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偷子竟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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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塊石頭會是什麼東西？”
陳麟蹲下身子觀察。
面前的奇石重新凝聚成形之後，依然是那副湛藍生波的模樣。
下方切口光滑，整體形狀像一截藍色的寶塔，又像一座微縮的山峰，有一個天然的尖頂。
一看就靈氣逼人，品相不凡。
他嘗試伸出手去觸控，結果又是嘩啦一下散成一地水花，稍息之後才重新凝聚回寶塔模樣。
連最頂上的尖角都沒缺失。
沉思片刻。
陳麟從揹簍中拿出一個裝獸血的陶罐，裡面的血在低溫下已經接近凝結，形狀很是粘稠。
嘗試著用這個陶罐的外壁觸碰面前的奇石。
結果咕嚕一下。
石頭被推著滾動了一圈，沒有再化成水花。
陳麟捏著下巴，心中恍然。
“所以，這玩意只能用土行之物去觸碰，不然連拿都拿不起來。”
“那用法力行不行？”
又嘗試以法力包裹手掌，伸手去拿石頭。
結果也順利拿起來了。
手感很是奇妙，明明看起來是石頭，卻像是拿住了一團水，柔柔軟軟的。
他甚至感覺自己稍微用力就能把手指戳進裡面去……
噗！
“呃……不是，真戳進去啦？”
陳麟驚訝看著自己的手指，半節已經隱入奇石之中，感覺裡面頗為粘稠，完全是液態的。
他連忙拔出來，連同裡面的液體也一起帶出，粘連在手指上，向外散發出絲縷的靈氣。
石頭上的小尖角隨之消失，彷彿化成了他手上的液體。
“這是，某種天生靈液？”
在修仙界，靈液的作用與靈石接近，同樣有助於修煉，只要吞服下去就可以將裡面的靈氣吸收，可以節省許多吐納的工夫。
陳麟舔了一下自己的手指，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這真是某種靈液。
“不過這裡面的靈氣含量有些低，喝這玩意還不如我修煉時多吸兩口氣。”
“不對，是我的資質太好了，這東西要是出現在修仙界那邊，絕對能讓那一批學徒搶破腦袋，更不用說老山坊裡的那些散修。”
“而且這塊石頭不止是靈液這麼簡單……”
陳麟低頭，發現剛剛奇石上消失的那個‘塔尖’正在以緩慢的速度恢復。
這居然是一塊可以自動吸收靈氣，然後轉化成靈液的……石頭？
要是修仙界的自己拿到這玩意，恐怕立即就能從廢材流轉職成磕藥流。
就此開始真正的凡人修仙。
天尊之路想必也是指日可待！
“不過，這裡是武道界啊！”
陳麟望著自己手指上剩餘的靈液，忽然靈光一閃，想起了上次在修仙界看過的《符道基礎》。
他吸了口氣：
“符法所用靈墨，同樣有靈性要求，以靈液為佳，其上更有玉液金墨諸物……”
“我在修仙界用的只是尋常的硃砂靈墨，還沒體驗過用靈液畫符是什麼感覺呢。
轉換一下思路，符法三大基本材料，符紙、靈墨、符筆，我現在手上這一坨，其實就是用之不盡的靈墨！”
眼前頓時一亮。
噹噹兩下將原本陶罐裡的獸血倒出刮淨。
陳麟小心將這塊奇石裝了進去。
結果正好能裝得下。
“嘿，真是老天都在幫我！”
他直起身來，又抬頭望了一下原本奇石所在的位置，一根鐘乳石吊垂而下，離地至少還有二十米：
“破案了。”
“那條大蛇估計是本能感到了這塊奇石的好處，所以才會選擇在這裡定居。”
“只是它夠不著，也爬不上去，不然早就折下來了。”
看周圍縱橫遍佈的痕跡，那條大蛇必定在這裡嘗試過很多次，連洞壁上凸出的尖石都被它磨平了。
一道道血色痕跡在此垂流凍結，周圍至今都有蛇類的兇殘腥氣殘留。
偷子竟是我自己！
陳麟嘿嘿一笑，將陶罐放回背後。
大蛇和奇石只是意外。
他還沒有忘記自己今天過來是幹嘛的。
“昨天我探查到的那頭奇獸究竟是什麼東西？”
“不可能是大蛇，它不在家，那就只能是其他奇獸。”
扭頭向一個方向望去。
那邊是洞廳的延伸，逐漸又變得低矮起來，而且地勢持續向下，過不了多遠又是一片漆黑。
昨天探到的大貨應該就在這個方向不遠。
再次點起一張撥雲放光符，緩緩走去。
尋人探氣符依然沒有發現任何生命。
反倒是前方很快有嘩嘩的水聲隱約傳來……
地面上則是出現了一些蹄類動物的腳印，直接踏破冰層，踩到了下面的硬土上。
陳麟蹲下來觀察了好一會兒，又順著腳印尋找。
直到在旁邊的兩塊大石中間找到了一片凌亂的痕跡，彷彿有什麼大型生物時常在這裡睡覺。
石頭周邊還有一撮黑色的硬毛。
他捏起一看，立即石化在原地：
“這是野豬毛？！”
“這難道真是鬼牙豬的窩？”
“那玩意是怎麼鑽到地下來的？”
陳麟瞪大了眼睛。
這件事情很奇妙，卻由不得他不信。
因為越往前面走，地勢就越低，他一路下坡，鬼牙豬的腳印也越來越多。
水波拍岸的聲音愈發明顯。
直到站在一汪刺骨的冰水面前，岸邊全是鬼牙豬上水下水踩出來的腳印。
他才終於相信……
“這真是鬼牙豬的窩！”
“這裡應該是一處暗洞，從幾十米高的山嶺一路通下來，直接通往外面那條不凍河的河床，那頭豬會泅渡潛水，平時在外面覓食，飽了就直接潛水回窩……”
“難怪地上的獵戶們找不著這傢伙，它的窩在地下，這種位置尋常怎麼可能找得到？”
只有等外面不凍河的水位低了，在河床裡露出另一邊的洞口，那些獵戶才有可能發現這個地方。
這地方，絕了！
……
在原地等了片刻，始終不見鬼牙豬的蹤跡。
陳麟就知道，現在估計不是鬼牙豬的休息時間。
尋常野豬是白天休息。
但鬼牙豬似乎是反過來的，白天外出覓食，下午或者傍晚才會回窩。
昨天他就是傍晚時探測到的。
“現在先上去吧，今天下午再過來。”
估摸著現在才臨近中午。
時間還早著呢。
相比起從上面下洞，反而是從洞道上去更顯艱難。
等陳麟重新爬出寒冰洞的時候，外面已經中午了。
洞口的風依舊在亂吹。
他斂了下散開的頭髮，低著頭盤算下午什麼時候過來，快步走出這片常年怪風的山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