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為何要柏鏡的屍體?”君遠幽冷聲詢問。

“他算計陷害雲將軍確實不該,可他也是身不由己,既然人已經死了,就對你們沒有了危險,本王想給他留個全屍!”顧九淵回答。

君遠幽沒有再說什麼,而是下意識的看向雲婷:“婷兒,你來決定?”

“不過是一具屍體,既然攝政王想要,那就留給你吧。”雲婷大方道。

“多謝世子妃。”

“事情解決了,那我們就不打擾了,來一趟天九國我們還沒四處逛逛,今晚我和夫君就不住皇宮了,感受下天九國的風土人情,三日後我們離開。”雲婷開口。

“好。”任萱兒有些不捨道。

可她也知道,雲婷和君遠幽出來這麼久,肯定也想念兩個孩子,而且大燕國才是他們的家。

“多謝。”雲婷拉著君遠幽走了。

看著他們離開,顧九淵安慰道:“萱兒,這是柏鏡咎由自取,好在世子妃大度留下他的屍體,就讓人將他安葬了吧。”

任萱兒深吸一口氣:“柏鏡真是糊塗啊,他那般有才華,若不是有這血海深仇,將來一定是天九國的棟樑,就按九皇叔說的辦吧。”

“好!”

顧九淵當即讓人將柏鏡安葬,然後叫來心腹:“查出本王和陛下不在的這段時間,柏鏡暫代朝堂時做的一切事,尤其是安排的人!”

“是!”心腹立刻去辦。

而云婷和君遠幽離開皇宮後,雲婷立刻開口:“龍二,你回去盯著顧九淵,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把柏鏡的屍體安葬?”

龍二恍然:“世子妃,你是懷疑?”

“希望是我多想了,若他真有所想法,不得不防!”雲婷回答。

“世子妃真是高瞻遠矚,我現在就去皇宮盯著。”龍二佩服道,轉身走了,躲過皇宮門口的那些守衛飛上牆頭潛了回去。

君遠幽不由衝雲婷豎起大拇指:“婷兒真聰明。”

“那我們接下來------”雲婷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君遠幽摟住腰,腳尖點地用輕功離開。

皇宮的那些守衛都沒看清,他們就消失了。

雲婷沒有問,任由君遠幽帶著她直奔某個方向,最後落在柏鏡院子的牆頭上。

“不愧是夫君。”雲婷佩服道。

“柏鏡這般狡猾,就怕他留有後手或者埋下隱患,既然他對任萱兒的遺言是說這顆合歡樹,我們自然要來一探究竟。”君遠幽解釋。

柏鏡的府裡本就沒有幾個下人,自從他離開後,府裡更是冷清的很,如今又是後半夜,下人們早就睡著了,此刻院子裡自然沒有人。

雲婷被君遠幽帶下牆頭,落在那棵合歡樹下。

那棵樹很粗,成人的一隻胳膊剛剛能摟過來,可見是種了有些年頭,如今葉子都枯黃了,看起來有幾分的蕭條。

“夫君,你負責上面,我負責下面。”雲婷提議。

“好!”君遠幽立刻飛身上樹檢視,而云婷則圍著樹下面找來找去,還從空間拿出工具小心挖起來。

時間一點點過去,眼看著都快天亮了,雲婷和君遠幽並沒有發現任何可疑,還將院子裡水缸的水給合歡樹澆了,也沒發現異常。

“夫君,你說是不是我們想多了,還是說這棵樹只是柏鏡的念想,又或者是在這棵樹下發生了什麼讓他記憶深刻的事?”雲婷蹙眉。

“或許如此,天亮了我們先回去吧。”君遠幽道。

“好吧,折騰了一晚上確實累了。”雲婷打了個哈欠。

君遠幽立刻帶著雲婷飛上牆頭,留下幾名暗衛盯著柏鏡院子裡的合歡樹,然後自己幾個縱身,帶著雲婷直奔城中的某處院子。

第二天大早,柏鏡府裡的下人就發現,院子裡的合歡樹下有被人挖過的痕跡。

“哪個不睡覺的混蛋,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到院子裡來挖樹。”管家嘟囔著,立刻讓人將樹下的土弄好。

天九國皇宮裡。

顧九淵聽到自己的暗衛來報,說君遠幽帶著雲婷去了柏鏡的府裡檢視合歡樹,就知道自己猜的沒錯。

雲婷一向以家人為重,柏鏡的臨終遺言跟萱兒說讓她去給合歡樹澆水,所以他們才會如此不放心吧。所以第二天一大早,顧九淵親自帶著任萱兒去了柏鏡府裡。

管家和下人一見陛下和攝政王,嚇得要死,立刻恭敬行禮。

“都起來吧,朕就是來看看這棵合歡樹。”任萱兒直奔大樹,只是當看到樹下被人翻過的土,有些意外。

“九皇叔,這難道是?”

怪不得昨天雲婷和君遠幽不住在皇宮裡,非要出來了,這一刻任萱兒才明白為何九皇叔一大早的要帶自己來這裡。

“回陛下,老奴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今天一大早起來就看到這土變成這個樣子。”管家立刻回答。

顧九淵瞥一眼,衝任萱兒輕輕點頭:“如你所想,行了,你們都下去吧。”

“是。”管家和下人立刻退下。

任萱兒也沒糾結,看著偌大的合歡樹樹葉枯黃,不少的葉子隨風飄亮,宛若是在跟她做最後的告別。

任萱兒伸手接住一片黃葉:“當年,我就是在這棵樹下見到柏鏡的,當時他被其他孩子欺負,是我把他給救了,打跑了那些孩子,還告訴他一定要自己變強,否則只能任人魚肉。

後來他憑自己的本事和能力得到你的器重,我便將這個院子賜給了他,讓他不要忘記當年所受的欺負。

對了我們兩個還一起埋了一罈酒,說以後他達官顯貴,平步青雲,而我也學會師父的畢生醫術,到時候一起挖出來慶祝。”

任萱兒說著,立刻走向大樹左邊五米的地方:“九皇叔,就是這裡。”

“來人,挖開!”顧九淵命令道。

跟來的手下立刻動手,沒一會就挖到一個酒罈子,將酒罈子弄上來:“陛下,這壇酒要如何處置?””

任萱兒心裡五味雜陳:“就讓它埋著吧。”

“既然了了心願,那我們就回去吧。”顧九淵關心道。

“好!”任萱兒轉身走了,顧九淵立刻對身旁的心腹吩咐了一句,然後才離開。

那心腹等到任萱兒和顧九淵走後,將那個酒罈從土裡弄出來,抱著送去給君遠幽和雲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