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開壇1

留下阿聰替換華生在醫院照顧阮梅，接下來的幾天葉榮九幾乎都窩在了油麻地堂口。

期間吩咐飛機找人把夜總會重新裝修了一遍。

仿照韓國黑幫，一樓裝修成大廳、舞池、卡座。

舞池正前方專門預留了DJ打碟的位置。

二樓是包廂，最裡面改成了小姐休息，換衣服的地方。

三樓則單獨裝修出一間葉榮九的辦公室，另外還有看場小弟的宿舍，桌球、健身器材、電視等娛樂設施一應俱全。

華生也開始著手註冊物業公司。葉榮九親自起的名，天成物業。

時間很快來到週末，葉榮九沖洗一番，換上一身嶄新的黑色休閒西裝，黑色賓士轎車打頭，兩輛大巴，帶著油麻地的小弟齊赴元朗。

元朗隸屬新界區，是不折不扣的鄉下，和觀塘一樣。

好多鄉下仔也都會在年紀輕輕的時候就加入社團，期待著能進入尖沙咀、油麻地甚至灣仔改變生活。

雖然港府從七十年代就著手開發元朗，可是元朗除了天水圍和市中心有大廈和住宅樓，其餘地方大多仍保持著圍屋和平房。

二聖宮所在的橫州其實就是元朗下轄的幾個村落的聚合體。

還沒到達二聖宮，車隊剛剛拐上橫州的土路，就已經聽見了敲鑼打鼓的聲音。

等車隊轉入二聖宮前的土路，車上一干小弟都看傻了眼，即使是葉榮九，上一世也沒見過黑幫社團大興旗鼓的操辦儀式，也就是在網上見過一些灣島黑幫舉辦葬禮的場面，所以看到外面的場景一時間也有些錯愕。

二聖宮前寬闊的廣場上面，左右兩側是多達百人的吹鼓手，兩邊各一面足夠兩米直徑的大鼓，四個壯漢站在大鼓四周，隨著曲調敲打，而廣場正中，正舞著兩對青龍，十六對獅頭，不時做出騰空，撕咬的動作。

周遭已經聚攏了不少元朗的鄉下人在觀看，而另一側的道路兩旁，停滿了各色汽車，幾個穿著黑色t恤的年輕人正在疏導交通，看到賓士以及小巴靠過來，其中一個人走上前示意車子停在前方的空位。

“喂，兄弟，我們是油麻地來的，請問去哪見鄧伯？”飛全在駕駛位上探出頭，朝指揮的青年問道。

“油麻地？今天的主角癲九哥是吧？鄧伯在二聖宮裡陪那些來觀禮的大佬飲茶，吩咐過，九哥若是到了，讓我帶著去見他，我叫炭頭，是跟佐敦樂哥的。”青年朝飛全笑了一下說道。

“多謝！”飛全道了聲謝謝後縮回身體。

等車子停好，葉榮九第一個走下車，叫炭頭的年輕人客氣地打了聲招呼，“九哥，鄧伯在二聖宮裡面，話我知你來之後帶你進去見他，請跟我走”。

葉榮九左右看看，不時仍有其他汽車開過來，大多都是穿著西裝的中年人帶著一兩個小弟，想來就是今天和聯勝請來觀禮的其他社團大佬。

葉榮九面色不由得有些古怪，鄧伯這次怕不是故意把場面搞得這般大吧，重新擦亮招牌的同時，未嘗沒有推他和太子出來做這個炮臺的意思。

也許過了今天，其他社團和警方的視線免不了要聚到自己身上。

示意飛機帶著兄弟等在外面，葉榮九、華生以及安山跟著炭頭從二聖宮廣場一側的小路進了二聖宮。

留下飛機是因為他一直想扎職紅棍，葉榮九也就沒讓對方給自己陪綁。

二聖宮這個名字聽起來很恢宏，實際上宮門低矮，最多能容三個人並排走進去，進了宮門，入眼的是一處影壁，上面是二聖宮的廟聯，橫沾聖德，洲感神威，嵌入了橫州兩個字。

繞過影壁，則是幾處殿宇，此時正殿外已經擺放好了祭祀品，首先是一整頭燒豬，其餘就是典型的洪門五供，香、花、燈、水、果，將整個神案都擺滿，香爐中此時還沒有上香，應該是等開壇結束，坐館吹雞帶頭上香。

此時院中聚了三十多號年輕人，葉榮九熟悉的吉米、東莞仔、大頭等都在其中。

太子帶著鬼王和火柴早一些就已經到了。

看到葉榮九出現，眾人上來打了聲招呼就退開，只留下葉榮九和太子並肩走著，畢竟今天他們倆是開壇主角，裡面坐館這些人都在等他們。

炭頭將六人領到一處偏殿外，“九哥，太子哥，鄧伯他們在裡面，我輩分低，沒資格進去”。

話音剛落，阿樂已經從裡面走了出來，臉上帶著微笑，盯著葉榮九看了一會才開口說道，“進來吧，鄧伯等很久了”。

葉榮九和太子對視一眼，跟在阿樂的身後朝偏殿裡走去，進了門才發現這處偏殿沒有供奉神像，神位最高處供奉著兩塊神主牌，鄧伯坐在神位牌前正中的椅子上，正滿臉微笑地與坐在兩側觀禮的大佬談笑風生。

阿樂進門後朗聲說道，“鄧伯，油麻地葉榮九，尖沙咀太子趕到”！

偏殿裡坐在兩側的二十多位江湖人都扭頭望過來，鄧伯也停下了談笑，抬頭朝偏殿入口的兩人看去。

今天本該坐在鄧伯身側的串爆叔站在了鄧伯左側，而且一改往日那副老教授的樣子，穿了一件白色長衫，額前束起一道紅色髮帶，兩條飄帶垂在左邊，看到兩人進來，串爆叔看向鄧伯，得到鄧伯的示意後，轉身從殿後的小門離開。

鄧伯站起身，朝左右兩側前來觀禮的江湖人拱手笑道，“這兩個，就是我們和聯勝今天的主角，尖沙咀太子大家都很熟悉了，旁邊這個是我們油麻地堂口的話事人，葉榮九”。

話罷鄧伯再次看向太子和葉榮九兩人，“阿九、太子，還不上前見過這些叔父？你們這些叔父大早上就趕來元朗這個鄉下地方，就是為了撐你們”。

“這是聯合的藍鯨，鯨叔”。

夠資格坐在兩側的江湖人大多都是某個社團的元老或者某個地區的扎fit人，不過二十多人中，大多都是老一輩的江湖人，威望還在但是實力就未必強大。

只有距離鄧伯最近的四五個，葉榮九才真正的感覺到大佬氣場，就好比第一個被介紹的藍鯨，坐在那裡，面上露著笑容，可是卻讓人感到一股生人勿近的彪悍氣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