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憩壓下心中的懷疑,不動聲色得問道:“你怎麼在這兒?”

留英臉上滿是憤恨的神色,咬牙切齒得說道:“我與掌門好心來看他恢復得如何了,來到此處就發現這裡不對勁,結果,韓同那個老匹夫竟然瘋了,要殺了我們師徒二人。我實力不濟,被一拳打倒在地,暈了過去。”

留英朝著四周看去,隨即擔憂得問道:“流長老,我師父呢?怎麼不見我師父啊?”

流憩看著眼前之人神色不似做為,安撫道:“你師父不知道被抓到哪裡去了,我們也還在找。”

留英一臉的怨恨:“這老匹夫也太不是個東西了,把我傷成這樣不說,也不知道我師父是死是活!”隨後想站起身子檢視一番,竟發現四肢被捆綁了起來。

“流長老,能不能將這繩索解開,我好在周圍找找有沒有我師父的蹤跡!”留英有些不好意思得說道。

流憩微微挑眉,眉頭微皺,問道:“你的靈力都耗盡了?張口閉口說找你師父,你怎知你師父被那韓同擄了去,不見蹤影?你又要去何處尋找你的師父?”

留英氣息一滯,隨即又扯著嘴角說道:“被前掌門一掌打中丹田,確實靈氣潰散了,我觀此處一片亮堂,並未發覺師父身形,這才心急要去找師父。流長老如此淡定的模樣,是否我師父此刻安然?”

流憩眯著雙眼,已然覺得此人同之前的模樣不太相像,細微得朝旁邊挪了一步,說道:“你怎麼總是說要去尋你師父,難道你就不想找韓同報仇嗎?看你的嘴上青紫一片,他應該是逼你吃了什麼東西吧!”

留英.....“弟子自知不是韓同的對手,唯有尋找師父一事上還能盡些氣力。流長老可是不信留英?您儘可問我問題。”

流憩緊緊將鈴鐺抓在手心裡,狀若無意得問道:“我雖然不知道你師父去哪了,但是韓同就在那裡,你就不想給他再刺傷兩刀?”

留英眼裡折射出濃重的怨氣,狠狠得問道:“那個老匹夫在哪裡!”

流憩努了努嘴,示意在另一邊攤到在地上黑漆漆一團的東西就是韓同。

留英轉頭死死盯著那處,面容僵硬,一字一句得說道:“死了嗎?”

流憩搖頭,問:“由你來殺了他,如何?”

留英搖頭,低下腦袋,緊緊咬住下唇,語氣低微,:“弟子不敢,韓同畢竟是前掌門,若是弟子殺了他,怕是要被宗門上下追殺的。”

“你當真覺得那地上之人是韓同?”流憩問道。

留英眼睛微眯,轉頭看著流憩說道:“流長老說是,那便是,長老沒有什麼理由要騙弟子。更何況韓同自雷擊之後,全身都是焦痂,那地上之人也是漆黑一團,不是韓同還能是誰。”

長久的沉默之中,留英復又說道:“長老能否將繩索解開,若是您還不信,便只給我解開一隻手。我放訊息通知其他的宗門長老,來此處一起對付韓同。單憑你我二人,實在難以應付前掌門。”

流憩不語,快步疾走了幾步,同“留英”拉開了距離,她此時已經十分確定此“留英”非彼“留英”。

留英長嘆了一口氣,帶著懇求的神色,“流長老,你還是不信我嗎,我急需丹藥來療傷,不然我這破碎的丹田就像被打碎的瓦罐一般,我百年間的修為都將毀於一旦。流長老,求您,幫幫我?”

流憩譏諷得笑出了聲,“你前頭口口聲聲說要去尋師父,現在又在找藉口要我幫你拿丹藥,你究竟是想要幹什麼?”

留英:“我就知道我這樣一說,流長老定是更加不信任我了,我的確擔心師父的安危,但現在我缺更擔心我自己的生命。更何況雲長老那一手雷擊符都能將修士灰飛煙滅,我哪還敢假意欺騙您二位啊!雲長老同您向來形影不離。”

流憩大覺不妙,此人定是懼怕那一紙符篆,剛剛所有的對話都是試探!此時定然不能慌張,讓此人看出雲棲不在此處!流憩對著留英翻了一個白眼,“雲棲同我自然是一直在一處的,你那修為有跟沒有一樣,就算是現在都潰散個乾淨,到時讓雲棲給你個丹藥,比你清修個百十年強。”

留英搖搖頭,“自己修的跟那一紙丹方餵養的修為還是有所差別的,既然雲長老在,為何不見人?此時讓我自己調息打坐,還省了那一個丹藥。流長老,你們有兩人,修為都在我之上,難道還怕將我解開了,我會殺了你們二人不成?”

流憩:“凡人皆望不勞而獲,一步登天。你根本就看不上我跟雲棲將要送你的丹藥?”

留英連連搖頭,“留英不敢,只是多次在這大廳之中張望,只看見地上一個黑漆漆的前掌門,並未看見我師父,也未曾看見雲長老?”

流憩:“你看不見他們,他們便不在此處麼?你實在太聒噪了,吵得人心煩,若是再發出聲響,我就將你嘴巴封上!”

留英:“我!”

流憩念動咒語將使留英禁言,從儲物囊之中掏出坐墊,施施然坐於其上打坐。懷裡那計時的沙漏還在滴答滴答,一點一點的工作著。

留英自然不是個會消停的主,腦袋之中來回閃過各種可能,心中不免對流憩的說辭產生懷疑。自己定然是被那流憩所懷疑,只要自己一口咬定就是留英本人,便是測靈境也勘察不出問題。

留英眼神來回閃動,心中細細計較著。那雲棲定然不在此處!也離此處不遠,不然這丫頭怎會如此心大在此打坐?若是裝下去,待那臭小子回來定然沒有什麼好果子吃,不若我先將那丫頭掌握在手中,以此來威脅那小子,到時要風不是風?

留英想通之後,再也不裝了,一把從地面躍起,身上的繩索應聲斷裂,雙手攜帶著濃烈的黑氣朝著流憩拍來,全身上下禁制皆解。

“呵,你禁言,我便禁你的命!”

流憩大驚,但也深知這一刻總是會到來的,心中已有了應對之法,右手微轉,那地上韓同的身體便如同破布一般擋在身前。

“你若是不停手,你之前的身體便會被你自己給毀掉!你再想認回掌門這個身份,可就難了!”

留英手中的黑氣不減反而愈加濃烈,“我到今日之地步是誰造成的,這身體如此醜陋,不要也罷,更何況,現在有更好的選擇,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