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見攤主拿起了鏟子開始攤煎餅,不由得笑著說道:“多放辣椒和蔥啊!”

煎餅果子攤主笑道:“放心吧!往死了給你放!”

中年男人滿意的笑道:“這才夠意思!”

煎餅果子的手法很熟練,沒幾分鐘一套熱騰騰的煎餅果子便遞到了中年男人的手裡,隨後才說道:“你在這等一會兒,我進去問問我家老爺子的意見。”

中年男人咬了一大口煎餅果子,隨後才說道:“有勞兄弟了!”

說話間賣煎餅果子的攤主已然大步走進了二十二槓衚衕。

二十二槓衚衕很窄,裡面還堆滿了亂七八糟的東西,煎餅果子攤主每天都走這套路,所以他對這裡十分熟悉,知道哪兒有東西,那兒沒有東西。

煎餅果子攤主熟練的在衚衕裡穿梭,沒多一會兒的工夫,便來到了二十二槓衚衕的最後一家。

這裡雖然是他自己家,可這時候他卻並沒有直接開門進去,而是輕輕的敲響了房門。

“當……噹噹噹……噹噹……當……噹噹噹……噹噹……”

煎餅果子攤主敲門的方式很特殊,似乎在傳遞著某種資訊。

時間不大,屋子的房門“咯吱”一聲被人從裡面給拉開了,出來的是一個十來歲的小男孩。

小男孩看見煎餅果子攤主,笑了笑說道:“爸,你怎麼回來了?”

煎餅果子攤主用手摸了摸小男孩的腦袋說道:“小老虎,你爺爺和大伯聊的怎麼樣了?”

那個叫小老虎的男孩笑了笑說道:“我爺爺和大伯還在聊著哪!他們不知道是爸爸你回來了,所以讓我出來看看誰……”

煎餅果子攤主點了點頭,說道:“嗯!你去玩兒吧!我去找你爺爺!”

小老虎應了一聲之後,便跑到屋裡去玩兒起了遊戲機,遊戲機是最老式的紅白機,電視也是那種的老師映象管電視,可對於這個只有八九歲的孩子來說,已然是全天下最好的玩具了。

“玩兒歸玩兒,注意你小子的眼睛啊!”說完,煎餅果子攤主一挑簾兒大步走進了裡間屋。

裡間屋裡頭坐著兩個人,一個是攤主的父親谷德龍谷老爺子,另一個則是一個年紀在六十歲上下的老者。

這個人滿頭銀髮,神色不怒自威,隨年雖然已經不小,可坐在那裡腰板兒依舊挺的很直,一身黑色的唐裝連半點褶皺都沒有。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一元齋的二當家許應智許二爺。

煎餅果子攤主進屋之後,谷老爺子和許二爺不由得將目光都轉向了他。

谷老爺子微微皺了皺眉說道:“你怎麼回來了?”

攤主嘆了口氣,從口袋裡面掏出了中年人給的那一沓現金,說道:“您看……這不是又有來找您的了嗎?這都已經是第三波人了……”

谷老爺子緩緩放下了手裡的旱菸,說道:“這次來的是誰?”

攤主搖了搖頭,說道:“看不出這個人的來路!”

谷老爺子伸了伸手,說道:“這回他們拿來的是什麼?”

攤主將那張發黃的紙遞到了谷老爺子手裡,隨後說道:“我不知道是什麼,但那傢伙說是把鑰匙……”

聽見“鑰匙”這兩個字,谷老爺子和許二爺都是一怔,谷老爺子忙伸手接過了攤主手中的紙,藉著燈光仔仔細細的看了好半天,這才將手裡那張發黃的紙遞給了坐在對面的許二爺。

許二爺伸手接過了那張紙,表情凝重的看了好半天,這才緩緩開口說道:“我們兩個老傢伙等了這麼久,終於把它等來了……!”

谷老爺子沒有說話,他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反倒是一旁的攤主好奇的問道:“您二老這是唱的哪一齣戲啊?”

許二爺緩緩將手中的紙放下,看著攤主笑道:“孩子,我們兩個老傢伙唱的這可不是戲……”

攤主好奇的問道:“那您二位這是幾個意思?我怎麼聽不明白這裡面的門道?”

許二爺點了一根菸,然後微微笑了笑說道:“這是我和你們家老爺子下的一盤棋,僅此而已!”

攤主聞言微微一怔,說道:“一盤棋?”

谷老爺子緩緩點了點頭,接道:“對!這是一盤棋!一盤足足下了六十年的棋!”

…………

棋,很多人都不陌生。

無論是象棋、圍棋、甚至是國際象棋,很多人甚至都可能很在行,他們可以在方寸之間可以殺的行雲流水,天翻地覆,但這些人真的明白什麼是棋嗎?

他們真的能夠分得清楚自己的是棋手,還是期盼上面任人擺佈的棋子嗎?

別人我不知道,我以前一直認為自己是個棋手,可現在突然覺得自己其實就是一枚最不起眼的棋子,在任人擺佈,任人牽著鼻子走。

廟裡面的火,已然慢慢的熄滅了。

水生村唯一的寺廟卻毀在了火裡,這多多少少有點諷刺的意味。

我和李蘇此時正站在古廟的門口,看著廟裡面那幾乎被燒垮了的廟堂和發黑的古樹。

好一會兒,李蘇才嘆了口氣,淡淡的說道:“整個村子都翻了一遍,現在就剩這裡沒看過了……”

我點了點頭,皺著眉頭說道:“是啊!就剩這裡了!可我們要找的東西會不會被剛剛那一把火給燒沒了?”

李蘇搖了搖頭,說道:“或許不會……”

我轉頭看了看李蘇,問道:“你這麼肯定?”

李蘇說道:“如果你說的沒錯!那些人是故意將我們引到這裡來,也是故意弄出這麼多事兒的話,那麼這把火絕對不會是無緣無故燒起來的……說不定,那些躲在背後的人是為了讓我們找到和那把鑰匙匹配的物件,才放的這一把火,也說不定!”

李蘇的話看似有些扯淡,但卻又好像句句都說在理兒上了,我想了想之後,嘆道:“希望是你說都那樣吧!”

話未說話,我邁步走進了那間被燒燬了的寺廟。

可奇怪的是,我和李蘇在殘破的廟堂裡面轉了一大圈,卻並沒有找到任何線索,廟裡面除了一些燒燬的桌椅之外,就在沒有任何東西了。

我看著面前破敗不堪的木頭陷入了沉思,邊上李蘇也一個勁兒的在唑牙花子,“難道我們猜錯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