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班仁搖了搖頭,緩緩說道:“自然不是!我之所以把你叫到這裡來,是想有人託我給你一樣東西。”

我一愣,緩緩說道:“給我一樣東西?”

老班仁點了點頭,說道:“沒錯!”

我問道:“什麼東西?”

“請跟我來……”老班仁說到這兒,輕輕拍了拍邊上的年輕人,年輕人很識趣,立刻伸手將老班仁扶了起來。

老班仁的腿腳似乎並不利索,每走一步都好像很費勁,可即便如此,他還是擺了擺手讓年輕人鬆手,“行了,我自己過去吧!你在這裡等著我!”

說完,老班仁朝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然後說道:“胡施主,這邊請!”

我微微皺眉猶豫了一下,隨即心想:“這傢伙腿腳不利索,就算是待會兒動起手來,我也不一定能吃虧。先過去看看這老和尚葫蘆裡面賣的什麼藥再說……”

心思作罷,我緩緩的說道:“好!勞煩您帶路!”

老班仁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後轉過身一瘸一拐的朝破廟後面走去,而我則緊緊跟在了老班仁的後面。

見我跟過去,熊明二話不說第一個跟了上來,可誰成想,這小子剛一邁步,那個年輕人便一下子擋在了他身前。

熊明見年輕人擋在自己跟前,頓時來了脾氣,扯著嗓子嚷道:“嘿!好傢伙,你小子這是幹什麼?”

年輕人面對熊明也不慫,一雙眼睛冷冷的看著熊明,說道:“我師父只說讓胡天一個人跟去,沒說讓你們也跟著過去。”

熊明嚷道:“這麼說……你小子這是不打算讓老子我過去了?有句話你聽說過沒有?”

年輕人道:“什麼話?”

熊明罵道:“好狗不擋道!你熊爺爺今兒還非過去不可,我看看誰敢攔著我?”

熊明的話還沒有說完,大手一揮就打算將年輕人甩到一邊,可誰成想,他這一下竟然連那年輕人的衣服都沒碰到。

只見那個年輕人身形一閃便從熊明的腋下鑽了過去,手腕一番,一柄刀已經出現在了他手裡。隨後,寒光一閃,年輕人手中的刀直奔著熊明肩頭就紮了過去。

年輕人似乎並沒有真的想傷了熊明,他似乎只想讓熊明退後,所以這一刀他並沒有奔著要害而去。

可熊明那裡是省油的燈,見年輕人一刀朝自己扎過來了,頓時嗷的一聲叫了起來,“好小子!鬧著玩兒你丫兒揚沙子!動傢伙是嗎?當誰沒有刀嗎!”

話音未落,熊明面對年輕人捅來的刀子一不躲二不閃,反手一把從腰間拽出了自己備用的刀,掄圓了胳膊朝年輕人肩膀砍去。

年輕人似乎完全沒有想到熊明回來這麼一下,心中暗驚道:“這傢伙怎麼不按套路出牌?這怎麼還給我來個胳膊換胳膊?怎麼著?我在你肩膀扎一刀,回頭你在我肩膀頭在砍一下?這傻大個該不會是隋唐演義看多了吧?跟程咬金學的?”

年輕人這邊正尋思著,那頭熊明的刀已然到了自己的跟前。

電光火石之間,年輕人收刀轉胯,猛的一歪身子,熊明手裡的刀幾乎是貼著他肩膀砍了下去。

這頭熊明一刀落空,還沒等他變招,那邊年輕人一拳就朝他下巴打了過來。

熊明急忙低頭避過了年輕人那一拳,隨即他抬起胳膊肘猛的朝年輕人肚子就撞了過去。

年輕人也不含糊,整個人好像是一條狐狸一樣,身子一扭便躲到了另一側。

就這樣,熊明和那個年輕人你一拳我一腳的就打在了一塊,您還別說,這兩個人的水平是半斤對八兩,兩三分鐘過去了,誰也沒佔到誰的便宜。

見熊明一時半會拿不下他,我輕輕的咳嗽了一聲,喊道:“大力熊……!差不多得了!還有正事要辦哪!”

熊明聽見我喊他,當即虛晃了一腳之後,跳出圈外,此時的他鼻凹鬢角已經全是汗,看樣子這年輕人著實給他不小的壓力。可即便這樣,熊明嘴上還是不肯服輸,他咬著牙說道:“小子……今兒要不是老子還有事兒,我非得卸了你大胯不可!”

年輕人似乎聽不懂熊明這京腔罵街,可他從語氣上能判斷出來熊明沒說什麼好話,於是也不多言,拉開架勢就要在衝過去,這時老班仁突然開口說道:“小天,差不多得了!”

聽見老班仁的話,那個叫小天的年輕人立時住手,可他住手歸住手,人卻擋在我們幾個人的中間一動不動,口中冷冷的說道:“勞煩幾位在外面等一等!”

小天說的雖然客氣,可是他的語氣卻一點都不客氣,甚至聽起來感覺是在命令。

我見狀不由得笑了笑,衝著外面的五個人說道:“幾位在這兒等我一會兒,我跟老師傅進去一趟,用不了多久就會出來。”

聽我這麼說其餘幾個人都沒有說話,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唯獨熊明嗷一嗓子喊道:“我說胡天,你要是在裡面有什麼危險就嗷一嗓子,兄弟我準保第一時間衝進去。”

聽熊明這麼說,我還沒有開口,邊上的老班仁便笑道:“哦彌陀佛……這位施主放心,老僧不會對胡施主有歹念的!”

老班仁說完這話,衝著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請吧!胡施主,咱們這邊走~!”

我點了點頭,說道:“勞煩您帶路!”

老班仁一瘸一拐的繞過大殿中的三藏佛像,而此時我才發現,原來在這佛像的後面還有一扇不大的小門。

老班仁輕輕推了那扇小門,也不讓我,自己身子一弓便當先鑽了進去,而我則緊緊跟在他的身後。

小門後面是一條大概十幾米長的甬道,很窄也不算高,兩側的牆壁上也多是一些不規則的鑿痕,跟人的感覺就像是草草挖出來的一般。

甬道的另一側同樣是一扇一模一樣的小門,只不過小門的另一側不是佛殿,而是一間不大的屋子。

屋子大約有二十幾平,沒有窗戶,幾乎沒有什麼裝飾,只是簡單的撲了一些木頭,放了幾個草蒲團,此外就是兩個櫃子,和三盞油燈。

油燈亮著,火光如豆,而在其中一盞油燈的下面,坐著一個人,一個光頭,身穿著一件破僧袍的老人。

老人並沒有看我,而是在專心致志的可這手中的佛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