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更大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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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棲點點頭,又一陣煞氣自頭項而來。雲棲敏銳得低頭彎腰。“如果你說的沒錯,那麼這東西有一個致命的弱點。”
“什麼弱點?”
“它生來無形,怎麼能用實體來對抗我們?所以,它現如今定然是已經找到了容器,存放它的意識!”
流憩歪著頭,手中緊抓著碧水劍,臉上滿是疑惑,“你不是說風和幻力都是有形無實的東西,它不是一直都是用這些攻擊我們嗎?它什麼時候用實體了?”
“我原先想差了,風既可輕柔也可剛硬,單憑將這瓷實的地板割裂這一條,都已經算上是如同刀劍般實體的存在。所以這團意識已經是可以操控實體!那麼它必然需要一個容器盛放它的意識!這大殿之中,除了那無處不在的灰,那就只有那高高在上的椅子!”雲棲說道此處頓了頓,快速同流憩交換了一個眼神。
流憩瞭然的點頭,兩人配合默契從不同的地方同時騰飛而起。雲棲扔出了一張符篆,而流憩雙手緊握著碧水劍,朝著那椅子刺去。
殿中高椅察覺出危險的氣息,那四條凳子腿就像活了一般,縮成一個小團塊,“嗖”得一聲,鑽進了這底下的洞口,桃之夭夭。只聽得一聲迴響,竟再也沒有任何聲音了。雲棲和流憩兩人站立於這高臺之上,一左一右朝著那黑黝黝得洞口看去。
洞口之下似乎是一個更加廣袤的空間,沒有了那呼嘯而出的罡風,泛著些許神秘,倒顯得沒那麼可怕。
“它跑了,我們怎麼辦?”
“那椅子跑了,出了一個通道,也算是好事。不過那東西跑得快,不然還浪費我一個爆破符。”雲棲撇撇嘴。
流憩覺著雲棲似乎想要從這洞口離開,不禁說出了自己的擔憂:“好兄弟,我們要是這樣下去,它就在底下長大嘴巴吃我們,我們不是羊入虎口嗎?或許這個只是個障眼法?”。
雲棲點了點頭,再次抬眼向四周看去,“確實是,你別擔心,如果那東西真吃了你,你只要意志堅定,你就不會被吞噬,興許你還會把那個意識吞了!想想就刺激!咱們快走吧!我忽然想到我的一個符篆正好缺了一個這個東西!”
雲棲將流憩拉到身邊,一手抱著流憩就朝著那洞口進行重力下的加速度落體。
好說不說,流憩翻了個白眼。是誰被困在幻境裡做著發財的夢?若是對於錢財的意志堅定,說不得那椅子精真就比不上雲棲。流憩任由自己天馬行空的思緒飄散了會。
過了半晌,兩人停止下墜,似乎到達了地面,又恍如還在雲端,腳下傳來的觸感卻與地面不甚相同。流憩腦中憑空出現了兩個大字,柔軟,溼滑,在黑暗之中越發顯著。哦,還有一個,身後雲棲的手,溫熱。
但周圍的不確定性還是讓流憩感到不安,閉墟石總該是被其他寶貝眾星捧月一般的存在吧,為何自己所到之處皆是虛無,心中有些不悅,“空爺,咱們來龍宮不是來尋寶的嗎,為什麼這一路上不是灰塵就是土!”
雲熙的臉上也流露出一絲疑惑來,但椅子腿磕碰的逃竄的聲音太過明顯,兩人當即就追了上去。
雲棲將鮫人鱗片掏出,微弱的光顯示出此處奇異,溼滑的地面一步一陷,如同獸皮般的層層疊疊盪漾開來。凳子跑得很衝忙,似乎這條路就像是個吃人的獸嘴,雖沒有大張其口,確也讓來來往往的過路人心驚膽戰。
追趕了十米距離,不遠處出現了大理石做的石階,凳子四條腿撒開了逃竄,到了一處位置,椅子腿被極限彎曲,如同一個竄天的火箭,蹦躂得極高,就如同一名優秀的跳遠健將。然而在最高點享受過杆的喜悅之時,突如其來的意外發生了。那本平靜盪漾著波濤的地面裂開了猩紅大口,細長如巨大蒲扇一般的舌頭從地面席捲而來,將一切吞噬得一乾二淨。
片刻之後,那地面又如往常一般溼滑柔軟,幾乎看不出那舌頭從哪處出現,又是如何做到瞬間恢復原位的。雲棲急忙停下腳步,流憩也有些驚魂未定從這地面上彈跳起來。”這是個什麼東西?
雲棲搖搖頭:“傳聞龍宮飄忽不定,有層結界保護,結界應當是前頭我們破解的陣法,這飄忽不定,我原想著是那無形的水龍有什麼隱匿宅院的寶物,故時而讓人看著是若隱若現的架勢。這時我想來,難不成這龍宮底下養著這怪物東西,是馱著龍宮走著的?”
流憩:“你只單單看了這處,怎麼就遙想這麼多,還是先想想咱們怎麼避開那血盆大口,安安全全得活著出去吧!”
“我們沒有回頭路可走。”雲棲淡然得說道。
流憩剛想問問什麼,回頭一看,好傢伙,曾經來處的地面向上摺疊,已然緊貼著上方的石頭了。倒也不能算的上是石頭,更像一層巨大的黏膩的皮。這溼滑黏膩的皮囊不斷在頭頂上方湧動,另一端還在緩慢而堅定得朝著不遠處石階上爬行。若是那處黑皮爬滿臺階,同頭頂的皮囊連線在一處,可真就徹底被困在皮囊之中了!
這就如同一個慢慢圈禁自己領地的長蛇,一點一點將獵物的喉頭折斷。
“怎麼就這一會功夫,這東西就像我們團團圍住了!”
流憩有些焦慮,若是沒有逃生的出路,兩人終將會被這皮子吞噬殆盡,不論是否是那猩紅舌頭!自己唯有金丹期的飛僵身體力大無窮,刀槍不入。試試能不能徒手將這鬼東西撕破!
隨即蹲下身子,雙手忍著噁心將這泛著粘液的黑皮拎起,別處的黑皮被力道擠壓了過來。流憩不放鬆,將這兩手抓住的皮向上提拉著,隨著力道的增大,越來越多的皮被拉扯過來。整個地面都開始快速滑動起來。
雲棲看了一眼遠處的臺階,黑白分明的眸子裡滿是讚賞,“好兄弟,你這主意真不錯,你看,頭頂的這黑皮被你抓得逼退了不少?讓我試試刀劍口否破開這東西。”
雲棲從掏出那木劍,唸了法訣,凌厲的劍光自木劍之中顯現,闢向黑皮。兩者相接的瞬間,似有刺耳的刮擦聲傳來。
雲棲搖了搖頭,“看來這皮子之堅韌也是個寶貝。既然傷不了,我看看從另一邊,能不能找些出路。流憩,你再堅持一會。”
流憩翻了一個白眼,咬牙切齒得說道:“你為什麼不用法器,要用木劍?”
雲棲雙手撫摸著木劍,認真得說道:“我的劍訣無論法器與否,皆能發揮出功效。這皮子的確實無法破開。”
流憩聞後不屑得撇撇嘴,定是不捨得法器有損,才使木劍。所以說靠人不如靠己,自己的指甲肯定可以把這皮子劃開!想到此處,流憩更加使著吃奶的勁,與手中的黑皮做著拉扯遊戲。此時的黑皮被流憩抓著都撐開了一個人那麼高,那傻皮也急眼了。頭頂上的皮不甘心得發現離目的地越來越遠,只能無力得越發快速的蠕動著。傻皮開始加大力度,流憩本就不強的好勝心被激怒起來,越發使勁得拉扯著。本計劃著看看這皮能撐開多大,然後再用其堅硬的爪子將這皮破開。結果硬生生憋著一口氣,要在這拉扯戰中分出個勝負來。
流憩整個僵都變得猙獰起來,一旁的雲棲也在不斷得使出他扣扣搜搜的木劍出來,朝前頭丟著,不斷探路。可憐那層皮,不僅要和流憩做著持久的拉鋸戰,甚至還要不斷得伸出它的大舌頭來將那源源不斷飛躍的木劍吞下。
“流憩,我剛剛發現了一個事情。”
流憩牙齒用力的晃動,從牙縫間硬擠出幾句話問道:“啥?”
“不管從什麼位置,什麼角度,只要有東西越過那條線嗎,這舌頭就會把東西吃掉!我剛剛扔了400把木劍,即使反應迅速,也無法躲過那深淵大口的襲擊。”
流憩表示:我跟這鬼東西耗著,你在邊上看著,結果就給我這結論?就這?就這?說了跟白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