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瑩瑩綠光,流螢閃閃,十幾只螢火蟲就這麼餘澤的手心飛撲而去。

“螢火蟲!”

楊錦漓脫口而出,螢火蟲喜歡在夏夜出沒,尤其是江南地區的山林,螢火蟲數量眾多。

但是,那十幾只從餘澤手心飛出的螢火蟲,僅僅是個開始而已。

楊錦漓的驚喜,很快便被下一幕的畫面所震撼。

月暗竹亭幽,螢光拂席流。

餘澤周圍的竹林樹叢之中,霍然間,有無數只螢火蟲好似一條條螢帶飄入匯聚而來,主動環繞餘澤的身體周邊,把他映照得如同銀河系中心。

倘若楊錦漓文化知識多一點,那麼她此刻必然想象到兩句詩。

——騰空類星隕,拂樹若生花。屏疑神火照,簾似夜珠明。

而本身單獨一隻螢火蟲,僅是歷流光小,飄搖若翅輕,可若匯聚於一處,便是流螢如隕星,繞竹光復流。

楊錦漓忍不住上前一步,伸出手試圖去抓住空中的螢火,卻又沒法輕易抓住,只是水中撈月,徒勞一把,那螢火蟲在她去抓之前紛紛散開。

直到餘澤再次伸出手攤開,那環繞他身邊的無數螢火蟲迅捷而動,一條條光帶就這麼匯入到了他的手心上空,形成了銀心、銀盤、懸臂,宛如一整個微縮的銀河系凝聚在餘澤的手心。

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也無法用任何畫面來想象,唯有親眼見到的人,才能體驗到此刻內心帶來的強烈如海嘯一般的震撼感。

楊錦漓呆呆看著眼前這一場景,文化水平不怎麼樣的她,腦子全是一片空白。

“好了,小傢伙們,回去吧。”

餘澤手心緩緩握住,再隨手一揮,微縮的銀河系模型猛地散開,流入兩側的竹林樹叢間。

不知為何,楊錦漓眼看眾多螢火蟲消失,內心悵然若失,有種不捨的感覺。

“接住,送給你了。”

好像看出了她內心的不捨,餘澤丟給了她一個沾滿了泥土的玻璃瓶子,她猝不及防地接住,就看到了玻璃瓶內閃耀的螢火光輝。

“啊,這是?”

楊錦漓兩眼發光。

“送給你的禮物……現在堅定不移地相信我的特異功能了吧?”

餘澤幽默說道。

“嗯,相信了,我早就信了!就在你今天還原地圖的時候!”

楊錦漓重重點頭,又興奮地問:“螢火蟲需要吃點什麼?我要怎麼餵它們?”

“伱一個農村姑娘還不知道嗎?”

餘澤搖搖頭:“螢火蟲的成蟲壽命很短的,一般不到十天就會死亡,所以,明天你就把它們放掉吧,不用管它們吃喝。”

“不到十天嗎?這麼短暫?”

楊錦漓聞言黯然失神。

“相對於人類的生命,它們的壽命確實很短暫。”

餘澤抬起頭仰望繁星,他的肉眼現在可以望見許多普通人肉眼看不到的微弱星辰,因此在他眼裡,天空繁星眾多,並非光汙染的漆黑一片。

“而我們人類相對於天上的星辰,生命又何嘗不是短暫的可憐呢?”

……

……

悄悄回到自己房間的楊錦漓,拿出那玻璃瓶放在水龍頭下,好生生洗乾淨,再把瓶子擦乾,放在桌面,雙手託著下巴,看著在瓶子內飛來飛去的“螢火”,不禁目眩神搖。

“小時候怎麼沒覺得螢火蟲很漂亮呢?”

楊錦漓看了好一會兒,喃喃自語。

她又想起了餘澤。

今天認識的這個男人,真是太奇怪了!

自從進入娛樂圈以後,她見慣了帥哥美女,也見識了以前絕對無法認識的許多大人物,見過和認識的人,比她前面二十年多了百倍千倍不止。

可楊錦漓從沒遇見過這樣奇怪的男人,就像只有電影中才應該存在的,一個全身遍佈秘密的神奇人物。

“是啊,他本來就很神奇!”

一個擁有特異功能、超能力的人,怎麼不算神奇?可以說是世界上最神奇的人了好吧!

她忽然又想起了什麼,用鼻子在手臂上嗅了嗅:“這味道不難聞啊,他居然討厭?是真的太濃了嗎?”

……

……

翌日,餘澤照例堅持了自己的晨練,那些明星們和工作人員還在睡覺時,他就出門沿著綠道跑了好十幾圈了。

等餘澤回來時,才有工作人員陸續甦醒,向他敬畏地打招呼,這是昨天見了他空中還原地圖的幾個工作人員。

民宿的早餐是自助餐,可以隨便客人取用。

餘澤正吃著小米粥,楊錦漓溜了過來:“餘先生,早上好。”

“早上好。”

餘澤輕輕挑了挑眉,輕“咦”了聲。

“怎麼了?餘先生?”

“沒什麼,那邊是自助餐。”

餘澤意外的是對方今天的香水味淡了很多,但這也沒必要說出口。

雙方安靜用餐,沒等太久,陸續有明星嘉賓們醒來進入餐廳。

“啊,昨晚睡得我腰痠背痛,而且半夜還有好幾只蚊子。”

大偉哥抱怨地走入。

幾個人看到了嶽鵬飛的模樣,頓時失笑出聲,因為嶽鵬飛本就肥胖的臉上,全是被咬出來的蚊子包,就顯得一張臉更加臃腫不堪了。

“別笑了,別笑了。”

嶽鵬飛捂著臉,很不爽的模樣。

“今天的天氣很好,大家吃完早餐之後,我們就馬上出發。”

林跡走出來拍了拍掌,吸引大家的注意力。

眾人自然沒有意見反對,等吃完早餐收拾一下,就立馬集體坐車出發前往烏鎮。

而比他們更早出發的工作人員,已經提前一個多小時過去了,主要是重新檢查一遍邀請函的碎片,確保不會出現昨天的危險事件。

等抵達了烏鎮,餘澤便問林跡:“我們的邀請函既然已經收集齊了,就不用行動了吧?”

“是,你們可以在這邊歇息一會兒。”

林跡給餘澤和楊錦漓安排了茶館,讓他們暫時可以歇息,另外還安排了一個鏡頭時不時拍攝一下他們。

“真是不可思議,”楊錦漓小聲說,“我參加了很多綜藝,這還是最輕鬆的一次。”

“綜藝很賺錢對吧?”

餘澤摸出手機一邊看著電紙書《西方哲學基礎論》,一邊隨口問她。

“比拍電視劇賺錢多了,不過一大半要被公司抽成,所以我得到的也不算多。”

楊錦漓倒是沒隱瞞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