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空無一物的房間,李軍宛如被雷劈掉了腦漿子,腦殼裡也變空了!

“物資呢?我那麼一大屋子物資呢!?”

他嚎叫著,紅著眼,快步地衝進去!

眼睛揉了好幾次,

沒了,所有的物資都沒了!

他回過頭,猛地盯著一干保安,惡狠狠地說道:“你們敢動我物資?”

其餘人比他還懵,

“李哥,冤枉啊,你的鎖不好好的嗎,鑰匙只有你有,我們根本就沒進去啊!”

“這麼多的物資,小區的人出動了大半也都花了差不多兩個小時搬完,我們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搬走它們!”

這句話疑似在內涵李軍,但他也顧不得那麼多!

他先是跑到窗戶那裡,沒有人攀爬的痕跡,地面空空蕩蕩。

又快步地跑遍整棟大樓,哪哪也沒有物資!

他又驚又怒,沒有這些物資,

以後誰還聽他的話?

他那些計劃可就開展不下去了!

“誰幹的,究竟是誰幹的,誰拿走了我的物資?!”

一個保安提醒暴怒的李軍,

“李哥……不如我們查查監控吧?”

李軍如夢初醒,

“對!監控!查監控!”

保安樓裡安裝了監控,他怕保安拿物資,把裝物資的房間裡外都裝上監控。

只要查監控,是誰偷了物資一目瞭然!

一群人趕快調出監控檢視。

監控裡,一群保安在吃喝聊天,裡面人一個不少,只有兩個人中途尿急離開,但很快回來。

屋裡面幾乎是靜止畫面,只有時間在流逝。

但忽然,窗戶微微開啟一絲絲,一片綠色的葉片,上頭還有兩朵金色的花探進來。

下一秒,監控一片雪花,一秒不到,雪花恢復正常,屋裡就空了。

看了這監控,李軍等一群人在烈烈高溫下,出了一身冷汗。

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感到有股涼氣從尾椎骨竄上來。

“李哥……這……這不會是鬧那東西了吧?”

眾人臉色一白。

最近小區死人多,他們晚上都不敢單獨外出。

聯想到昨日他們被未知的東西狠抽一頓,現在還有傷痕呢,要不是趙醫生給他們處理了,他們現在就得感染!

“李哥,我看這事太邪門了,你還記得那個鬱浩麗吧……她好像可以控制那些蠅蟲,殺了小區好幾個人,後來他們消失,蠅蟲也全部跟著不見了……”

提起鬱浩麗,眾人倒吸一口冷氣。

鬱浩麗給他們的衝擊力太大了,人都爛成那樣了還能走路,讓他們不得不往某些神秘詭異的方向想。

李軍的臉色更難看,

“閉嘴!它要我們物資幹什麼?真是它,你們都得死!”

眾保安面面相覷,

“那李哥,你說是誰?”

李軍腦子裡飛速地轉動,

“物資無故消失,小區業主不會放過我,我必須儘快甩鍋,撇清責任!”

他指著那棵金銀花枝條。

“你們看,這是不是金銀花?”

攝像頭是高畫質的,金銀花只探出一個花頭,卻也被看得一清二楚。

可一株金銀花又怎麼了,這玩意無害的好吧,還能把花朵摘下來泡茶,降火氣!

大家一臉莫名。

“我們牆外哪裡有金銀花?你們不覺得它很面熟嗎?”

有保安疑惑,金銀花不都長這樣?

李軍乾脆直接說道:

“秦家的鋼柵欄上,就有這麼一株金銀花!”

已經有人韻過味兒來了。

但還有些不明白,“她家是有金銀花不假,但這又說明什麼?我們種金銀花的人家也不少啊!”

李軍看他腦子不開竅,臉色陰沉道:

“你們自己想想,我們把物資從高剛強那裡搬過來,結果這些物資在我們這裡消失了,那些業主會怎麼對我們?”

大家想了想,打了個寒顫。

“誰家有金銀花不重要,重要的是把禍水東引。”

“秦家囤了那麼多物資,她家又有電,物資肯定好好的一點沒有壞,她家能引起多少人的嫉妒?”

“我說物資是她家拿的,他們都信物資是她家拿的,那就是她家拿的!”

“她家抵賴不了!懂了嗎?”

眾保安點點頭,連呼李軍這招高。

真相是什麼重要嗎?

不重要!

大家只需一個找周楚楚要物資的理由罷了!

只要大家“認為”這些物資是秦家拿的,一人難敵眾口,他們不認也得認!

到時候指著他們囤的物資說是他們的,任由那周楚楚能說會道,長了八張嘴,也說不清楚!

一眾保安大讚李軍英明,唯獨一個十八歲的年輕小保安,卻待到一邊,和他們保持了距離。

夜深之後,他等其他人睡了,悄悄地摸了出去。

悄悄地敲響了老馮的窗戶。

“馮叔,李軍他們要……”

老馮看著窗戶外年輕稚嫩的面孔,叫道:“小戴,你別回去了,就和叔住在這裡吧!”

名叫小戴的年輕保安說:

“不,叔,我要回去,李軍那裡有什麼動作,我好及時告訴您!”

“那個李軍,不是個好東西,我怕你吃虧!”

老馮有些動容,“小戴,你沒有必要這麼做!”

年輕保安望著老馮,眼中滿滿的敬佩。

“馮叔,雖然我叫你您叔,但我心裡一直把您當成爸爸。”

“我從小無爹無媽,沒有人養我。”

“要不是您一直資助我,我早就餓死了!”

“可惜我不是個讀書的料,辜負了您的期待!”

老馮心底顫抖了一下,剛想說什麼,那小保安已經跑沒影了。

老馮立馬把這個資訊編輯成簡訊發給了周楚楚。

卻不知次日睡了個好覺醒來的周楚楚早已經透過植物洞悉了他們全部的盤算。

“不得不說,這是李軍最接近真相的一次。”

“也該讓孩子學習一下書本上學不到的知識了。”

周楚楚臉色有些暗沉。

如果可以,她永遠不希望孩子們見到人性黑暗一面。

可這可能嗎?

與其萬里築堤,千防萬防,不如教他們翻江博浪!

作為一個母親,她不得不如此!

把此事說給秦澤淵,他亦頷首贊同。

“唉,一想到孩子們要面對這些,我就難受。”

老母親不忍。

秦澤淵握住她的小手,捏了捏,反過來安慰她。

“放心吧,我秦澤淵的孩子,沒那麼脆弱。”

“他們或許比你我想象中的更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