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回:歇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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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話讓李蘇猛然就是一驚,她一把揪住了男人的衣領,大聲道:“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男人被李蘇揪住,一不生氣二不慌,他笑著說道:“我說的是什麼……你明明已經聽清楚了,為什麼還要問?”
李蘇咬著牙說道:“你……”
男人沒讓李蘇把話說完,便開口接著說道:“如果我是你絕對不會在這兒浪費時間。我想你應該懂我的意思……”
…………
城南凌熙廣場,是一處有名的爛尾樓,保守估計它在這兒矗立至少有小十年的光景了。
據說是因為開發商資金鍊斷裂才導致現在的局面,可具體是因為什麼,那只有資本市場內部的人能知曉真正的原因了。
凌熙廣場佔地面積很大,分為前中後三處,加在一起至少有幾萬平米的規模,男人口中的三號工地也就是凌熙廣場最裡面的那一處。
李蘇趕到的時候已經接近晚上十點多,這地方几乎是空無一人,甚至連一個看守都沒有。
說也奇怪,這地方平日裡經常有一些無家可回的人露宿此地,可今兒李蘇卻連一個鬼影子都沒有見到。
她一路沿著朝工地裡頭走,直到最裡頭的一處空地上李蘇才見到了自己的父母。
可此時,她父母的胸口赫然插著兩把利刃。
李蘇大驚,急忙跑過去抱起躺在地上的母親,她的母親早已然沒有了呼吸,但身上卻還保有溫度,似乎剛剛去世並沒有多長時間。
“啊……!”
李蘇痛苦的哀嚎著,她做夢也想不到自己看似平常到不能在平常的一單生意,竟然會禍及家人。
李蘇看著倒在血泊中的父母,整顆心都糾在了一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悲痛壓的她幾乎透不過氣,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淌。
李蘇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可她無論怎麼做大腦就跟不聽使喚一樣,一遍又一遍浮現父母生前的種種畫面。
她顫抖著將手伸進口袋,她想報警,可轉念一想她又放棄了,因為她知道這些人做事不可能留下任何線索,更可能會將一切證據都指向自己,如果報警反倒會讓自己變的更加麻煩。
李蘇不住的深呼吸,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終於將自己從崩潰的邊緣給拉了回來。
她看著地上父母的屍體,又看了看插在他們心口的利刃,突然她發現這並不是一把普通的短刀,這東西看起來更像是一件古物。
“或許這把刀可以帶我找到兇手,又或者是那幫傢伙估計留給我的!”心念至此,李蘇伸手將插在母親身上的短刀拔了下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群身穿制服的人一下子衝入了凌熙廣場的三號工地。
李蘇見狀轉身就想跑,可就在她轉過身的一瞬間,她看見了一個人,她的親生弟弟——李澤天!
…………
故事講這裡的時候,李蘇便停住不再往下講了。
她轉頭看向了窗外,似乎整個人又陷入了回憶之中,我張了張嘴想說一些什麼,可是話剛到嘴邊,卻透過玻璃看見有一滴眼淚正從李蘇的臉頰滑落。
雖說女人掉眼淚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兒了,可是李蘇卻不是普通的女人,她的心裡承受能力要強大的多,甚至比很多男人還要強大。
所以,她如果能夠流淚,那一定是內心壓抑到了極點。
我沒有說話,不光是我不知道這時候該說一些什麼才好,更是因為我知道很多時候,不說話要比說話強上百倍。
我本打算想偶像劇裡一樣,在這關鍵時刻遞上一張紙巾,可我在車上翻找了半天,別說紙巾了,就連卷紙都沒找到半格。
而一旁的李蘇見我翻個沒完,好奇的轉過頭問道:“胡天,你這是找什麼哪?”
我尷尬的笑了笑,說道:“紙巾!”
李蘇一愣,說道:“你找紙巾幹什麼?”
我說道:“我本來是想給你用來擦眼淚的。但現在看來你只能勉強用這個了……”
我說著抬起了胳膊,把衣服袖子遞到了李蘇面前。
見我突然整這麼一出,李蘇不由得“噗呲”一下笑出了聲,說道:“謝了!”
我見李蘇笑了,我也跟著笑道:“我這時候是不是該說一聲不用客氣?”
李蘇笑了笑沒有說話,而我則沒有在提任何有關李蘇過往的事兒,故意把話題扯向了一些完全沒有用的事兒上。
就這樣,我們兩個人聊了大概一個半小時之後,前方不遠處零星的出現了幾戶人家。
我們的車打他們門前經過的時候,這些人不知為何竟然都用一種極為怪異的眼光在看著我們。
李蘇看著那些人的表情,微微皺了皺眉頭,說道:“這幫傢伙為什麼用這種眼光看著咱們?”
我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或許是他們不太喜歡外地人……”
我一邊說一邊開車沿著民房中間的小路朝前走。
隨著我們的車越來越遠,道路兩旁的房子也越來越多,時間不大,我們兩個人竟走進了一個鎮子。
鎮子很大,人也很多,今兒似乎是有大集,天雖然已經不算早了,可這會兒還是很多人在道路兩旁擺著攤位,買著各式各樣的東西。
我伸頭超車窗外看了看,有賣石頭的,有賣肉,有賣皮毛和駝絨褲的,甚至還有幾個人賣俄羅斯特產,我舉目一看竟是一些假的刀具和望遠鏡。
車有朝裡頭走了大概十五六分鐘,便被人群給堵的無法再前進了,恰好此時邊上正是一家蘭州拉麵的館子。
於是我便開口說道:“既然走不動了,咱們倒不如先吃口東西,順便打聽打聽那個水生村到底在哪兒?”
李蘇點了點頭說道:“嗯!如果水生村離這裡不算遠的話,這兒的人應該能夠知道它在哪兒。”
說完,我便將車停在了馬路邊上,緊跟著大步走進了那家蘭州拉麵的館子。
這家館子不大,裡外加在一起一共六張桌子,外面這時候雖然熱鬧,可這館子裡面卻一個人都沒有,只有老闆和夥計兩個人坐在最裡面。
我和李蘇走進去的時候,老闆正在哪兒打瞌睡,而夥計則一臉興奮的表情,似乎正在手機上玩遊戲,就連來了客人都沒有發覺。
我見沒有人搭理,便輕輕的咳嗽了一聲,可那個夥計似乎玩兒的太投入了,根本沒有聽見我咳嗽。
我尷尬的笑了笑,剛想開口說話,邊上的李蘇率先開口說道:“怎麼?不做買賣了嗎?”
聽有人說話,睡覺的老闆一下子坐了起來,他先是看了看我們,然後又看了看還在打遊戲的夥計,氣頓時就不打一處來,他抬起腳使勁給了夥計一下,這一腳很重疼的夥計“嗷”的一聲跳了起來。
夥計扔下手機衝著老闆說:“王哥,你這是幹啥?”
那個叫王哥的老闆罵道:“你他媽的還玩兒?來人了不知道嗎?還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