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開壇3

葉榮九高舉清香不動，“愛兄弟姐妹！”

第二位的華生和第三位的安山被刀身拍背也都如是回答。

旁邊的女侍遞過來一頭公雞，串爆叔提過來，左手持刀，正對三人念出“斬鳳詩”：

“風凰生來四頭齊，

五湖四海盡歸依。

有仁有義同禍福，

脫去毛衣換紫衣”！

話罷，手起刀落雞頭落地，女侍雙手捧出已經承裝好七分滿白酒的白色瓷碗，將淌出的雞血接下。

葉榮九三人跪地向前，手裡高舉清香不動，張開嘴唇任由串爆叔朝每人嘴裡彈出一滴血酒。

等三人血酒入喉，女侍將公雞和血酒收拾退下去，又取出代表狀元三及第升職所需的紅木棍，草底鞋，白紙扇，站在串爆叔身側，串爆叔懷抱龍鳳棍，立在神壇處喝道：

“和聯勝油麻地子弟葉榮九，實授四二六紅棍之職，升”！

“和聯勝油麻地子弟華生，實授四一五白紙扇之職，升”！

“和聯勝油麻地子弟安山，實授四三二草鞋之職，升”！

串爆叔每喝出一個升字，三人中被點到名字的人就要起身將手裡的清香奉向神壇。

葉榮九排在第一位，起身之後將手裡的香插入神壇的香爐內，串爆叔從女侍手裡接過紅木棍，葉榮九再次跪倒，雙手高舉接過紅木棍，代表身受洪門十二底，四二六紅棍職務。

“禮成！”等三人都接過信物之後，串爆叔為這次的扎職劃上句號。

隨後葉榮九三人退到一旁，太子、火柴、鬼王還是同樣的流程。

其中太子扎職紅棍，火柴扎職白紙扇，鬼王扎職草鞋。

守門的兩名天佑洪和女侍將神主牌位依次撤下，放入火盆焚燬，串爆叔則收起洪門刀和龍鳳棍，朝一旁落座的吹雞回稟：

“稟香主，我和聯勝此次香堂典禮升三及第人才六名，其中十二底紅棍兩名，十底白紙扇兩名，九底草鞋兩名”。

吹雞站起身，朝此時隸屬壇主的串爆叔道，“壇主辛苦，眾位和聯勝弟兄辛苦”。

葉榮九在一旁默默地看著，想必這或許將是吹雞職業生涯最高光的時刻了吧。

“禮成，請坐館和眾兄弟離城”！

兩人一對一答之後，整個密室中的江湖人這才放鬆表情，排隊從神壇前走過，拍拍葉榮九和太子兩人的肩膀，表示今日扎職之後，江湖上遇到風浪，儘管開口。

開壇結束之後，出了偏殿，二聖宮正殿前還供奉著關帝神像，這次其他社團的江湖人都各自退在一旁，由吹雞帶領和聯勝的大佬以及剛剛扎職的葉榮九六人酬神上香。

等眾人上過香，吹雞一刀切開燒豬，示意阿樂和大D幫忙分燒豬肉。

鄧伯這時才轉身朝葉榮九幾人笑道，“今天起，你們就是和聯勝大底身份，我們這一輩都老骨頭啦，將來社團要靠你們這些年輕人，來，坐下陪我飲幾杯”。

院裡在葉榮九幾人密室扎職的時候，就已經擺下了酒席，不過只有五桌，其他的都擺在二聖宮外的廣場。

鄧伯帶著葉榮九和太子坐在正中一桌，串爆叔和陸瀚濤坐在鄧伯兩側，其他觀禮的江湖人都被安置在另外四桌，由吹雞，大D等和聯勝大佬做陪。

阿樂將幾碟燒肉端上來，鄧伯指了指燒肉說道，“現在小弟升職，舞獅舞龍，又有燒豬，我們當年，在碼頭幹活，開香堂收人時連酬神的貢品都買不起，還是濤哥幫我們付賬”。

陸瀚濤杵著手杖笑了笑，“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現在你都已經是和聯勝的叔父了，說些往事當心這些小的會笑你。

英雄不問出處，現在香港百多個字頭，有一半的大佬都是從碼頭打出去的”。

鄧伯連忙拱手示意是自己的不對，隨後指了指葉榮九和太子，“這是濤叔，你們濤叔雖然不是我們和聯勝中人，但是這些年，和聯勝在二聖宮開香堂，一干舞龍舞獅的隊伍，酒席貢品，都是濤哥安排。

你們要記得，濤哥若是有一天對和聯勝開口，不管多難，我們和聯勝中人都要幫你們濤叔做到”。

“我一把老骨頭，沒機會麻煩你們的，二聖宮是你們和聯勝的山頭，我這個元朗土著，幫幫場面也是應該的！”陸瀚濤擺擺手，似乎對鄧伯的客氣不滿。

鄧伯親手幫陸瀚濤遞過一塊燒肉到食碟中，這才站起身對葉榮九開口，“阿九，我當初說過，踩進油麻地，我收你入門，現在你已經大底在身，上位也就順理成章，今天在場的叔伯都是見證”！

鄧伯這句話說的中氣十足，其他四桌的江湖人都側頭望向鄧伯，鄧伯繼續道，“我今天在關帝和眾位叔伯兄弟面前正式開口，和聯勝油麻地堂口大哥的位置，由你癲九來坐！用心點！把字頭的招牌在油麻地打響”！

葉榮九心裡不置可否，但是臉上仍裝出得意的笑容，像是早就等待這一刻，起身朝鄧伯保證道，“鄧伯，您當初肯開口撐我這一鋪，今後我一定把和聯勝的字頭打到全油麻地最響”！

該說的話講完，剩下的就是喝酒，鄧伯看起來的確像是捧葉榮九，來的江湖人過來敬酒，鄧伯都會讓葉榮九起身陪飲。

連在一旁喝茶的陸瀚濤都對葉榮九說道，“後生仔，阿鄧對你很是看重，這些年開香堂，第一次搞這麼大場面，二十多個字頭來觀禮，連飲酒都讓你陪”。

葉榮九心裡不以為然，搞不好這二十多個字頭的大佬回去之後就會幫自己去拉仇恨，讓那些同和聯勝有怨的字頭把目光盯在自己這個後起之秀的身上。

江湖上二十多歲扎職上位的年輕人年年都有，但是能活到三十歲的就沒幾個，大多上位一年內都死於幫派械鬥。

鄧伯喝了不少酒，此時臉色微醺，拍了拍葉榮九的肩膀，“阿九，這次你開了油麻地堂口，回去之後第一件事做咩啊”？

葉榮九也不隱瞞自己的野心，“回去之後有一些想要加入和聯勝以及其他社團靠過來的兄弟，我想先開香堂收他們入門”。

葉榮九說的自然是飛全、曹達華等人。

同時他還要去趟龍家班，李傑是目前為止唯一一位有跡可循，並且可以試著收到麾下的猛人，葉榮九自然不會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