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此刻的葉蓁蓁,不似之前的囂張跋扈,她如同死屍一般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她臉上血紅一片,一道很深的傷口無比刺目。肩膀和兩條腿傷都是殷紅一片,還插著那四隻箭,光是看著就覺得疼痛無比。

“這是墨冷炎親自出手的,他說要將她交給你親自處置。”雲婷解釋道。

顧心琪瞬間紅了眼眶,衣袖裡的手握緊了拳頭,她一步步走向葉蓁蓁。

每一步都那麼沉重,那般羞辱,那般疼痛-------

葉蓁蓁躺在地上,抬頭看向走過來的顧心琪,突然放聲大笑,只是雲婷封了她的穴道,她根本笑不出聲音。

葉蓁蓁笑的諷刺,笑的不屑,彷彿顧心琪在她面前,就是個笑話。

顧心琪冷冷看向葉蓁蓁:“我從未想過與你為敵,也沒想過要跟你爭什麼,你喜歡軒王就應該大大方方的去爭取。

他不喜歡你,說明你們兩個沒有緣分,何必強求。喜歡一個人從來不是得不到就毀掉,而是看到他安好便足夠。

我從未傷害過你,可你卻用這般殘忍的手段對付我,我絕不原諒,所以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院子外的墨冷炎聽到這話,深邃的黑瞳微微眯了眯,果然是因為自己。

一旁的君遠幽冷冷看過來:“都說女人是禍害,你也不差啊。”

墨冷炎白了他一眼:“懶得跟你廢話。”然後又豎起耳朵聽著院子裡的動靜。

“心琪,你想如何處置她?”雲婷開口詢問。

“既然她想毀了我,我自然是加倍奉還,我親自送她去囚禁我的那個花樓,讓她接客,直到死!”顧心琪冷厲的聲音,憤恨無比。

葉蓁蓁一聽慌了,她想要大喊,想要求饒,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雲婷見狀,幾步走過來手裡的銀針刺向葉蓁蓁的某處穴位,原本沒聲音的她瞬間就喊出了聲。

“不,我不要去那裡,顧心琪你不可以那麼做,葉家的人知道不會放過你的!”葉蓁蓁憤恨道。

“你不能去,為何將我送去那裡?”顧心琪反駁。

“你以為葉家還在嗎?”墨冷炎森冷的聲音,自院子外傳來。

一句話,直接給葉蓁蓁判了死刑。

“不,我不信,為什麼,你為什麼要滅了葉家,做錯事的是我,憑什麼要對他們下手,軒王你怎麼可以如此對我?”葉蓁蓁憤恨嚎叫著。

院子外的墨冷炎這才走出來,他並沒有進來,而是冷冷站在那裡:“從你傷害顧心琪的那一刻,就該知道葉家不會在存活!”

“不,墨冷炎你不可以殺了他們,他們都是我葉家的老人。”葉蓁蓁試圖阻止,可身體中了四箭,動都動不了,大聲說話都牽動身上的箭矢,疼的她臉色煞白。

“這是你自作孽,不可活!”

“哈哈,我自作孽,我到底哪裡不如顧心琪,憑什麼你注意到她,對她特別,憑什麼對我這般殘忍?”葉蓁蓁冷嘲的問。

“就憑她比你善良,憑她真心待人,憑她為了朋友兩肋插刀,憑她為了親人不惜性命,憑她------

總之,你沒有一點比的上她,都怪本王大意,若是知道有今日,本王當初就不該留你!”墨冷炎冷冽的聲音,透著一股子決絕。

葉蓁蓁心底最後的一根稻草被瞬間壓垮,她看向不遠處的墨冷炎這般冷漠的樣子,著實心痛至極。

只覺得自己就是個笑話,天大的笑話。

“哈哈,哈哈,為什麼我經營這麼久,始終是輸了,我不甘心,不甘心啊------”

顧心琪強忍著的眼淚,瞬間如同決堤的洪水,傾瀉而出。

她沒想到軒王對自己這般瞭解,更沒想到在他眼裡,自己居然這麼好。

可如今,她卻配不上他,或者說從一開始她就配不上他,畢竟他是高高在上的死國戰神啊。

顧心琪背過身去,她不想墨冷炎看到她流眼淚,冷冷說了句:“雲婷,讓你的人把她送去花樓吧,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她!”

“好!”雲婷俯下身,湊近葉蓁蓁的耳邊說了一句話。

原本諷刺,自嘲的葉蓁蓁猛然一驚,不敢相信的看向雲婷:“你,你怎麼會?”

“只要你敢死,我就將他抽筋扒皮,大卸八塊,挫骨揚灰!”雲婷用僅有兩個人的聲音說道。

“龍二,把人帶走!”

“是!”龍二立刻帶了兩個兄弟過來,將葉蓁蓁架走了。

顧心琪抬腳走向屋子,雲婷下意識的看向不遠處的墨冷炎,給了他一個安慰的眼神,然後跟著進了屋子。

“這件事是葉蓁蓁咎由自取,作繭自縛,若是你因為她想不開,或者做出什麼傷害自己的事,那真的太不值得了。”雲婷輕聲安慰道。

“放心吧,我不會尋死的。”顧心琪聲音都有些傷感。

雲婷走過來,伸手抱住她:“想哭就哭吧,我會陪著你。”

顧心琪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雲婷心裡暗暗鬆了口氣,哭出來就好,發洩出來就好了。

院子裡的墨冷炎聽到屋子裡的哭聲,衣袖裡握緊的拳頭這才慢慢鬆開。

“走吧,有云婷在不會有事的。”君遠幽出聲道。

墨冷炎瞥了他一眼,轉身就要走。

“你有什麼打算?”君遠幽追問。

“我?”墨冷炎狐疑,這傢伙什麼時候這麼關心自己了。

“本世子是說,你對顧心琪,畢竟這件事因你而起。”君遠幽回答。

墨冷炎臉色繃緊幾分:“不知道,等她平復了本王會跟她好好談談的。”

屋子裡。

顧心琪哭了好一會,才停下,抽噎著的模樣看的雲婷心疼。

“以後你別一個人行動了,留在我身邊吧,我也需要你。”雲婷關心道。

顧心琪擦了把臉上的淚水:“不用了,我知道你是關心我,可我生來喜歡自由。放心吧,經過這一次,我以後絕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也不會再讓自己置於危險之地。”

“難道你不想見見軒王嗎,從得知你出事,他很是擔心,我從未見過他這般生氣過。”雲婷開口。

顧心琪搖頭:“不用了,我不需要他的同情和可憐,更不需要他覺得愧對我,補償我什麼。

我們都是自由灑脫的人,強扭的瓜不甜,我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跟他不可能,所以我只希望他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