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回:殺人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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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這個大喇嘛更楠認識沒多久,心中雖有疑慮,但仍知他是一個得道的高僧,他只不過是想幫我,可是偏偏落得如此下場。
我在嘆息,眼淚不由自主的落下,一滴滴的落在了我的手上,也落在了大喇嘛更楠的胸前。
可就在這個時候,我下意識望向了一直紮在大喇嘛更楠胸前的那把飛刀。
飛刀,長一尺半寸,漆黑如墨的刀柄刻著一個半開的蓮花圖案。
“這……這不是嘎瑪婆婆用的那柄飛刀嗎?可是,她為什麼……”我一邊驚詫的自言自語,一邊伸手將飛刀從大喇嘛更楠的胸口拔出。
血,一下子就噴濺出來,弄了我滿身滿臉,可我完全不在乎,因為此時此刻我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眼前的這柄飛刀上。
不過,我不在意,可有人卻在意我這滿身滿臉的血。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在吉瑪侖布寺門前給信徒們做法事的那個大鬍子喇嘛。
因為,當他推門走進這屋子的時候,我正拿著刀抱著大喇嘛更楠。
他沒有說話,我也沒有說話。
這滿身滿臉的血跡,在大多數人的眼裡似乎已經說明了一切。
大鬍子喇嘛看著我,我也看著他,可讓我奇怪的是,此時此刻面對這樣的情形,我居然在他的眼睛裡面看到了一絲笑意。
但是,那股子詭異的笑意在大鬍子喇嘛眼中僅僅只是一閃而過,下一秒,這傢伙猛的後撤了一步,整個人閃出了屋子外面。
接著,大鬍子喇嘛扯開了嗓子,用一種極為古怪的口音喊道:“快來人啊!更楠上師遇害了!快來人啊!更楠上師遇害了!”
這大鬍子喇嘛越喊聲音越大,語氣也是越來越悲憤,讓人聽起來就好像是死了親爹一樣。
可讓我感覺奇怪的是,這傢伙他整個人卻只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及不上來拿我,也沒有打算走進屋子裡的意思。
我看著大鬍子喇嘛怪異的舉動,心中不免疑惑道:“這傢伙這是要幹嗎?”
可此時的我哪還有心情去猜這傢伙的想法,眼見朝這邊衝過來的喇嘛和信眾越來越多,我知道按照現在這個造型耽擱下去的話,自己多半兒會被衝來的這些人給“就地正法”。
所以,當即我也不再猶豫一個翻身從地面上爬起來,伸手拿起桌子上的那個香爐,轉身就朝門口衝了過去。
我一邊衝一邊想道:“這大鬍子喇嘛要是敢攔著我的話,小爺我非給他來一個滿面桃花開不可。”
可讓我完全沒有想到的是,就在我衝到門口的那一瞬間,那大鬍子喇嘛竟然朝後退了一步,給我讓出了一條道兒來。
我心中詫異萬分,可腳上卻沒有絲毫的停留,一個跨步從大鬍子的身邊竄了過去。
而就在我和他錯身經過的時候,大鬍子喇嘛壓低了聲音對我說道:“他在烏爾吉侖等著你。”
聽大鬍子喇嘛這麼說,我整個人就是一愣,張著口問道:“他在烏爾吉侖等我?他是誰?烏爾吉侖又是哪兒?你到底是誰?”
大鬍子喇嘛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因為就在這一刻三個負責護寺的鐵棒喇嘛已經衝到了我的身前。
這三個鐵棒喇嘛身法極快,幾個閃身就衝到我面前,他們口中喊著我聽不懂的藏語。
其實,我都不用問就大概能猜到他們說的是什麼,多半兒是在質問我為何在此逞兇。
我見狀急忙連連擺手,口中不由得大聲說道:“誤會!誤會!你們誤會了!更楠師傅不是我殺的。”
我聽不懂他們說的是什麼,這三個鐵棒喇嘛自然也聽不懂我說的是什麼。
但,他們見到我手中那還在滴著血的飛刀頓時眼睛通紅,口中大喝了一聲,掄起手中的鐵棒二話不說當頭便砸。
純鋼製成的鐵棒掛著呼呼的風聲朝我的天靈蓋、左肩膀和膝蓋骨就砸了下來。
我心中暗叫了一聲,“不好!”
情急之下,我整個人只能朝後躍回了屋子裡。
那三個鐵棒喇嘛顯然平日裡十分默契、且經驗十足,一擊落空之後,絲毫沒有心浮氣躁。
中間的大個喇嘛身子立刻半蹲,左邊較瘦的一個年輕喇嘛隨即翻身躍上他的背,雙足用力藉著大個喇嘛上抬的勁兒,整個人一下躍上了房頂。
與此同時,右邊那矮個子的喇嘛毫不停留,腳下加勁兒朝屋子的後窗戶跑去。
僅僅只是幾秒鐘的時間,那三個鐵棒喇嘛就將我給牢牢的圍在了屋子裡。
我是軍人出身,自然知道這三個鐵棒喇嘛的配合是多麼默契。
面對這樣的對手,我心中不由的一陣又一陣發緊,暗想道:“奶奶的!這三個傢伙剛才明顯是故意將我逼回到屋子裡,好來一個甕中捉鱉。”
可我還沒來的急多想,那高個喇嘛已然手提鐵棒衝進了屋裡。
高個子喇嘛雖然是修行者,但脾氣卻暴躁的很。
他進屋之後第一眼便看見了躺在桌子後面的大喇嘛更楠,當即便是一聲高分貝的咆哮。
好傢伙,這一嗓子真的我耳膜都嗡嗡直響,好半天才緩過勁兒來。
我衝他擺著手,大聲說道:“這位大師傅,你誤會了,這事兒真不是我乾的……”
可高個喇嘛這時候哪裡聽得進去我說是話,在他的心裡我早已經是那個殺人的魔頭。
高個喇嘛不由分說,瞪著一雙發紅的眼睛,高舉鐵棒,一招兒傳統武術中的舉火燒天,對準我的肩膀就砸了下來。
我見說不通,只能靠硬實力說話,當即也不在婆婆媽媽,把心一橫,側身朝一旁躲去。
高個喇嘛一棒砸下,就聽“砰”的一聲,他身前不遠出的那張桌子便硬生生的碎成了兩截。
而我在躲過了那一擊之後,身子一轉,整個人好像兔子一樣從地上彈起,兩隻腳先後踢向了高個喇嘛的面門和胸口。
高個喇嘛見我還手更認定了我就是殺人兇手,高喝了一聲之後,扯棒歸於胸前,提膝發力,整個鐵棒在空中花了一個巨大的扇面朝著我的後背就砸了過來。
我心知這要是被它給砸中,多半兒是直接就見了閻王。
所以,我不敢有絲毫的懈怠。眼見那鐵棒就在砸在我身上的時候,我整個人猛的一哈腰,那鐵棒幾乎是貼著我身後衣襟掠過去的。
雖然躲過了那鐵棒的致命一擊,可也著實驚出了我一身冷汗。
我心中罵了一句,“奶奶的!剛才好險!這要是被砸中了可還得了!”
不過,罵歸罵,我身上的動作卻一點沒慢。
在躲過了高個喇嘛致命的一擊之後,身子先是一高,緊接著又是一矮,凌空畫了一個大大的“v”字,隨後,掄起拳頭對準高個喇嘛的小腹和腎臟就是三拳。
我的拳法是在部隊學的,並不花哨,但極其實用。如果這三拳被我結結實實打中的話,基本上高個喇嘛就可以暫時下線了。
可讓我無比吃驚的是,這高個子喇嘛似乎對我的拳路十分了解,在我出第一拳的時候,他整個人便已經向後躍去,與此同時,他手腕一翻,手中的那根鐵棒旋轉,好像風車一樣護在了自己的胸前。
就這樣,我和那高個喇嘛你一拳我一腳的,在這間狹小的屋子裡展開了廝殺。
不過,好在屋子裡面空間有限,他手中的那根護法鐵棒的威力無法全力施展,再加上沒有其他兩個鐵棒喇嘛的幫助,交手幾個回合之後,我竟然和高個喇嘛戰了一個旗鼓相當。
但時間久了,我心中便開始不停的琢磨,“奶奶的!此地不宜戀戰。待會兒,那兩個喇嘛要是也殺進來的話,多半兒我是走不了了。三十六計走為上策,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對,就這麼幹……至於殺更楠師傅的這個誤會,等以後有機會了再回來跟他們解釋,現在的我還有更重要的事兒要去辦,不能把時間浪費在這地方。”
想到這裡,我當下不再猶豫,抬起手對準高個喇嘛的面門就是一拳。
這一拳,我打的是又快又急,用於力道過於強大,我整個人也跟著有一些前衝之勢。
高個喇嘛顯然沒有料到我的突然發狠,以為我多半兒是困獸猶鬥,便沒有和我硬拼,而是反手握棒,準備用棍尾來砸我的手腕。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我這一拳是虛招,見高個喇嘛的棍尾朝我手腕砸了過來,當即收回右手,緊接著左手在懷裡取出了一樣東西,手一揚,一大股菸灰便將那高個子喇嘛給團團圍住。
香灰,是被我拿走香爐中的香灰。
那高個喇嘛打死都沒有想到我會有這麼一手,猝不及防之下被我硬生生的揚了滿臉香灰。
說實話,這種打法是純純街頭混混打架鬥毆時的方法,雖然平日裡我對這種“鬧著玩兒揚沙子”的打法很不齒。
但此時的我已然顧不了那麼多了,只要能夠儘快脫身,就不在乎三七二十一了。
一擊得手之後,高個喇嘛大叫了一聲,撒手扔掉了鐵棒,急忙用手去揉自己的雙眼。
而我則心中一喜,伸手抄起了高個喇嘛扔掉的鐵棒,一附身便朝屋子外面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