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靜妍對孫甜甜說:“他們最能利用到你的就是你的羞恥心,女孩家名聲大於天的這點,只要你能證明自己是清白的,他們自然就成了說謊的人,你不僅不用嫁給那個姓張的,相反,他們還要受到懲罰。”

“我該怎麼做?”

“你過來。”

洛靜妍朝她招招手,然後附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

隨後補充道:“只要你有能證明自己清白的證據,又有公安為你主持公道,他們不僅不能拿你怎麼樣,你還可以告他們汙衊你之罪,有公安在,公安一定會給你做主。”

“靜妍,真的要這麼做嗎?”

孫甜甜聽了洛靜妍剛才說的那個辦法,臉頓時紅透了,雖然她覺得洛靜妍說的很有道理,但由於思想上的保守,使她有些遲疑。

“甜甜,做這種檢查又不犯法,在醫院裡也是私密進行,只是會讓你稍稍有些難為情,需要你克服思想上的一些障礙。你想想,要是你不做,難道你想就這樣被誣陷,然後委屈的嫁給張日東,在這裡稀裡糊塗生活一輩子,別忘了那張婆子是什麼人,就算你接受了張日東,張婆子會善待你嗎?你要考慮清楚,現在不斷以後就是大麻煩。這時候已經不是舊時代了,咱們女性要用科學的辦法保護自己。當然,我只是說出我的個人想法,你要是覺得不行,也可以不做,你自己考慮。”

孫甜甜思索了一會兒,最後咬咬牙:“靜妍,比起嫁給張日東,做個檢查又算得了什麼,反正我一沒偷二沒搶,沒做什麼虧心事,不就是做個檢查嘛,別人愛議論兩聲就議論兩聲,比起張婆子對我的汙衊,要搭上自己的清白,這些確實微不足道。靜妍,我去做。”

“嗯。”洛靜妍點了點頭。

晚上,因為洛爸爸和張奶奶在醫院還沒有回來,洛靜妍照樣去了牛棚陪洛媽媽,第二天早飯過後,孫甜甜踏著地上厚厚的積雪去了縣城。

她本來想找洛靜妍陪她去,但一想到外面到處都是厚厚的積雪,去縣城的路還沒有通牛車,不好意思張口讓洛靜妍陪自己去,於是就一個人去了縣城。

快到中午的時候,她才回來,身邊還跟著兩個穿著白色制服的公安,一男一女。

三個人來到知青點的時候,張婆子和張日東已經在知青點等待了,他們本來是叫孫甜甜去張家的,結果來到這裡沒見到孫甜甜的人,於是便等著了。

除了他們母子,還跟來了另外幾個婦女,這幾個婦女昨天就已經來過了,今天又被張婆子拉過來了,同時,她們也是為了來看熱鬧,想看看孫甜甜能不能被張婆子和張日東弄到張家做媳婦,要是孫甜甜反抗,跟張家母子鬧起來,就又有好戲看了。

村裡人都喜歡看東家長西家短的熱鬧,特別是像今天的還加了顏色廢料的,要是讓她們錯過了這麼好的戲碼,估計要後悔大半年。

接著又來了幾個帶著孩子婦女,他們都是聽到了風聲趕來的,無他,都是為了觀看今天的搶親大戲。

結果她們看到有公安在,本能地有些懼怕,想拉著孩子離開,又很想留下來,最後還是沒有離開,只是往後退了幾米,彷彿這樣,自己怎麼都是局外人,就算知青院裡打起來,只要血噴不到她們身上即可。

張婆子沒想到孫甜甜真的把公安找來了,她猛地看到公安的時候,由於自己造謠心虛,頓時慌亂了起來。

好歹她是上了年紀的人,見過形形色色的人,不大會兒就冷靜了下來,反正她有找好的人證,能證明孫甜甜勾引他兒子,而沒有人能證明孫甜甜是清白的,公安來了也要講證據,孫甜甜沒證據反駁他們,還得乖乖跟著他們去張家,不然,她就告孫甜甜毀了他兒子的清白。

得虧洛靜妍沒聽到她的心裡話,若是聽到了,就要糾結是該誇她思想前衛,還是該罵她卑鄙下流無恥了。

孫甜甜在公安局的時候已經跟公安們交流過了,她心裡有底氣,現在一點也不懼怕張家母子。

她伸手指著張家母子,對公安道:“公安同志,就是他們兩母子誣陷我,還要逼著我嫁到他們家裡去。”她又指著昨天作偽證的那個婦女:“她說她是目擊證人,可她做的是偽證,她跟張家母子是一夥兒,他們聯合起來誣陷我,請公安同志替我做主,還我公道。”

張婆子立即反駁道:“公安同志,你可別聽她胡說,誰誣陷她了?分明是她說好了要跟我兒子結婚,還玷汙了我兒子的清白,人家親眼看到了,她還說人家作偽證,她才是說謊的那個,請公安同志為我可憐的兒子做主,讓她對我兒子負責。”

“我一直都是清白的。”孫甜一字一頓道。

“你勾引我兒子,都跟日東睡過了,你清白個屁啊。”

孫甜甜咬咬牙,然後從包裡掏出一張檢查單遞給旁邊的女公安。

“公安同志,這是我證明自己清白的證據。”

女公安接過檢查單,不管張婆子認不認字,她都拿給張婆子看了。

“這位孫知青已經在縣裡醫院找婦科醫生給她自己檢查過了,這是她的檢查單,她是清清白白的黃花大閨女,跟你兒子沒有任何的關係,你們對她的指責純屬誣陷,是你們應該對這件事負責,她是受害者,你們還要對她予以一定程度的賠償。”

張婆子不認字,要不是她知道自己缺德做了虧心事,現在已經鬧起來了。

心虛的她,只是死死的盯著那張她並不認識的檢查報告,久久不能移開目光。

這世上還有能證明黃花大閨女的檢查,簡直離譜!

關鍵是,孫甜甜這個不要臉的居然去做了,真是不害臊!

“公安同志,俺不認識字,那上面檢查的是啥,怎麼就能證明孫知青是黃花大閨女,這是不是清白之身還能檢查出來,俺還是頭一次聽說,有這樣的檢查。”

孫甜甜走到她跟前,對她咬牙切齒:“所以,你就是覺得這世上不存在這樣的檢查,以為你們誣陷了我的清白我也解釋不清楚,你們才想出這樣的辦法來坑害我,想讓我嫁到你們家,給你們家做媳婦。我看你兒子肯定是娶不上媳婦,你們才想出了這樣的辦法。”

“我,我們沒有坑害你。”

張婆子死性不改,繼續死鴨子嘴硬,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死到臨頭了。

旁邊的男公安雙手交叉看著蠻橫無理的張婆子,對於某些胡攪蠻纏完全不懂法律和科學的村民,他已經不是第一次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