都是貨真價實、童叟無欺。不但貨如此,人亦應如此。”
把李茶嚇走之後,李磊對貴客笑了笑,然後解釋:“對不住,我剛才的確是先挑了一個花瓶,但後來覺得這個更好,於是便換了。”
“但並沒有耽誤一刻鐘,也就是半茶盞功夫。”
因為有仙人賜下的“神眼”在身,能夠看穿古董真假,所以久而久之李磊便養成了一個習慣,便是事無不可對人言,坦坦蕩蕩。
假便是假,從不會說成真的。
更何況這位貴客,還是另外一位熟悉的貴客介紹來的,那更無需隱瞞了。
解釋完後,他原本以為貴客會笑笑含糊過去,誰知對方竟好奇問道:“他是你兄弟?平日裡他就是如此跟人說話的嗎?”
“對,他是我二弟。”
李磊沒有防備地坦然回答:“他平時的確是這麼說話的,我記得好像是從八九歲開始吧,總是茶言茶語,對了,他叫做李茶。”
老者好奇又問:“那他還說了些什麼?”
於是李磊舉了幾個例子。
當然,他舉的都是發生在金石齋裡面的例子,因為知道的人不少,所以沒什麼不能說的。但在家裡發生的,他卻沒有說出來。
但即便是這樣,聽完後老者的目光也變得同情起來。
他猶豫了一會兒道:“小兄弟,我那好友說你是難得的坦蕩之人,可堪為友。更說若不是你的利眼,他那回便要吃大虧了。所以我有幾句話你且聽一聽,說得對你便回去多想一想,說得不對,那你就當是聽我這個老頭子閒聊了。”
李磊對老人是很尊敬的,當初仙人扮做乞丐的時候,他便願意請對方吃饅頭,所以如今他想著聽一聽也無妨,於是道:“您請說。”
老者便道:“這位李茶,可是你親兄弟?”
李磊搖頭又點頭:“同父不同母。”
老者瞬間瞭然,又問,“那隨著你年歲漸長,那你父親是否對你越來越看不上眼,覺得你渾身都是錯處,對李茶卻是和顏悅色?”
李磊坐直了身體,忙不迭地點頭,“對對對,以前的確是這樣。”
他說的以前,指的是自己還沒有得到‘機緣’的時候,那時候父親經常會因為一兩句話就莫名其妙地責罵自己。
“老人家您可是認識我爹?”
“不認識,”老者搖頭,“但世間的道理是一樣的。”
“端看他剛才說的幾句話,第一句是‘我大哥還沒回來嗎?’,此時若是個真心為你打算的人,他下一句定是會說‘那他應該是有什麼事耽誤了,您稍坐片刻,我這便去催一催’。後面不管是讓人催,還是親自去催,都很穩妥。”
“但他並不。”
老者呵呵笑道:“他在第二句點出‘聽夥計說,一刻鐘前你便已經找到了我要的前朝花瓶’。你們這樣的鋪子,庫房肯定不會離得太遠,一刻鐘未至,已是大大的怠慢。”
“若不是你與我老友認識,此時我已不滿。”
老者闡述著自己的心理變化,然後看著李磊若有所思的表情道:“而第三句,他不但沒有安撫,反而提醒你‘怠慢’了。”
“在第二句的前提下,第三句便是怠慢。”
李磊追問,“那沒有第二句呢?”
他仔細回想,然後自問自答,“沒有第二句,那便是‘我大哥還沒回來嗎?貴客莫怪,他怕是有什麼事情耽誤了,不是有意怠慢的。’”
這話聽起來便正常了!
李磊恍然大悟,“難怪我總覺得他的話怪怪的。”
老者摸著鬍鬚笑道:“孺子可教。”
於是李磊又想了想,“我從老家回來的那天,聽到他跟我爹說,我第一次出遠門,外面那麼好玩,耽誤了一些時間也是正常的。我還年輕,肯定是沒有想到祖母和我爹沒看到我按時回來,擔心得睡不著覺,怕我出事。”
“他還讓我爹不要生氣,我肯定不是故意的。”
老者瞭然,“那你爹是否非常生氣?”
李磊狠狠點頭,“對,我爹說等我回來,就要打斷我的腿!”
他當時只覺得這話怪怪的,再加上擔心真的被親爹打斷腿,所以毫不猶豫地讓人把玉石拿出來,轉移他爹的注意力。
現在想想,李茶先是說他‘貪玩’、後是強調他‘年輕不懂事’、‘不懂得體恤疼愛自己的祖母和爹’、‘無故改變行程、讓人擔心’,最後更是像今天強調他沒有‘怠慢’一樣,強調他‘不是故意’的,最後惹得他爹勃然大怒。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李磊只覺得世界豁然開朗,心中鬱氣一清!
……
這個情節寫完,傅文鈺也覺得心中激情澎湃。
想來若是那位‘遊兄’身邊真的有類似‘李茶’的人物,他讀完這段內容後便會心有警覺,從而找到應對的辦法了吧?
不管是像話本里的李磊這樣‘原話奉還’,還是裝聽不懂,亦或者是打直球掀桌子,不管哪一種都比懵懂無知的好。從那一日的情形看來,‘遊兄’並不是一個糊塗人,那麼只要他意識到那些‘茶言茶語’是對自己不利的,必然會想到解決的辦法。
就當是送給VIP的小禮物了。
當然,話本里不單單是‘李茶’有問題,那位隱藏在背後的‘繼母’也是有大問題的,但篇幅有限,傅文鈺對她並沒有著墨太多。
寫到這裡,已經十萬字了。
接下來便是收尾的劇情,傅文鈺決定先休息一天。
一天後,他繼續動筆。這次只花了三天時間,他便把《神眼傳奇》後續的三萬多字內容全部寫了出來,中間文思如泉湧,一氣呵成。
寫完之後,他抄了一份送到開元書坊。
他這次來除了交稿之外,還想跟張掌櫃商量一下印書的問題。
“這麼快就又寫好了啊。”
張掌櫃高興地接過紙張,低頭看了起來。
“張叔,我今天來是想跟你商量印書的事的。”傅文鈺道:“上回印《真假少爺》那篇話本的時候,你說慕容先生那段時間沒空,不知他現在可有了空閒?”
張掌櫃從紙張裡抬起頭,問道:“你想請慕容先生幫忙畫圖?”
傅文鈺點頭:“對。”
他很喜歡慕容柏的畫風,尤其是自己有了一本印房書生畫的《真假少爺》精裝版,以及慕容柏畫的《樵夫》之後,對比真的非常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