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見到周蘭,許知宜並沒覺出不適,反而是周蘭看起來有點不自在。

並不是許知宜對她一點都不在乎了,而是她還沉浸在剛才的情緒中,無暇顧及外界反應。

她這種狀態持續很久,在司儀的引導下,迷迷糊糊嚮明懷遠、周蘭敬茶收紅包,改口叫爸媽。

等她清醒過來,竟對這些並沒什麼印象。

她和明銳的父母還沒感情,這聲爸媽,和她叫許誠李子娟爸媽截然不一樣,就僅僅是個稱呼,如同叫一個陌生人的名字。

直到夫妻對拜後,明銳用稱杆挑開她的紅蓋頭,下面的人喊著親一個親一個時,她才徹底回過神。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就被明銳攔腰一抱,灼熱的吻落在她的唇間。

許知宜的身體和心一下熱起來。

下面歡呼起鬨的聲音此起彼伏,她什麼都聽不到,本能閉著眼,全身心感受這個男人的吻。

從今以後,她和這個男人是夫妻,要同床共枕,坦誠相待,風雨與共。

明銳的吻熱烈而綿長,要不是司儀干預,他怕還要吻下去。

他用他的不剋制,向世人表達著他對她的珍視。

“禮成,送入洞房!”

司儀宣佈完之後,現場響起熱烈的掌聲和祝福聲。

在伴娘的陪伴下,許知宜被送到洞房。

今晚新婚夫婦的洞房並沒在暖閣苑小區的房子,而在明宅明銳的房間。

明家安排小夫妻結婚的前三個月住在明宅,之後他倆到暖閣苑過自己的小日子。

挺正常,是需要一些和長輩共處的時間,來加深彼此的瞭解。

禮成之後,大多數賓客前往小紅樓就餐,新娘新郎稍作休息後,換好敬酒服,再到小紅樓給賀喜的賓客敬酒答謝。

結婚實在是個耗體力的活,等這套禮儀走下來,許知宜已經累得不行了,早上本就起的早,又沒吃什麼東西,這會她又累又餓,坐到婚床上,一點都不想動。

看賓客走得差不多了,婚房裡只剩她和陪她的伴娘,許知宜趕緊對伴娘說:“小窩,快,把水給我,渴死我了。”

小窩是她大姑的小女兒,和許知安同歲,性格活潑開朗,很懂眼色。

她笑著將水杯遞給許知宜,坐在她身邊,替她整理著有些凌亂的婚服,羨慕道:

“知宜姐,你這婚服真好看,這紅色可真正,你穿上真得太好看了,今天來參加婚禮的人,沒有一個說新娘不漂亮的。”

許知宜回視一下自己的婚服,笑眯眯道:

“我也覺得好看,當時我一眼就看上了,小窩,你要是也喜歡中式婚服,等你出嫁的時候,姐給你送一套,你長這麼好看,穿上紅色,肯定比我還好看。”

“我哪有姐好看呀?姐是上過大學的人,現在又在讀研,我就讀了個初中,沒文化,光氣質這一塊就……”

“知宜。”

明銳進來了。

看到明銳,小窩立刻從床上坐起來。

明銳禮貌地向她點下頭,目光一直落在許知宜身上,再沒挪開。

許知宜和他對視著,眼裡也只有他。

“啊,那個,姐,姐夫,好像敬酒服還在婚車上,我去拿一下。”

說完,小窩立刻溜了,臨出門,還體貼地將門關緊,躲在不遠處,替他倆守著門,防止別人擅進。

門一關,明銳走到許知宜面前,站著捧住她的臉,眼底帶著難以自拔的喜悅和痴迷,“寶貝,你不知道你今天有多漂亮,你驚豔到我了。”

今天的許知宜,確實讓人驚豔。

漢唐婚服就適合丰韻有料的女人穿,恰到好處的抹胸設計,不多不少地露出女人嬌嫩的肌膚,著實令人心神盪漾。

許知宜面板白晳,穿紅色本就提膚色,顏色正的紅色,她穿上,顯得面板更似冰肌雪膚。

她的髮式是漢唐傳統的女士婚禮髮髻,點綴上質感極好的髮飾和首飾,加上額間那抹鮮紅的並蒂蓮花鈿點綴,整個人就如牡丹一般,嬌豔華麗,鮮活可口。

明銳想,“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說的怕就是眼前這妙人兒。

這妙人兒就在他身下,沒道理只看不碰。

一俯身,他將許知宜壓到婚床上,鋪天蓋地的吻落了下來。

許知宜本以為,他的這個吻會淺嘗輒止,畢竟婚宴還沒結束,他倆待會換好敬酒服,化妝師還要給她補下妝,拆了髮飾,簡單打理一下頭髮後,兩人還要到小紅樓敬酒。

可明銳吻了許久都沒停下,起初是濃烈的溼吻,漸漸從她的臉頰吻到耳根,到脖頸,到鎖骨,到胸前露出的面板,從左到右,反反覆覆。

愛不釋手。

明銳對許知宜身體的喜歡錶現的赤裸而直白,這讓她突然想到了網上看到的一個詞,生理性喜歡。

許知宜並不糾結什麼生理,還是靈魂之愛,至少此刻,她能深深感覺到明銳對她的喜歡,甚至可以算是愛。

她問自己,愛明銳嗎?

她說不清,但至少,她可以肯定,她喜歡明銳這樣吻她,親她,碰她。

她對明銳,也有生理上的喜歡。

這是一個很好的開端。

吻得時間太久了,明銳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許知宜不安地推起他,“明銳哥,客人還在等著呢,我們……唔……啊。”

明銳用自己的嘴堵住了她的嘴。

又一個銷魂的熱吻,明銳總算停了下來,注視著她,喘著粗氣,在她邊低語:

“寶貝,我捨不得你脫這身婚服,真想現在就和你洞房,就讓你穿這婚服和我洞房,真的太美了……”

許知宜一下紅了臉,將頭側到一邊,吶吶道:“那,那,到了晚上,我再換上……”

“不行,我要你一直穿到我洞房,換了再穿,感覺完全不一樣。”

許知宜吃驚道:“我總不能穿著婚服去給客人敬酒吧?不行,不能這樣,我還是得先換掉。”

“不要,不行。”

明銳莫名地固執起來,像個小孩。

這還是許知宜第一次見他這樣。

有點可愛呢。

可是,這哪可能?

待會去敬酒時,她不可能穿這身婚服,這婚服的下襬很長,拖著地,袖子也很寬大,也就在婚禮儀式上能穿,穿梭在宴會廳的人群中敬酒根本不行。

不方便,肯定會弄髒。

十幾萬的東西呢,不能這麼糟蹋,也會被人笑話。

許知宜又勸了他幾遍,他就是抱著她不放,怎麼也聽不進去。

一時間,兩人為此事僵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