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沒有猜錯,你就是蘇安吧?”

脖子上纏著繃帶,手裡端著突擊步槍的郭知遠,走向蘇安的時候一直在上下打量對方。

他臉上的欣賞之意絲毫不加掩飾,“你可以啊,我還打算幫你一把的,看來是自作多情了,以五級修為就能生擒一個八級,這種事若非親眼所見,誰跟我說我都不會信。”

揪著八級戰兵的蘇安微微頷首,他掃了一眼對方的肩章:“我是蘇安,上校莫非是郭知遠?”

郭知遠倏然一怔:“你認識我?”

蘇安笑了笑:“不認識。

“不過,郭師長接到我的訊息後,如果願意派人過來,那出動的必然是精銳,我看那邊的戰兵都是強者,估計你們是雷霆大隊。

“而雷霆大隊只有一位上校,那就是大隊長郭上校。”

他在向王哲打聽郭淮安的時候,瞭解到不少訊息。

郭知遠聽得連連點頭,忍不住豎起大拇指:“不愧是能率隊拿下烏蒙鎮的人物,你的確很聰明。

“沒錯,我就是雷霆大隊大隊長郭知遠,郭師長麾下最得力的悍將!”

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他用上了著重強調的語氣,鼻孔朝天,顯然對自己的身份非常驕傲。

蘇安再度頷首:“多謝郭上校相助,我對雷霆大隊仰慕已久。”

郭知遠大手一揮,“別說這些有的沒的,來來來,跟我講講你打烏蒙鎮的心路歷程,我好奇一整天了。

“你只有幾十人啊,在看到烏蒙鎮有一個加強團的時候,是怎麼做到不知難而退,反而耐心等到對方分兵的?”

話說到一半時,他已經攀上蘇安的肩膀,態度親近言談熱絡,一副哥倆好的模樣。

蘇安正待開口,郭知遠忽地頓住腳步,疑惑地看了看四周:“不對勁。”

“什麼不對勁?”蘇安被他的一驚一乍弄得一頭霧水。

郭知遠面容冷肅,聲音沉聲:“公路左側襲擊車隊的殺手有八個,你這邊怎麼就一個人?”

說著,他目光變得極為鋒銳,眸中閃爍著智慧的精芒:“難道還有人藏在暗處?是草叢裡?土堆後?”

蘇安張了張嘴,正要解釋,端著槍向前兩步、警惕環視左右的郭知遠忽然又是一愣:

“好濃的血腥味......等等,六級,七級,八級......呵,人數不少,奇怪,這些傢伙怎麼都死了?”

他雖然沒有站到高處,但放開氣機檢視周圍,還是一一發現了之前被蘇安幹掉的那些人。嗯,有一個八級重傷瀕危,但還沒嚥氣。

蘇安想到郭知遠過來的時候,他正跟手裡的八級俘虜捉對廝殺,對方確實不知道此前情況,便開口解釋:

“我之前繞到了那邊的草叢,突然襲擊之下,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郭知遠警惕四周的動作猛然一滯,僵硬地回過頭,雙目瞪得像是牛眼:“你是說,這麼一大群殺手,包括那些七級八級,都是你殺的?”

蘇安謙虛地道:“不錯。”

郭知遠:“......”

他原地愣了好幾秒,又深呼吸兩口,這才神色複雜地道:

“你一個五級戰兵,能擒住一個八級超凡者我就已經很吃驚,覺得你是跟我一個層次的天才,沒想到你居然能以一己之力,幹掉好幾個七八級,要不是這裡沒有別人,我都不會相信......”

話到最後他齜了齜牙,好像是後槽牙有點疼,沒有繼續往下說。

他心裡想的是,難不成蘇安這傢伙是比我更天才的天才?

不應該啊,我郭知遠一向是驚才絕豔無人能比,堪稱時代的驕子,什麼時候讓人甩在身後過?這世上真有比我還要猛的猛男?

另一邊,正與寸頭男人交手的楊璟看到雷霆大隊出現,不由得心頭一沉,暗忖:“這幫傢伙怎麼會來的這麼快?”

他瞥了一眼蘇安:“難不成是這小子早早安排好的?一個高中都沒畢業的學生,真就可以難纏到這種地步?”

這一刻,楊璟已是明白事不可為,他轟出勢大力沉的一拳,將寸頭男人稍稍逼退,趁機拉開身位準備撤離。

蘇安與郭知遠說話的當口,雷霆大隊在鄭南枝等人的配合下,只用了眨眼工夫便解決掉對手,八名戰兵或死或傷或被俘。

轉頭望向兩名戰將交手的方位,蘇安發現楊璟與寸頭男人已是快速遠去,看得出來一個人在拔足狂奔,另一個人在緊追不捨,隱隱還能聽到一個粗狂的聲音在叫嚷:

“楊璟你這個廢物,有種別跑,看老子不錘爆你的狗頭!”

之前驟然變得喧囂的夜晚,在此刻又驟然恢復平靜,戰鬥發生的突兀結束的迅速。

安夏宗與南燕宗沒什麼傷亡,唯一的倒黴蛋是排頭車上的傢伙。

楊璟一發原力能量彈把戰車轟成零件,連帶著車上的人也成為斷肢殘骸,有人已經過去收斂屍塊。

蘇安獨自走到一邊,掏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這件事沒完。

......

“春秋山莊”俱樂部。

一棟類似古代宮宇的建築裡,王哲正在舉行一場宴會。

他坐在地臺上的主位,面前檀香木食案上滿是玉盤珍饈、各色美食,旁邊還有輕衫羅裙,做仕女裝扮的俏麗佳人跪坐斟酒。

廳堂很寬敞,左右兩班各自擺了好幾張食案,坐在後面的年輕男女皆是權貴世家中的年輕一代俊彥。

他們都穿著廣袖長袍,能格外彰顯風度與格調的古風服飾。

大廳中央是一群綵帶飄飄、體態曼妙的舞者,正在輕緩舒柔的音樂聲中翩翩起舞。

音樂不是音箱裡放出來的,而是有人坐在現場撫琴彈奏,一舉一動莫不優美高雅,彷彿不是這個時代的人物。

“外面那些會所、俱樂部裡的美女美男,除了皮囊好看些一無是處,琴棋書畫、詩詞歌賦那是一樣不會,只懂得善解人衣卻不知善解人意為何物,粗鄙,簡直粗鄙。

“一點兒技術含量都沒有!”

一位眉如遠黛、臉似銀盆的貴女如是說道。

她左手摟著一位俊美陰柔、低眉順眼的年輕男子,右手舉著青釉酒杯胡亂揮舞,一句話要打兩個酒嗝。

她看向面帶微笑的王哲,大著嗓門繼續喊:

“世風日下啊,咱們的優良傳統、上品文化,都給外面那些暴發戶禍禍沒了,長此以往,後來人只會越來越粗俗,變得跟沒讀過書的蠻夷毫無區別,咱們世家也跟街頭的泥腿子別無二致了!”

說著,她仰頭一口飲盡杯中酒,不斷搖頭嘆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坐在她對面的一位公子哥,也摟著一位眉眼如畫、唇紅齒白的美男子,他笑呵呵地接過話茬:

“縱觀人類歷史,那就是一部禮崩樂壞史,亦或者說,由高雅變得粗俗的墮落史。

“我研究過母星的上古時代,以前的貴族子弟聚會,不是吟詩作賦就是撫琴作畫,往往都能留下傳世篇章。

“而現在呢,大家往酒桌上一坐,除了玩骰子就是划拳,高興了當著外人的面就開始卿卿我我,簡直傷風敗俗!

“再比如說,那以前‘公子’二字,都是稱呼諸侯國國君之子的,後來什麼人都能被喊一聲‘公子’。

“還有那‘爸爸’,以往都是給親生父親喊‘爸爸’,後來都能叫老闆、金主為‘爸爸’了,簡直有奶就是娘!

“這世道,就是被那些不知廉恥的街頭流民、市井窮逼帶壞的,咱們必不能被他們汙染,得高雅,得有品位,得保住道德,得維持咱們的風儀啊!”

說到後來,這位公子哥也開始痛心疾首,一個勁兒的直搖頭,並一把摟緊身旁的美男子,在對方臉上狠狠啃了幾口,好像這樣才能表示他的情感是發自肺腑的真實。

王哲很享受這樣的氛圍,仁人志士就該指點江山、諷刺現實,哪能就知道酒池肉林、尋歡作樂呢?

他們這樣有錢有勢的權貴子弟,要是在聚會里談論的東西都跟街頭大排檔裡的市井小民一樣,那這高高在上的地位與格調如何突顯?精英教育培養出來的目光與胸懷,以及滿肚子經世致用的知識,豈不是都餵了狗?

沒有優越感就沒有自我確認。

“你們說的都很有道理,但忽略了一些核心要點。

“母星曆史我也是瞭解過的,說人類文明史是一部禮崩樂壞史不假,但從另一個角度看,那同時也是一部平民崛起史。”

王哲放下青瓷酒杯緩緩開口,“上古時期,知識都掌握在諸侯貴族手中,平民百姓想要讀書認字都沒機會。

“你們所說的宴會上的詩詞歌賦,也只產生在貴族群體中,在那樣的時代,平民百姓喝酒聚會也是划拳吆喝。

“公子從諸侯國國君之子,變成普通的富家公子哥,何嘗不是平民百姓在爭奪身份認可呢?

“所謂‘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就是這個道理。

“所以......”

他的話還沒說完,最先開口的那名貴女忽地用力一拍桌案,搶過話頭:“我明白了!

“王哲你果然聰明,我之前怎麼就沒想到,這歷史之所以禮崩樂壞,就是因為平民崛起?

“貴族的禮儀制度、詩詞書畫,本來就是固有修養,可平民啥也不懂啥也不會,他們崛起了掌握話語權了,他們身上的粗鄙與無知,豈不就擠佔了原有的社會風氣,把傳統與文化給禍禍沒了?

“你真是一語中的,一針見血!”

王哲:“......”

他心說你瞎幾把咋呼啥呢,我怎麼就是這個意思了?

不等他開口解釋,貴女對面的公子哥也跟著激動起來,一個勁兒地拍著大腿:“對對對,就是這樣!

“所以咱們現在才要復古,重現古人習性,推崇古代文化,這是什麼?這他媽就是文藝復興啊!

“這世界就該是古代那樣的,等級分明尊卑有序,如此一來咱們上層社會的禮儀道德、優良文化才能被保護。

“絕不能讓下面那些流民、泥腿子爬上來禍害我們,不能給他們實現階層躍遷,掌握話語權的機會!”

說到後來,公子哥舉起酒杯,興奮得滿臉通紅,大聲叫喊:

“為了人類文明史的光輝未來,為了這個世界更加美好,幹!”

一眾公子哥與千金小姐們,紛紛舉杯暢飲大聲叫好。

王哲額頭上冒出幾條黑線,他看貴女與公子哥的眼神變得有些不善,暗道你倆瞎幾把帶什麼節奏,唯恐天下不亂是吧?

你倆莫不是妖族間諜?

他正這麼想著,那位貴女已是一抹嘴再度開口:“我早就覺得,那幫自稱精靈的妖族蠢歸蠢,但他們的文化確實有可取之處。

“妖族社會之所以是上古時代的模樣,可能就是他們意識到了這些問題。

“我現在懷疑,那些妖族修士比我們超凡者能打的原因,也可能就在這裡。

“咱們燕國就是太自由太民主了。

“這個世界是由精英統治的,只有滿腹經綸的精英才能透過現象看本質,準確分辨什麼是對什麼是錯,才有長遠目光寬廣胸懷。

“這個世界上的資源都該集中在精英們手裡,放在那些泥腿子身上不僅是浪費,還是禍害。

“燕國就是民間超凡者太多,擠佔了精英們的修煉資源。

“這也導致我們沒法集中力量辦大事,把原力修煉研究透徹,以至於落後妖族那麼多,每個超凡者個體都不如妖族修士厲害。

“我看燕國要想進一步富強起來,就該恢復古代的等級制度!”

說到最後,她已是滿面紅光,驕傲不已。

對面的公子撫掌而贊,擲地有聲地喊道:“重現上古榮光,我輩義不容辭!”

王哲聽得嘴角抽搐、眉心亂跳,強行忍住抄起酒壺,把倆好友腦袋砸出個血窟窿的衝動。

他丟擲話題是想拋磚引玉,可不是想引來一群嗡嗡亂叫的蒼蠅,這讓他深刻懷疑自己丟擲去的到底是一塊磚,還是一坨金坷垃。

燕國上層社會如今盛行復古之風,的確有模仿妖族的意思。

但那是為了取其文化中的精華,探討人與自然的關係,鑽研天人合一之道,從中堪破原力修行的本質,進而讓超凡者追趕上妖族修士。

但看眼前這幫公子貴女,就差把臉埋在糟粕裡了。

王哲起身離席,想要去外面透口氣,這時兜裡的手機忽然響起,他掏出來一看,螢幕上顯示的是蘇安的名字,這讓他心情好了一些。

果然,比起跟這幫腦袋壞掉的傢伙胡扯,還是與那個出身平平無奇的安夏宗宗主交流更舒心。

在王哲看來,他跟蘇安無論思想認識還是行事風格都很合拍。

想到蘇安剛剛在戰場與妖魔血戰,並且取得了顯赫戰果,王哲再看廳中公子小姐們的眼神,就不由自主帶上了幾分輕視。

“一幫養尊處優吃的太飽的傢伙,就該把你們丟去戰場見見世面。

“等你們從妖魔手裡活下來,就知道燕國為什麼會允許民間超凡者大量存在。”

權貴子弟們覺得市井平民成為超凡者太容易,可他們不知道的是,在姜苗苗等普通小市民看來,成為超凡者又太過困難。

快步出門,來到僻靜之處,王哲接通電話,臉上浮起幾分由衷笑意:“蘇安,你回到市區了?”

隨著通話繼續,他臉上的笑容逐漸凝固,眼神變得錯愕,最後更是漲得滿臉通紅,眉毛都豎了起來:

“你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天亮之前必定給你答覆!”

放下手機,王哲眸中閃爍起滔天怒火與濃烈煞氣,半晌,他深吸一口氣,平復好心境,快步離開別墅,開車去找布政使。

布政使王常清在家裡吃過晚飯,正走進書房準備看會兒書,聽到王哲進門的動靜,他便沒有著急去書架。

果不其然,王哲很快出現在書房門口。

“進來吧,大晚上的過來所為何事?”王常清在沙發上坐下。

“爸,蘇安在押解人證物證回來的路上,遭遇一大群中高階戰兵截殺,還有戰將級強者出手!”王哲儘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正常。

王常清眉頭一皺,陷入沉吟。

陳不識就是省議會的那位常務副議長。

王哲道:“這老東西要求蘇安把證據送回來的時候,我就有過疑惑,覺得大可不必多此一舉。

“但他態度堅決,考慮到他或許要用這些證據,逼迫劉雄出讓更多利益,亦或者有別的想法,我當時並未多想。

“孰料他竟然會選擇殺人滅口銷燬證據,公然與我們撕破臉皮,這著實出乎我的預料,我到現在都想不清楚,他這麼做圖什麼!”

如果只是銷燬證據,陳不識派人去一趟烏蒙鎮即可,完全犯不著跟王常清結下仇怨。

王常清抬頭瞥了王哲一眼:“誰告訴你他是要銷燬證據了?”

王哲怔了怔:“難道不是?”

“當然不是。”王常清目光深邃,“如果我所料沒錯,他是要把那些人帶回去,另外炮製一份證據,將矛頭直接指向我們。”

王哲覺得不可思議:“您的意思是,讓劉韜說我們栽贓陷害,串通南燕宗、安夏宗惡意誣陷正陽宗?”

王常清淡淡點頭:“又或者更進一步,說我們跟妖族有所勾結,包括正陽宗三號研究所的事,都是我們收買了正陽宗內部的人,刻意為之。”

王哲啞然失笑:“這也太兒戲了吧?經不起查的。”

王常清注視著他,意味深長地道:“是經不起查,但調查需要時間,而議會選舉就在三天後。我沾上了這樣的事,還能正常參與選舉不成?”

王哲立即臉色一變。

王常清這個布政使,並不是透過正常選舉途徑當上的,他之前只是副布政使,兩年前,當時的布政使病死,他這才順位上來。

現如今,王常清布政使這個官職前還有個“代”字。

他如果想要抹掉這個“代”字,正式成為布政使,就得在四年一屆的議會選舉上戰勝對手,獲得多數票。

正因如此,王哲先前才很想跟陳不識一起做生意,希望雙方能夠結成利益同盟,換取對方支援王常清。

可惜的是正陽宗跟妖族有所勾結,而陳不識之前的態度又是保全正陽宗,碰到這種情況,雙方之間的生意沒法繼續,只能尋求別的合作專案。

這次王哲把蘇安給的證據交給陳不識的時候,根本沒正兒八經索要好處,只象徵性收了一個正陽宗旗下的三星宗門。

他很給對方面子了,自己什麼好處都沒拿,畢竟三星宗門是要給蘇安的,安夏宗忙碌一場又是當事人,總不能什麼都得不到。

在此之前,陳不識對王常清、王哲一直表現得很友好,劉韜的事情“完美”處理後,雙方已經達成同盟,王哲一直以為對方會支援王常清。

孰料到了選舉前的關鍵時刻,對方居然選擇背刺。

對王常清而言,這意味著陳不識支援的物件,其實是他的競爭對手。

陳不識先前表現出的親近友好之意,完全就是在做戲,是為了迷惑王常清。現在陳不識見到了可以操作的“證據”,頓時圖窮匕見。

只能說權力之爭向來兇險,虛虛實實真真假假,朋友與敵人不是那麼好辨認的。

而經過王常清的提點,王哲也終於想通了整件事:

陳不識想要改變證據,反過來用劉韜構陷他跟王常清,自然要把知道真相的人滅口,故而南燕宗與安夏宗的人都得死!

因為要殺人,所以陳不識不能讓蘇安等人回市區,在交接的時候動手。

滅口這種事在野外做起來,當然比在城裡做起來方便得多。

“現如今人證物證到了陳不識手裡,事情已經非常嚴峻。

“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儘量保護當時在烏蒙鎮現場,親眼見過劉韜與妖族聯手攻殺南燕宗的人。”

王常清揉了揉眉心,雖然盡力掩飾,但內心的苦悶與憤恨之意依舊顯露出一二,“安夏宗的成員沒有都離開烏蒙鎮吧?”

聽到這裡,王哲表情變得有些奇怪。

王常清等了半天沒等到答覆,抬頭髮現他面色古怪,饒是以他的智慧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你怎麼不說話?”

王哲撓撓頭:“爸,我剛忘了跟你說,其實陳不識的人沒得逞。”

“嗯?”王常清倏然一愣,“你不是說對方出動了一群中高階戰兵,現場還有戰將坐鎮?就憑南燕宗與安夏宗那些人,如何能夠阻止他們?”

王哲嘿嘿兩聲,壓抑不住得意之色:“因為蘇安早在離開烏蒙鎮之前,就料到了路上可能出現意外,他請動了雷霆大隊!

“所以,無論人證物證,還是安夏宗、南燕宗的人,現在全都沒事。”

王常清難掩訝異:“這個蘇安不是很年輕嗎?他竟有如此本事?”

王哲更加得意,滿臉的與有榮焉:“他是很年輕,但他就是這麼有本事。爸,我早就跟你說過,蘇安那傢伙不是一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