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已經厭倦了這樣的生活,沒有愛的婚姻,強邦在一起,也是一種折磨,不如放過他,也放過自己。

時父拿起的鞭子,停在半空中,看她一眼:“蘇蘇,你要想清楚,這樁婚姻不僅是你兩人的感情問題,還涉及到兩家的利益。”

“爸,我想得很清楚,讓我和他離婚吧。”她從沒有像今晚這般,想的格外透徹清楚。以前就是她顧慮太多,想著兩家的利益,兩家的感情,才造就了這段孽緣,讓兩人都不痛快。

她的語氣非常平靜,神色平淡到找不出一絲情緒的端倪,時父見她這副模樣,嘆了口氣,扔下手中的鞭子:“蘇蘇,離婚這事,不是我們一家能決定的,我需要和你外公商量。”隨即又掃了時嶼白一眼:“逆子,跟我上樓。”

時嶼白跟著時父上樓,留她和時母在客廳。

時夫人主動走過來,牽著她的手,到旁邊的沙發處坐下:“蘇蘇,媽知道,這件事你受委屈了,嶼白做的太不像話,我和你爸都會教訓他,離婚這事,你還是要慎重,畢竟我們兩家的地位和利益都擺在那裡,你還是要好好考慮下。”

“媽,我明白你和爸的顧慮,離婚這事情,我想清楚了,他的心不在我這裡,勉強下去,繼續做夫妻,也沒什麼意思。”

“是這小子沒福氣,瞎了眼。”時母幫她罵著時嶼白,之後又絮絮叨叨拉著她說了許多話,總之就是讓她慎重考慮,不要輕易離婚。

等她再回到臥室的時候,時嶼白這邊也從書房回來了,看見她,先是一愣,又指了指旁邊的沙發:“坐下,談談。”

“好。”蘇時墨唇角勾起一抹笑容,鎮定自若在他面前坐下。

“這婚你想結就結,想離就離,我這邊還沒這等好事,什麼都讓你說了算。”他清雋的臉上盡是嘲諷;“想讓我同意離婚也可以,讓婉婉冠蘇姓,承認她蘇家長女的身份。”

蘇時墨一愣,難過的淚水差點奪眶而出,呆呆的看著身邊的男人,不敢相信這番話會是從他嘴裡出來的。

他明明都清楚,林天海作為蘇家的招婿。

林婉婉是他與那個女人的私生女,當初母親的離世也和這事脫不了關係。

他是怎麼舔著臉提出這個要求的。

難道愛情真的會讓人盲目,連基本的是非都不分了。

她壓下心底的失望和悲涼,指著時嶼白,更像是在訴控,一字一句講著;“不可能,你也死了這條心,林婉婉這輩子都進不了蘇家的大門,她只會是死刑犯和小三的女兒,永遠都是。”

時家作為簪纓世族,豪門貴胄,在政界和商界都有著無法撼動的地位,是不可能接受一位存在汙點妻子的,只要林婉婉身上還帶著“死刑犯女兒”標籤,她這輩子就不可能嫁進時家。

“既然做不到,那就不要來我這裡提離婚。”時嶼白臉色沉下來,目光裡裹挾著不屑,看她就像是在看一位跳樑小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