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都城,花月酒樓。此地乃是城中有名的歌舞苼庭之處,裡面的女子妖豔動人,卻有個賣藝不賣身的規矩,荒州之人皆知。

酒樓有三層樓,頂樓供客人休息,二樓則是供貴族子弟喝酒賞舞的上層房間,最底層中央是舞女們獻舞之地,外圍排放的座椅則是給平民百姓提供的。

“哐當”一聲,駱玄與駱小四直接甩在地上,嚇的酒樓所有人看向大門口。

“哎呦!這位少俠,咱們這是小本生意,可莫亂來。”

酒樓老闆娘連忙上前勸說道。

“老闆娘,今日駱家小姐可在你這兒自刎的?”

白輾問道。

“啊?駱家小姐?哪來的駱家小姐?”

老闆娘表現的很是詫異。

“那經常來你這花月酒樓的赫松,你可認識?”

白輾繼續問道。

“赫松?這人倒是有些熟悉,好像是經常來光顧我家酒樓。但是今天他卻沒有來,你們來這麼多人,難道是找他?”

老闆娘反問道。

見對方動作表情都十分自然,眼神也很迷茫,看來是沒有說謊。可是駱小四給駱玄說的事情,卻一點也對不上,那駱小四絕對有問題。

“說,你這狗奴才,我女兒到底怎麼死的。你不是說她是被人在花月酒樓欺負後,自刎當場的嗎?”

駱玄一氣之下,抓住駱小四的衣領,用力拽起,憤怒大吼。

“哈哈哈哈!”此時駱小四像是個瘋子般狂笑起來,他眼中滿是殺意,狠狠瞪著駱玄,臉色變的十分猙獰,冷笑道:“你為了利益,勾結城主藍中尚,欺壓百姓無惡不作,現在到是罵我狗奴才了,你這個忠犬倒是沒見的比我乾淨。”

駱玄一聽,便知女兒定是被駱小四所殺,赫松和魯布伊只不過是背了黑鍋,最後慘死在駱玄的手裡。

“你如此草芥人命,你會聽賤民解釋嗎?不,你不會。赫松與魯布伊的死,你根本就不在乎,我也只不過伺候了老爺半生,你是什麼樣的人,我駱小四怎麼不知?”

駱小四那猙獰的臉,嚇的駱玄癱坐在地上,絕望的問道:“你為何要殺我女兒?我對你不薄吧?”

“哼哼!十八年前,你糟蹋的那名丫鬟,你可記得?夫人產下小姐後,府裡的下人大多是男丁,我便將我遠在岷州的妻子帶來,服事著夫人,為了不被暴露身份,被人知道說府裡下人眉來眼去,怕落下話柄,我與妻子便在府裡不敢相認。後來,你竟然機遇她的美色,然後……你個畜牲!!!”

駱小四說著說著,情緒還是爆發了,忍辱負重十八年,這等境界實在是佩服,可一旦爆發,那便是與獸無二了。駱小四就算被五花大綁,都能用力撲向駱玄,咬住他的耳朵,狠狠撕扯下來。

“啊!救命!”

駱玄大喊救命,所有人看著這一幕,沒有一人上前制止。白輾實在是看不下去,這才將兩人拉開。

“我不願殺你們二人,但你們卻因為你們的恩怨連累到兩個無辜之人的性命,此事做的實在極端。克爾德,報官吧!”

白輾扔下此話,便想離去。

“白輾兄弟,駱玄與城主狼狽為奸,就算報了官,也無濟於事。”

克爾德提醒道。

“唉!冤冤相報何時了啊!駱玄,你若還想活命,便讓此人離開,走的越遠越好。”

白輾感嘆道。

“好,好好,你走吧,你快走吧。”

駱玄嚇的渾身發抖,捂著流血的短耳。

“仙人,駱小姐並未死,明日午時,駱家可派人到北郊外的荒洞中找到她。”

說完,鬆綁的駱小四便揚長而去。

“那赫松和魯布伊的仇怎麼辦?”

克爾德繼續問道。

“我駱家從今以後,必須善待我沙鎮,每月派人為鎮民們送來糧食,以做賠償。”

駱玄立刻靈機一動,承落下此話。這一鬧,他駱玄算是身敗名裂了,就算他不善待平民,那麼畢竟被所有人唾棄。

四個月後,沙鎮迎來了荒州最勇猛的節日,名為獵獸日。在荒州所有修士,都將進入荒州最北方的原始荒界的邊界處,獵殺五級以下的妖獸。誰獵殺的最多,名次將隨之排出獵獸榜,榜上前十者,每人將獲得一件上品黃階法器,榜首外加一套上品仙草一株,以及面見荒州老祖一次。

“哈哈哈,咱們鎮就你們四位仙人,正好有參加獵獸日的資格。”

赫索高興的拍了拍白輾的左肩。

“不過在這之前,白師弟,你跟我來。”

鳳雅拉住白輾的右手,拉倒平日裡白輾所修煉的沙丘上,四個月過去了,白輾的修為已經到了煉氣大圓滿了,也該開啟黃金盒了。

“這是那日九陽山遭難時,火陽道人託我保管的上古仙石,囑咐我,一定要在你煉氣大圓滿時,交給你開啟仙石。”

鳳雅將金盒開啟,交給白輾後,便轉身回去了。這仙石是九陽宗眾弟子用生命守護之物,如今到他手裡,白輾也該明白了其中之意。

此時,白輾試圖開啟仙石,不料,龐大的一股仙力將他震倒在地。

只見從仙石中出現一位老者的身影,那老者背後有一輪神環,額頭處還有仙道印記,想必是一名至尊不凡的仙帝。

“弟子白輾拜見仙帝。”

白輾下意識的行禮道。

“你的慧海之處,明明有一絲令本座十分熟悉的仙道神識,為何,卻僅僅是個煉氣大圓滿。要知道,神識只有到達結丹大圓滿時,才可凝聚金丹,最終形成凡道神識,而你為何如此特殊?”

這老頭還真是喜歡鑽牛角尖,一開口都是表現極其不理解的言語,非得告那麼清楚幹嘛?就在白輾暗想時。

從那老者身體中射出一道金光,直飛白輾額頭的兩道印記中。

“小子,你居然有蓬萊仙國的冰火兩儀之力,並且神識氣息也與蓬萊仙國脫不了干係,難道你就是七千年前被打下仙庭,墜入凡間的胥孤小兒?”

“怎麼又是他?我就這麼像那傢伙?”

白輾又氣又疑惑。

“好了好了,既然召本座出來,那便是想問道了。說說吧,你想問的仙道。”

那老者一臉慈祥的笑了笑。

“曾經在九陽山修行了半年,我確實不知到底何為仙道。後來九陽宗遭難,我與師兄師姐逃到荒州,在這裡的四個月間,發生了很多也見識了很多,我才明白了自己的道。不因自己強大而去欺負弱小,不因對方罪大惡極而果斷殺掉,不因利益大小而幫助他人,我想修的是此道。仙帝,我之道可有不妥?”

白輾講述完後,那老者只是沉思片刻,便出言道:“萬物皆有道,並無不妥之處。只是如今你的道行尚淺,若是哪日覺醒了你體內那絲神識,你將明白天外有天之理,望你恪守道心,將來可更上一層樓。你可還有什麼要問?”

白輾搖搖頭道:“如今我也只能悟出這點了。”

“哈哈哈!每一位弟子問道之後,本座都會賜一上品功法,小子,你想要怎樣的功法?”

老者笑著問道。

“仙帝為晚輩解惑,我已知足,多謝仙帝。”

這個回答倒是讓那老者不禁有些好感,繼續道:“既然如此,你可將自己的一滴精血滴在仙石之上,本座可隨時出現為你解惑。可惜,本座如今只是一縷仙魂,並無法力可用,看你是七千年前的仙國十大奇才之一的胥孤轉世,我勉強可收你作為弟子。”

“可我早已拜入火陽道人門下,立過誓言,此生只有火陽道人一位師傅。”

白輾婉拒道。

“哈哈哈!你小子倒是有些胥孤當年的倔強,那好吧,那本座就當吃個虧,將你培養成一位超越前世的自己吧。”

說完,那老者便化為金光回到仙石之中,白輾也照著老者說的去做,給仙石滴了一滴自己的精血。

那仙石像是活了一般,自己便飛了起來,上面的仙氣包裹著仙石外。

“你這樣也太張揚了點,還是呆在盒子裡畢竟保險。”

仙石像是聽懂了話,直接飛回來金盒之中,這才安分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