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井水不犯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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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讓林珊珊拿錢，或者出一部分錢也可以。
林珊珊卻是一副冷漠的樣子。
“藝南，我也沒錢。”
“那，那這些菜咱們別要了。”
杜藝南還沒開口跟大姐說不吃了，大姐已經提前聽到了她們剛才的對話，於是更加生氣了。
“果然是耍我的，你們沒錢點那麼多東西幹嘛？點了又不吃，想退，我，我就沒見過你們這麼野蠻的。吃不起就別進來，現在趕緊出去騰地方，別妨礙到其他客人。”
杜藝南並沒有放棄吃飯的想法，吃不了好的，至少要吃點平常的，“大姐，那些菜我們不要了，給我們換成餃子行不行？”
大姐揮揮手：“沒有，什麼都沒有，凡是你們想吃的一律沒有。這回又想耍我呢，以為我不知道。我告訴你們，我忙著呢，沒時間搭理你們。”
她們賴在視窗不走，氣的大姐出來，把他們趕了出去。
洛靜妍又吃了一波瓜，肚子也填飽了。
薛彥辰和洛長天都吃完以後，三個人一起出了國營飯店。
到了外面，薛彥辰道：“洛知青，小天，我有個親戚在縣城，我過去他家看看，你們先回村子裡吧。記住，在村子裡無論遇到了什麼事，都可以去前進大隊知青點找我。”
然後他把前進大隊知青點的地址告訴了他們倆：“前進大隊就是你們大隊的西邊的隔壁，知青點也很好找，在村子的最北端，知青點門口有兩棵大梧桐樹，很好找。”
“好的，薛大哥，我們記住了。”
“那好吧，我還要去親戚家，我們就此分別吧，你們回村子的時候要小心。”
“我們會的，薛大哥，再見！”
“再見！”
薛彥辰扛起包裹離開了，洛靜妍和洛長天則去另一個方向找牛車了，坐上牛車後，他們又等其他人都到齊了，才一起返回勝利大隊。
縣城的一座獨院裡，秦老太太看到自己的寶貝外孫來了，開心的不行。
“哎呀，你媽打電話說你這兩天就到這塊了，我猜，我的寶貝外孫肯定會來看我的，這不就來了嘛。”
薛彥辰和老太太一起進屋，把包裹開啟，從裡面拿出來一套老人家穿的棉襖棉褲，還有麥乳精豬肉脯等東西。
秦老太太道：“大老遠的還給我整這麼些東西，太麻煩了，你舅舅舅媽把過冬的棉衣都給我準備好了。”
薛彥辰道：“姥姥，這是我媽的心意，她不能親自在您身邊照顧您，要是再不給您郵些東西，她心裡會很過意不去的。”
他媽媽原來是吉省人，後來跟著別人鬧革命，參軍入伍，嫁給了出生在京市的爸爸，加上工作的原因，便在京市定居，回來一趟很不方便。
最後，他拿出一疊錢票給了秦老太太：“姥姥，這些你拿著，自己想吃什麼用什麼就買。”
“我不要。”
“拿著。”
薛彥辰硬把錢票塞到了老太太手裡。
老太太收下了錢票，得到了女兒的關心，她心裡自然是很高興的。
“我說你不是在部隊裡乾的好好的，前些日子還聽你媽在信裡說，你提了營長，你說說，才二十二歲的小夥子，得了那麼多軍功章，都當上營長了，那部隊裡就沒你厲害的，以後的升遷之路一片光明，怎麼就來這裡當知青了呢？電話裡你媽沒方便說，到底怎麼回事啊？”
薛彥辰笑了笑：“還不是您老人家在這兒，我當知青，不是能更好的照顧您嗎？”
“少給我來花言巧語，你是想哄姥姥高興吧。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有多喜歡軍營，當初你爸媽說當兵太危險，想讓你做文職，你居然偷偷報名去參了軍，你呀，絕對不可能輕易放棄你的軍旅生涯。”
“姥姥，還是騙不了您。說實話，我在部隊犯了錯誤，給部隊造成了很大損失，部隊就把我退下來了，我這樣的在城裡找不到合適的工作，只能下鄉混口飯吃，順道來看看外婆您。”
“你居然也有犯錯的時候。”
“人無完人，姥姥，我就不能犯點錯？”
“能，當然能。你跟姥姥說說，這次下鄉，分到哪個大隊了，那邊怎樣啊？”
兩個人聊了一會兒，從外面走進來一個十七八歲，齊耳短髮，長得白白嫩嫩的小姑娘，是薛彥辰舅舅家的小女兒，叫秦珍珍。
她看到薛彥辰，高興道：“表哥，你還真來這兒當知青了？”
“是啊，已經假不了了。”
“那好啊，以後我就能經常見到表哥了，我們表兄妹也能時常在一塊相聚了。”
秦老太太瞪了她一眼：“瞧你說的，你表哥下鄉都成了好事了？”
“對我來說就是好事，表哥，你在那個村子插隊，等我有時間好去看你。”
薛彥辰把地址告訴了她，秦老太太道：“你有沒有吃飯，舅舅舅媽都去廠裡了，我去給你做點東西吃。”
“姥姥，別忙，我已經吃過了。”
秦珍珍忽然道：“表哥，不如讓我爸找機會把你弄到廠裡，在廠裡總比在鄉下好得多。”
“你表妹說的是啊。”秦老太太道。
“不用了，別給舅舅找麻煩了，我覺得鄉下還挺好的，不想進廠。”
他又在秦家待了會兒，才拿上包裹裡剩下的東西回了前進大隊。
洛靜妍和洛長天回到知青點後，江滿月不在知青點，沈如意告訴她，江滿月去了前進大隊看望好姐妹。
宋櫻蘭看到她和洛長天手裡提著包裹，趕緊迎過去：“靜妍，小洛知青，你們去縣城取包裹了。哎呀，這麼大的包裹，你們家裡一定給你寄了不少東西吧。”
洛靜妍道：“就是一點衣物，生活用品，沒什麼好東西。”
洛靜妍把裡面洛長天的衣服拿出來，剩下的直接扔櫃子裡面，上了鎖。
宋櫻蘭微微冷了臉，之後又找洛靜妍攀談。
“靜妍，你養的真好，面板白白嫩嫩的，你爸媽一定很心疼你，咋還捨得讓你下鄉呢？還有你弟弟那麼小，怎麼也來了，他能吃得了種地的苦嗎？”
洛靜妍面不改色，她早料到會有人這麼問，提前準備好了說辭。
“難道宋知青不知道現在的政策，除了獨生子女家庭，每家每戶都必須有一個人下鄉嗎？至於我弟，他就是覺得農村好玩，非要跟著我來的。”
“哦，是這樣啊。”
宋櫻蘭想起了自己的哥哥，可憐她是替哥哥下鄉的，人家卻是來玩的。
洛靜妍算了下時間，現在為了秋收，學校裡的師生都放假了，等過了秋收再安排洛長天上學的事。
她走到廚房，想打點水洗臉，趙文松卻站在了她後面。
“靜，靜妍。”
“你叫我洛知青就行，叫我名字，我聽了噁心。”
“那好吧，我叫你洛知青。”趙文松道：“靜，洛知青，我有事想跟你說。“
洛靜妍轉過身：“什麼事兒？”
“洛知青，我知道你對我有意見，但你聽我說，我以前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我也是為了你好，我想哄著李紅英，讓她姑父放了洛叔叔洛阿姨，都怪我那時候沒跟你解釋，害得你誤會我。既然我們解開了誤會，我們還像以前一樣，維持我們兩家的婚約，好嗎？”
洛靜妍都快聽吐了：“編，接著編。趙文松，你可真有才，這麼會編故事，不去寫書可惜了。你花言巧語能騙李紅英，可騙不了我。”
“靜妍，我沒騙你，我說的都是真的。”
“行了行了。”洛靜妍擺擺手：“如果你只是想跟我說這些廢話，我沒空聽你囉嗦。”
趙文松沒想到洛靜妍會如此不好哄，她這樣的人若成為敵人，對自己肯定會很不利，變成自己的女人就對自己就有利的多，顯然第二種無法達到，他只好改變主意。
“洛知青，你聽我說，就算我們不能再回到以前，我們能不能和平共處？現在我們同是下鄉知青，以後在一個院裡生活，彼此抬頭不見低頭見，我們不如冰釋前嫌，以後就跟其他知青一樣，互幫互助，做朋友難道不比做仇人好嗎？”
洛靜妍道：“趙知青，多一個朋友，當然比多一個仇人好。但我已經看到過你的真面目了，不可能再跟你做朋友，我們以後井水不犯河水，你是你，我是我，我們除了同是知青，沒有其他關係，平時當做陌生人就好了，我不想跟你說話。”
趙文松想了想，只能點頭答應：“行，就按照你說的。”
說完，洛靜妍端著水盆進了屋。
不大會兒，洛長天興沖沖跑進來：“姐姐，我們去山裡玩吧，我好想去山裡轉轉，聽那邊的知青大哥說，山裡的好東西可多了。”
“山裡還有老虎和其他野獸呢，你不怕？”洛靜妍嚇唬他。
“姐，咱們不往深的地方去，就在外面，姐，我真的好想看大山，我想去山裡玩。”
愛玩兒是孩子的天性，洛長天才十二歲，對好多事物都懷著好奇。
“行，咱們一塊去。”
孫甜甜道：“我也想去山上轉轉了，明天就要秋收了，再不去山上的樹葉子都要落完了。”
劉慧芳道：“你也知道明天要秋收，不好好休息，還到處亂跑，等秋收開始了，你就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