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明傑沒敢跟鄭衛國說,如果可以,他想把百貨大樓旁邊的房子都買下來。

百貨大樓處在京城最中心位置,是京城最繁華,最熱鬧的地方。

如果政策真的放寬,允許做生意,以後來這裡做生意的多的是。

在這裡買房子絕對不虧。

“爸,我還是覺得買房子划算,大不了到時候再轉手賣了,沒啥影響,而且,萬一到時候房東見我生意好了,要收回房子,咱們會很被動。”

擁有店鋪的家庭,祖上多半是做生意的,他們可能比他還要擅長做生意,到時候他開啟了市場,卻被人撿走,他能氣死。

鄭衛國:“行,我給你問問。”

陸瑤和夏菲菲他們結伴來到醫院接待處,和其他學校的學生一起安安靜靜等安排。

陸瑤低著頭,攪著手指,滿腦子都是段明傑的樣子。

她怎麼可能不想黏他呢,只是他們都需要成長,都應該向前走了,不能再像之前那樣整日裡只有彼此了。

夏菲菲:“剛才不還很開心嗎,這會兒怎麼了?”

李金山打趣道,“還能怎麼著,肯定是想她男人了唄。”

陸瑤臉一紅,瞪了李金山一眼。

李金山連忙舉手投降。

這時,主任和六位婦產科醫生過來了。

婦產科醫生看起來都有些年紀了,有一個還戴著老花鏡。

婦產科主任叫楊建,他先做了自我介紹,隨後又介紹了旁邊的婦產科醫生。

“公平起見,咱們進行抓鬮,你們手裡的數字,和哪位醫生手裡的數字一樣,你們就跟著哪位醫生。”

說著,一位護士在桌子上放了十二個紙條。

十二個同學排隊去拿,陸瑤和夏菲菲走在最後。

拿到紙條,陸瑤展開,上面寫著6。

陸瑤去瞅夏菲菲的,是4。

李金山跑到陸瑤跟前,“咱倆一樣。”

陸瑤彎了彎眉眼,“以後髒活累活都是你來幹。”

李金山:“行!”

劉聞生和夏菲菲分到了一組,陳雨和其他學校的學生分到一塊。

帶領李金山和陸瑤的婦產科醫生正好是那位帶著老花鏡的醫生。

瞭解之後才知道這位醫生是水潭醫院最有權威的婦產科醫生常遠,由他接生的孕婦就沒有失手的。

常遠看了她和李金山一眼,“你們倆過來。”

陸瑤和李金山乖乖跟在他後面。

常遠的門診室只有他一個人,他剛走到桌子前,李金山連忙給他拉開凳子讓他坐下。

常遠坐下來看了李金山一眼,李金山歪下腰,“師傅,你口渴不,我給您倒杯茶吧。”

說著,李金山就要去倒茶。

一旁的陸瑤發現常遠的臉有些不好看了。

常遠淡淡撇了李金山一眼,“我不是你師傅。”

李金山握住茶壺的手一頓,又聽到常遠說道,“你是來實習的,還是來討好我的?”

“如果你們想要討好我,現在你倆就可以走了。”

陸瑤上前說道,“常醫生,不好意思啊,李金山他對待長輩一直都這麼體貼入微,他是把您當作他的長輩了,希望您能別介意。”

李金山嚇得在一邊不敢說話了。

常遠看了陸瑤一眼,隨後移開目光,指著旁邊櫃子上的檔案,“把最上面的病例本給我拿過來。”

陸瑤連忙過去把病歷本拿來放在桌子上。

“把地掃一下。”

李金山拿起掃帚掃地。

“手洗乾淨,把門開啟就過來。”

八點一到,正式上班了。

陸瑤和李金山站在常遠後面,常遠指了指旁邊的椅子,對陸瑤說道,“你坐下。”

陸瑤道了聲謝,乖乖坐下來。

李金山杵在一旁,有些尷尬。

常遠拿出處方單,遞給陸瑤。

陸瑤雙手接過來。

常遠敲了敲桌面,語氣不容置喙,“一會兒我說,你寫。”

陸瑤乖乖點頭,“好的。”

不一會兒就有孕婦過來了。

陸瑤記下孕婦的名字,安安靜靜在一邊觀察著孕婦和醫生,暗暗記下他們的對話。

常遠看了她一眼,開始開藥。

常遠讀一計中藥,陸瑤便記下來,待全部記下來後,常遠拿過來看了看。

確定無誤後撕下來遞給病人,“藥吃完再來。”

孕婦在家人的陪伴下拿著處方單走了。

陸瑤見這會兒沒人,連忙從自己的書包裡拿出小本子記下剛才醫生和病人的對話。

常遠看了看她,剛要說什麼,又一位孕婦進來了。

陸瑤連忙放下自己的小本子,重新拿起處方單。

孕婦走後,陸瑤就開始做總結。

一連四五個孕婦過去,陸瑤都是如此。

常遠多看了她一眼。

他最不喜歡帶新人了,覺得麻煩,有些學生心機還深,說是來實習,多半是來巴結醫生,爭取畢業之後能夠留下來。

陸瑤卻讓他眼前一亮。

原以為她長得嬌氣,吃不了苦,沒想到這麼有上進心。

還是說,是裝的?

陸瑤正在記錄,手裡的本子被拽走了。

陸瑤怔怔看著常遠,常遠眯著眼看她寫的字。

陸瑤的字如她的人一般娟秀,一看就懂。

常遠一目十行的看完,扭頭看了陸瑤一眼,“記這麼多,你消化得了嗎?”

陸瑤乾笑一聲,摸了摸臉,“確實消化不了,常醫生,我現在可以問您問題嗎?”

常遠嗯了聲。

陸瑤連忙指著一處她不懂的地方,“這位孕婦沒有做檢查,您是怎麼判斷她貧血的啊?”

常遠:“那我問你,剛才我除了給她把脈,看她的舌頭之外,我還看了什麼?”

陸瑤回想了一下,“您看了她的手心。”

聞言,常遠先是怔了下,隨後笑了。

“你觀察的倒是很仔細。”

陸瑤:“難道您就是看她的手心比較紅,斷定她貧血嗎?”

話落,常遠看陸瑤的眼神不一樣了。

“你們都學這個了?”

他記得課本上沒有啊。

“我就是看她的手心比平常人的要紅一些,想著可能是個這個原因。”陸瑤眨了眨眼,“我蒙對了?”

常遠搖了搖頭,“不完全是,還結合了孕婦其他的症狀,孕婦手心發紅有很多種原因,貧血只是其中一個。”

常遠給她科普了孕婦手心泛紅的原因,陸瑤一一記下。

一上午下來,常遠對陸瑤的態度改觀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