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白衣的大弟子青宗,走上前來,伸手穩穩接住火陽道人懷中的白輾。

“虛道門有問題。青宗,隨玉瓊鳳雅二人,速速帶他從後山離開。”火陽道人邊說著,邊將一個拳頭般大小的金盒交於鳳雅手中,囑咐道:“照顧好我的徒兒,這金盒裡藏著虛道門想得到的東西,待白輾修為達到煉氣第八層後,才可開啟。你三人切記,無論如何都不可將此物落入不軌之徒的手上。”

“是!掌門。但……您說這些是要發生什麼大事嗎?”

青宗不解的問。

“我已經沒有時間解釋了,九陽宗的未來就靠你們了。”

急忙說完,火陽道人便再次返回,恐怕,這次九陽宗是難逃此劫了。

三人趕忙朝後山,而劍青道人感知到虛道門那邊有一股洶湧劍氣,正朝著他們六位仙長而來。

“轟~”

火陽道人及時飛身而來,屠手捏爆了那股劍氣,恨恨盯著墨陽雄劍的方向,不悅道:“今日乃是我派邀請雷國眾修士前來會武,而休要牽連到我兩派恩怨,你墨陽雄劍此時出手是為何而來?”

“火陽師兄,咱二人已有四十年未見,你怎麼還是跟一以前一樣,毫無長進?”墨陽雄劍御劍而起,囂張道:“本派老祖已在山下恭候七位,他老人家慈悲,不願見這九陽山毀於他老人家手上。便讓我先行上山通知你等,交出上古仙石,方可饒過九陽宗所有人。否則,你的愛徒逼瘋我派弟子一事,怕是也難逃老祖向你等討債了。”

這場面,像極了趁人之危的白眼狼呀!一旁看戲的冰長海見狀,嘆道:“唉!看來今年問道會武怕是沒戲看嘍!所有洛神谷弟子聽令,回谷。”

“仙祭門眾弟子,撤嘍!”

“神鼎閣眾弟子,我們也走吧!”

“……”

各個門派與各方散修誰也不想攤這渾水,紛紛御劍而去。九陽宗眾弟子哪見過這等陣仗,只聽劍青道人一聲令下,所有弟子擺出一套氣勢磅礴的劍陣。

“九陽天星陣,啟!”

數百名弟子手中的長劍同時韻出靈力,濃郁的劍氣朝著天空衝破雲霄,形成一道巨大的光柱。

光柱中央充斥著鋒銳伶俐的劍道罡風,彷彿肆虐著一切生靈。只需一眨眼的功夫,虛道門的弟子就只剩下練氣期大圓滿及以上境界弟子,還在苦苦支撐。

墨陽雄劍與劍青道人在空中打的有來有回。

就在這時,從山下直衝而上的身穿黑白長袍的老者,趁機出劍直逼劍青道人身後而去,速度如雷霆之快,就連其他六位道人都未能察覺到老者的氣息。

待看清之後,劍青道人已被貫穿心臟而過,殞命至此。

“劍青!!!”

六位道人齊聲喊道。

“哈哈哈哈!老夫可不想跟你們這幫小娃娃廢話,交出上古仙石,老夫方可饒你等性命。”

那老者正是虛道門的方坤老祖,修為在元嬰中期,與九陽宗七位道人的老祖同輩。

“方坤老祖,我九陽宗立派已有五百年,世代守護著那塊上古仙石。這百年裡,為了共享仙石之內蘊含著的仙道秘密,我等可是絕沒有偏袒過我派任何一名弟子呀!”

火陽道人自知實力不敵,便想試著與前輩好好談談,可方坤卻不買賬。只見方坤右手韻出法力,將赤焰戰場上走火入魔的木南生硬生生扯了下來。

“那……我虛道門弟子被你徒兒逼瘋,又當如何?”

“這……”

“既然你不想交出上古仙石,老夫便好人做到底,送你們九陽宗所有弟子一起下黃泉好了。”

話音剛落,方坤將木南生重重砸在地上。

隨後,熟練單手結印。無數道劍氣從光柱中盡數迴盪在方坤周身,更加龐大的力量開始匯聚在紫金頂上空。

“蒙印,雄劍,你二人速速帶著弟子撤離,這些九陽宗之人,老夫會一個不留的剷除個乾淨。哈哈哈哈!”

方坤狂笑道:“誅天劍決第六重,萬劍歸宗!!!”

無數劍雨刷刷落下,六位道人合力也無法擋住劍雨鑽心的結局,所有弟子陸陸續續倒在血泊當中,宛如一場噩夢。

不知過了多久,天象大變,風雷大作,劍雨化為靈澤,洗刷盡滿山血水。

“老祖,上古仙石不在九陽山中。”墨陽雄劍回憶到開戰前,火陽道人命三名弟子帶著白輾從後山逃走的場景,繼續說道:“應是那九陽宗三名精英弟子,青宗、鳳雅、玉瓊,以及火陽的愛徒白輾,四人帶著仙石跑了。”

一臉失落的方坤,仰望著上空落下的濛濛雷雨,他等了這一天已經等了一百年之久,若不是九陽宗七位道人隱瞞了天下奇才,雨陽失蹤的訊息,不然他早已奪取到了上古仙石。

如今九陽山已無九陽宗弟子,方坤看向墨陽雄劍,下令道:“雄劍,往後這九陽山便是我虛道門分舵,舵主之位就由你來擔任吧!”

“是!老祖。”

三日之後,岷州,奉雲城。奉雲城位於九陽山以北,臨近荒州地界。

據聞,一百年前,荒州地界原本是一方寸草不生的荒蕪之地,靈氣微薄,毫無生靈氣息。

後來,因一場天劫之後,那片原本毫無生機的荒蕪之地,出現了一片鬱鬱蔥蔥的綠洲,並且還有一位隱世強者在此修行。

慢慢的,那荒州才有了蓬勃生機,有不少修士會前往荒州修行一段時間。

據說見過那位隱世強者的修士,後來都會成為守護荒州的護法強者,或是遊歷四方的逍遙散仙,當然,不是任何人都能如此幸運的。

“白師弟,你醒了?”玉瓊從一旁木凳上起身,急忙上前,道:“你昏睡了三天,鳳雅與青宗四處為你求醫。這不,他們都還沒回來呢!”

“這裡怎麼不是九陽宗?”白輾猛地坐起,向四周張望著,不安道:“不行!我得回去,師傅有危險。”

玉瓊什麼都沒說,白輾是如何知道九陽宗出了事?

剛剛回來的青宗與鳳雅看到這一幕,都露出喜色,但還是考慮到白輾的傷勢,都想先一起撒個謊子,讓白輾安心些,這樣傷勢會好得快。

“白師弟,你莫要多想。可能是做了噩夢,大師伯與幾位道人見你這些日子長進了不少,問道會武出了一些意外,所以才中斷了比試。幾位道人派咱們下山,前往探查一下荒州修行些日子。”

青宗一向老實,騙人的本事也就這點了,恐怕這番話,也就他個呆子信了。

“不……不可能,大師兄,玉師姐,鳳師姐,你們一定有事在瞞著我。”

白輾情緒一時激動下,體內還未清除乾淨的瘀血,此時,盡數咳了出。

“好吧……”玉瓊見事情瞞是瞞不住了,只好實話都告訴他道:“虛道門弟子木南生與你的比試,不過是藉機打了個幌子罷了,真正幕後者是虛道門老祖方坤。”

“啊?!”

聽到虛道門老祖的名字,不用玉瓊繼續說下去,白輾便已知道後面的結局如何了。

只見白輾雙目通紅,兩滴眼淚從鼻緣外側流了下來,在這世上,對他好的兩位長輩都已離他而去了,那心裡憋著的痛,如同刀割般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