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之間,又有數十隻血紅色的觸手從牆壁的石縫裡面伸了出來。

起初,這些血紅色的觸手只有小指粗細,遠遠看起就好像是一條條暗紅色的蚯蚓,或許是由於陳圓圓體內血肉的滋養,那些觸手鑽出石縫不久之後,便開始迅速的膨脹。

楚辛辛將陳圓圓抱到了一邊的牆角,伸手將她的衣服扯開一口子,卻意外發現那殘留在陳圓圓身上的觸手竟然還活著。

楚辛辛微微皺了皺眉,咬著牙說道:“這東西到底是他孃的什麼玩意?”

楚辛辛的話沒有得到回答,因為那兩個人這時候根本沒有多餘的精力來回答他這個“無聊透頂”的問題。

這時候的呂小鳳和紅霞正各自手持火把,試圖不讓那些該死的觸手靠近。

可無奈那些觸手越聚越多,多到那一整面牆上的石磚都被擠開始東倒西歪。

眼見如此,呂小鳳朝著紅霞喊道:“紅霞,咱們這麼耗下去可不是辦法……你們是從什麼地方進的這間屋子?咱們能不能原路撤回去?”

呂小鳳這話一連問了兩邊,紅霞那邊才傳來聲響,只見紅霞指了指身後不遠的一面牆,嚷道:“不能!那扇門是隻能從外面開的!進來後趁著你們昏迷……他們試了幾次,都打不開。”

紅霞的話雖然短,可就好像是一盆冰水,把其餘兩個人心裡唯一的希望給澆滅了。

眼見沒有了逃出去的希望,呂小鳳緩緩放下了手裡的火把,緊跟著她雙手緩緩朝兩側攤開,漏出了自己的胸膛。

紅霞的話似乎成了壓到這個女人的最後一根稻草,讓這個曾經叱吒江湖的女人徹底失去了對生的希望。

紅霞看著呂小鳳的舉動,眼神裡露出了極為不可思議的表情,大聲嚷道:“你要幹什麼?”

說話之間,她一個箭步衝了過去,一把將呂小鳳推到了邊上,同時掄起手中的火把將那些撲過來的觸手給打飛了出去。

熾熱的火焰打在那些暗紅色的觸手上,霎時間便升起了一股焦糊腥臭的味道,而那些讓人看一眼都覺得噁心的觸手也因為紅霞手中的火把,暫緩了前撲的架勢。

它們一個個捲曲著身體在空中亂晃,那樣子看起來就好像是一條條最兇狠的毒蛇,在等待著機會將自己面前的獵物一口吞下。

紅霞可不想成為這些傢伙口中的獵物,所以她的眼睛始終緊緊盯著那些該死的觸手,手中的火把一刻不停的揮舞著。

眼見那些讓人噁心的觸手並沒有打算再往前,紅霞這才轉頭看了一眼地上躺著的呂小鳳,嚷道:“你是瘋了嗎?不想活了啊?”

可誰知呂小鳳竟然點了點頭,苦笑著說道:“既然都到了這個份兒上,我倒不如先去閻王爺哪兒報個到,說不定這時候還能見著周爺!”

紅霞嚷道:“你是瘋了嗎?”

呂小鳳說道:“我沒瘋!我真的沒瘋!既然早就已經沒有了出路,咱們為什麼還要在這兒做無謂的反抗哪?”

“誰說沒有出路?”就在呂小鳳話音剛落的時候,楚辛辛突然在一旁開口道:“怎麼就沒有出路了?”

楚辛辛的話讓兩個人先是一愣,隨後同時轉過頭看向了他。

這時候的楚辛辛已經伸手拽掉了陳圓圓身上殘留著的觸手,將它們扔在了一邊的地上。

說也奇怪,那觸手再離開了陳圓圓的身體後,不大一會兒的工夫,便開始乾枯發黑,如果你不知道它之前的樣子,這時候,你很可能認為這就是一根乾枯的樹枝而已。

楚辛辛沒有去管那被扔在一邊的觸手,而是指了指那面滿是詭異觸手的牆說道:“哪兒或許是出路!”

楚辛辛的話一出口,其餘兩個人頓時就是一驚,紅霞更是嚷道:“我說姓楚的……你是不是瘋了?”

楚辛辛看著紅霞說道:“誰說我瘋了?”

紅霞嚷道:“你沒瘋會指著那面牆說是出路?還是你腦子讓驢給踢了?”

楚辛辛沒有搭理紅霞的話茬,而是自顧自的說道:“既然身後的石門打不開了,那咱們現在就只能搏一下了,不是嗎?”

說到這兒,楚辛辛又指了指那面牆,然後接著說道:“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用不了多久這面牆就得被那些觸手給弄塌了,到時候咱們說不定就可以從這兒找到一條出路……”

或許是為了印證楚辛辛的話,就在他說到一半的時候,他們身前不遠處的那面牆突然“轟”的一聲倒塌了。

無數碎石磚塊一股腦的砸了下來,霎時間掀起了大股的煙塵,險些石室中間的火堆給弄滅。

三個人慌忙中用手護住了自己的臉,等煙塵過去之後,三個人這才接著火光朝石牆後面看去。

只見倒塌的石牆後面漆黑一片,石室中現有的火光只照到了一個邊緣,裡面具體是什麼情況三個人根本看不清楚,只是知道有風從裡面緩緩的吹過來。

有風,就代表著有路!

三個人見狀心中立時就是一喜,他們趁著那些觸手被磚石壓制的瞬間背起陳圓圓,從火堆裡拽出一根燃燒的木棍當火把,身子一矮就朝那石牆後面奔去。

可沒走幾步,三個人便不約而同的停住了腳步,而他們之所以停下來,是因為眼前的一切幾乎驚掉了他們的下巴。

只見就在他們身前大概五六米遠的地方,竟然是一處很大很大的湖泊,湖泊中長著七八朵體型超級大的花。

這些花不僅大,樣子看起來也極為古怪,乍一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個個超大號的口蘑倒放在湖面上,沒有花瓣兒,圓圓鼓鼓的一團,中心的花蕊部分有許多暗紅如血的觸手朝外深處。

每朵花的下面有五片暗紫色的葉子,葉子邊緣呈現鋸齒狀,上面分佈著許多即為不規則的紋路,讓人看上去很不舒服。

而那在湖岸不遠處堆滿了白骨,那些白骨看樣子什麼都有,有動物的,有靈長類的,當然也有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