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姐妹怯生生地跟在安比槐身後。

一路上,三個人誰都沒說話。

氣氛沉悶地走到村尾,接近山根的地方,安比槐才停下了腳步。“我家就住這兒,以後也是你們的家。”

安比槐指著眼前的茅草屋說道。

姐妹兩人抬頭打量了一眼茅草屋,其中一個突然跪下說道:“公子活命的恩情,我們姐妹倆一定時刻記在心裡,我們以後一定會努力幹活的。”

另外一個見狀,也趕忙跪下瘋狂點頭道:“嗯嗯,我們一定當牛做馬報答公子的大恩。”

就在安比槐上前想扶起兩姐妹的時候,眼前突然出現一片極其熟悉的場景。

眼前圖書館整齊排列的書架刺激著他的每一個感官。

而且他想看什麼書,只需要在腦海中默唸書名,相應的書籍內容就能出現在他腦海裡。

難道這就是他的金手指?

身為圖書館管理員,他可太清楚這個金手指的分量了,圖書館的藏書包羅永珍,上至天文地理,下到兒童啟蒙讀物一應俱全。

如果他能合理運用其中的知識,在這陌生的古代當個富家翁享受人生完全不在話下。

安比槐呼吸粗重,連帶著鼻孔都變大了許多。

眼前的姐妹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只看見一張大臉上色眯眯的眼神瞪直了盯著她們,連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好像......那個痴漢!

兩姐妹當中,妹妹姜寒的性子活潑一些,大眼睛布靈布靈的盯著眼前的男人,可愛俏皮的臉上滿是笑容。

而姐姐姜暖早就羞紅了臉,猶豫再三還是把舉著的包裹往胸前擋了擋。

都怪這粗布麻衣的縫隙太大了。

“公子......眼下還是白天,等......等到晚上吧?”

姜暖鼓起勇氣說道。

眼前的公子看模樣還是個讀書人,而且不在意她們姐妹災星的名頭,這就已經很值得她用一生去報答了。

而且她和妹妹已經跟恩人領了婚書,以身侍夫自然是應當應分的。

至於住的地方破一點,她沒有一點怨言。

她已經打定主意努力操持這個家,最起碼不能讓恩人為了年底的稅錢發愁。

可她們倆說到底還是未經人事的黃花大閨女,這才剛到家,而且還是白天......恩人就如此急切?

而且那些小人書上說第一次都會很痛的哎,萬一她忍不住叫出了聲可怎麼是好?

“這......你們倆快些起來。”

“既然領了婚書咱們就是一家人,以後不要動不動就下跪,我不喜歡那一套!”

“謝謝公子!”

安比槐才從喜悅中醒過神來,就看到比較大的妹子羞紅了臉。

本來還有些疑惑,可等扶兩人起身的時候,目光一瞥......嘶,胸懷乾坤啊。

至於另一個臉上眉眼彎彎臉色笑嘻嘻的,也就......半手可握吧。

“公子,我們姐妹身上只剩了十文錢。”

“嫁妝少了些,但是公子放心,年底的稅錢我和妹妹一定能掙到的。”

安比槐微微點頭,原來大的是姐姐姜暖,他笑著說道:“怎麼還叫公子?”

“夫......夫君!”

姐妹倆聲如蚊蠅,都羞了個大紅臉。

“哈哈哈,好好好!”

“以後你們姐妹倆用心操持家務就好,至於稅錢的事,不該你們操心。”

這麼差的條件,兩姐妹竟然沒有一絲嫌棄的意思,還話裡話外的想給他減輕負擔。

就憑這份真心為他著想的勁頭,他也不能讓兩姐妹過苦日子。

至於每人一貫的稅錢,如果放在之前,安比槐未必敢說這話。

畢竟身處古代,周圍都是陌生的人和事,能活下去就已經很難了。

就算有超越其他人的眼光,沒有系統的理論知識做支撐,他想在限制重重的古代改變自身軌跡幾乎是妄想。

可圖書館幾十萬冊書籍給足了他信心。

不會創造,他還不會照搬嗎?

安比槐嘴角都咧到耳根了!

掏上了,真是掏上了!

兩姐妹千恩萬謝之後才進了茅草屋,放下包裹之後開始認真打掃房間。

就是裡面的土太大,以前牲口棚殘留的臭味更是嗆得兩姐妹直咳嗽。

等結束的時候,兩個人身上滿是塵土,連兩張小臉都糊成了小花貓。

即便如此,兩人臉上還是笑嘻嘻的,住的地方總能打掃乾淨,而且夫君還絲毫不嫌棄她們。

可要是被賣到青樓妓館,那才叫生不如死。

安比槐看著眼前的茅草屋也有些頭疼,這地方條件太差了,四處漏風不說,一下雨能直接變成水簾洞,牲口棚殘留的臭味更是燻得人頭疼。

姐妹倆的速度很快,收拾好了房間之後,也顧不上沾了一身的土,挎上籃子走到安比槐跟前說道:“夫......夫君,不知道哪兒有野菜?”

“奴家帶著妹妹出去挖一些回來,這樣晚上就有東西吃了。”

本來姜暖打算收拾完房間之後給夫君做些飯食,可茅草屋就那麼大,找遍了角角落落她都沒找到米缸的蹤影。

眼下秋稻還沒成熟,想來夫君的日子過得也很艱難。

所以她準備帶著姜寒出去找些野菜,好歹不能讓夫君餓肚子才是。

安比槐看著眼前懂事到讓人心疼的兩姐妹,心裡很不是滋味,嘴一撇說道:“挖野菜的事情等等再說。”

“先把錢拿來,我出去買點吃的東西回來。”

秉持著臉皮厚吃遍天的原則,安比槐很無恥地把主意打到了兩姐妹身上僅有的十文錢上。

他倒是想做個硬板男人,但關鍵在於家裡早就斷糧了,三個人總不能天天吃野菜,擎等著餓死吧?

“夫君,縣裡的糙米便宜些,五文錢就能買一斤。”

“我和妹妹多挖些野菜,做成糊糊夠夫君吃好幾天啦。”

姜暖乖巧地把十枚銅板放在安比槐手中,還特意提醒他哪兒的糙米便宜,話語之間已經開始為這個三個人的小家操心了。

“嗯嗯,姐姐說得對。”

“送親隊路過鎮子的時候,我看見那些黑心貨都把糙米賣到八文錢一斤了。”

妹妹姜寒一副氣鼓鼓的模樣。

“好,我去縣城買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