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一片寂靜,尹婧兮出其不意的一巴掌,不說把太子打懵了。

懵的還有眾位大臣。

兇悍,太兇悍了。

反應過來後就是想要討伐,朝堂是男人的朝堂,什麼時候輪到一個女人在這裡放肆?

哪怕她是王妃,也只是一個不受寵的王妃。

這些人怪會見風使舵的。

戰王已經跌入塵埃了,他們恨不得上前踩一腳,更何況只是一個掛名的王妃呢!

還沒等這些人張口……

突然,地面上傳來‘嘻嘻索索’的聲音。

妖凰靈活的穿梭在地面上,鱗片光滑而堅硬,散發出深邃的金屬般光澤,在陽光下彷彿對映出變幻的色彩。

它的眼睛大而明亮,閃爍著冷酷的光芒,而其巨大的身軀和悠然的行姿,使其無論在哪裡都難以被忽視。

眾人看到如此巨大的蟒蛇,紛紛倒抽一口冷氣。

妖凰像個高傲的騎士,守護著它的公主。

龐大的身軀游到尹婧兮的身邊,巨大的頭顱‘咻’的靠近太子,陰冷的蛇眸靜靜的注視著他,蛇信子發出急促的‘嘶嘶’聲。

彷彿下一秒就要攻擊他,把他吞吃入腹。

“妖凰。”尹婧兮輕輕拍了拍它的頭顱。

妖凰龐大的身軀微微一顫,一個被卷著拖行過來的男子從蟒蛇的嘴裡被吐出。

身上、臉上都是濃稠的粘液,發出一股刺鼻的味道,衣服上發出‘呲啦呲啦’的聲音。

那正是妖凰的粘液發出腐蝕的聲音。

“啊……啊……妖怪啊!”太醫院院正仇千刃驚嚇過度大喊道。

皇帝大喝一聲,“放肆。”聲音裡帶著一絲顫抖,這讓他很是懊惱,殺意在眼裡凝聚。

尹婧兮輕飄飄一眼掃過去,似笑非笑的道,“陛下,你可不知,昨晚王府遭遇刺客,弟媳讓人拿著王爺的宮牌請太醫,但這些太醫不幹人事,居然說他們沒空。”

“想必這不會是陛下的主意吧?”

“陽奉陰違、卸磨殺驢……要不得!”

“我家王爺性子好,能忍,我這人脾氣不好,忍不了。”

“這不,弟媳把人給帶來了,也好當堂對質。”

“到底是有人不作為,還是陛下想要夫君死!”

這麼直白的一番話,讓眾人倒抽一口冷氣。

這是他們不花錢能聽的皇室秘辛嗎?

皇帝也是氣的七竅生煙,但在看到妖凰那雙銅鈴般的巨眼時,那些不甘,那些憤怒都吞之入腹。

他不滿的瞥了眼寧國侯,寧國侯被這一眼看的心中一驚。

他雙目通紅,臉色因憤怒而扭曲,彷彿眼前之人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般。

“孽女,怎麼和陛下說話的?你學的規矩呢?”

“你……哪位?”尹婧兮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哦,原來是寧國侯啊!本王妃有學規矩嗎?”

“本王妃被你那繼夫人關在後院不見天日,不是打就是罵,渾身沒有一處是好肉,連基本的溫飽都不能解決,去哪裡學規矩?”

“你看,本王妃都沒找你算賬呢,你自己就先跳出來了,不急,那就一起收拾。”

“你……”寧國侯氣急,舉起手大踏步上前想要打尹婧兮。

尹婧兮倏的回眸,眼底染上一抹凌厲殺意,冷厲一喝,“你打個試試!”

白皙的容顏上一雙眼眸如無霜花盛開,陰冷邪魅,清凌凌的眼神像一把刀子一樣凌遲著寧國侯的心臟。

寧國侯舉著的手怎麼也打不下去,嘴唇瘋狂的哆嗦著。

她的嘴角掛著一絲冷酷的微笑,如同冬日裡的北風,刺骨而寒冷,讓人不由得打了個寒顫,薄唇輕啟道,“滾。”

回眸時,收起了渾身的冷厲,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像是一個無害的少女,“陛下,你認可弟媳說的話嗎?”

皇帝的雙手抖得跟得了帕金森似的,忍不住哆嗦著。

他能說什麼,說這是他吩咐的?

她會不會一聲令下,這條巨蟒就把他吞了?

在生命和暫時的低頭面前,他很識趣的選擇了低頭。

“戰王妃說的對,這些人陽奉陰違,是該罰。”

“來人……”

“慢著。”尹婧兮揮手製止了皇帝的喊話,“陛下也認同弟媳的話呢?那他們確實……該罰。”

“晉公公……”

她的神情中透出一種邪魅的神情,彷彿能看透人的心靈。

“啊……”一道淒厲的喊叫聲從晉公公的嘴裡發出,只見他雙目流著血淚,整個人疼的在地上打滾,嘴裡不停的求饒道,“戰王妃,給老奴一個痛快吧!”

“不。”尹婧兮的聲音冰冷而無情,彷彿從地獄到人間,“我家王爺所受的罪,總要有人承擔的。”

“寧國侯,午夜夢迴,可聽見府上孩童淒厲的哭喊聲。”

“你什麼意思?”寧國侯心中一緊,這一刻他敢肯定,這個女兒有些邪門,更是有點本事的。

那她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她的眼底浮現一股厭惡,目光森然,呲笑一聲,“堂堂侯爺,居然不知道後宅每年消失的人去了哪裡?本王妃該說你蠢,還是說你寵妾滅妻?”

寧國侯慌了,怒目欲裂,“你到底什麼意思?要是你敢信口雌黃,本侯一定要請家法。”

她的笑容帶著一絲詭異,卻又充滿著無法抗拒的邪魅。

“你就不奇怪,為什麼這麼多年,你那妾始終能保持年輕,面板光滑如絲,睡起來是不是特別帶勁?”

“噗……”暗夜不厚道的笑了,實在王妃這話太讓人有遐想空間了。

在尹婧兮輕飄飄的眼神掃過來,手動閉上了嘴巴,還做了一個拉封條的動作。

寧國侯滿臉的怒容,呼吸急促,雙手握緊,彷彿在竭力剋制自己的情緒。他的雙眼似乎要冒出火花來,帶著無比的憤怒和不滿。

她湊到他的面前,黑曜石般的眸子泛著攝人心魄的幽冷光澤,玩味一笑道,“那是因為那些消失的懷著身孕的女子,都被你那個妾室做成了屍油啊!”

“帶不帶感,刺不刺激?”

聽聞這話的寧國侯如嗜血的野獸,眼裡閃爍著奪目的瘋狂,“你胡說!”

尹婧兮挑挑眉,意味深長的看了眼仇千刃,“本王妃是不是胡說,侯爺問了仇太醫,便知!”

“兩人共用一妾,滋味怎麼樣啊?”

“咯咯咯……”那聲音就像地獄爬上來索命的厲鬼,讓人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