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就留下,不喜歡我就帶回去。”

查克平靜道:“這種臨摹作品我有很多,並不是拿來賣的,我不缺那一萬美元。”

“我很喜歡……那就多謝了。”

艾麗西亞·哈珀教授見查克真的沒有別的意思,猶豫再三,還是選擇收下了。

藝術品這類東西,說值錢很值錢,說不值錢那就是一文不值,或者像查克說的那樣算算畫紙和油墨的錢罷了。

之所以有高得不可思議的溢價,很多時候都不是單純藝術方面的原因。

朋友隨手塗鴉了一番然後贈送,刨除炒作等等因素,其實和上門帶著親手做的一盤菜沒有多大區別。

查克點點頭。

在艾麗西亞·哈珀教授的安排下,眾人落座。

貝芙莉帶著小謝爾頓坐在一邊,莫妮卡帶著佩吉坐在一邊,查克坐窄邊單邊。

約翰·哈珀教授拿著佩吉的手稿坐在地板上心無旁騖的看著。

艾麗西亞·哈珀教授在廚房來回端食物。

嗯。

沒有一個人幫忙。

貝芙莉、小謝爾頓、佩吉其實都是一類人,不可能去幫忙,查克倒是能克服本能過去幫忙,但是考慮到贈送一副隨手的塗鴉都讓眾人包括艾麗西亞·哈珀教授想歪,還是選擇了坐在那裡不動了。

他真的只是單純喜歡對方的眼睛,藉此來愉悅放鬆身心,疏解嚴重自閉症帶來的生理上的痛苦,每次去上一堂她的課,晚上的抗強光噪音等訓練都輕鬆了不少。

艾麗西亞·哈珀教授在他眼中和工具人和風景線沒有任何區別,真的沒有別的雜念。

坐在那裡的眾人中只剩下莫妮卡能幫忙,按照她原本的性子也樂意幫忙,甚至會非常主動。

但現在她滿腦子都是那幅畫,她坐在靠查克這邊的位子上,忍了再忍還是沒忍住,微微探身看向查克:“查克,你也知道我為什麼被人叫莫娜娜吧?我也很喜歡藝術的。”

查克不置可否的看著她,示意她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喜歡藝術是前身遺留的情緒,融合後他也本能的喜歡藝術,特別是繪畫。

但他前世只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對於藝術品的觀感就是無感,具體到這幅臨摹大師的自由形式,在他眼中就是瞎幾把畫的。

和魯迅寫的文章一樣,的確有某種內涵在表達,但更多玄之又玄的豐富內涵還是後來靠這些解讀吃飯的鑑賞者在瞎幾把解讀。

藝術創造者本身懂個錘子?他們只是藝術的載體,是盲人摸象的盲人罷了,藝術的解讀者自覺他們才是真正開了上帝視角看到這個大象的人。

這種普通人的觀點融合前身喜歡藝術的情緒後,就變成現在這樣,只是單純的喜歡藝術本身,最純粹的那種。

低俗一點說,就是和小孩子喜歡拿著粉筆瞎幾把畫就算沒有任何美感卻就是單純的開心喜歡一樣。

高雅藝術一點來說,就是不識妻美,當然是不裝逼的那種。

莫妮卡說她喜歡藝術,在查克眼中,卻是普通人的那種喜歡,因為被刻意抬得虛高的價格而不容自主產生的敬畏感,好東西自己不喜歡或者看不出來好來豈不是顯得沒見識不入流,其實真正喜歡或者說敬畏的其實是富蘭克林。

“你說你有很多……我也想要一副。”

莫妮卡被查克這麼看著,迎著眾人看過來的目光,臉蛋微燙,用不大的聲音說道。

“好。”

這種要求太簡單了,查克一口答應下來。

莫妮卡見查克如此爽快,臉上重新露出笑容,見艾麗西亞·哈珀教授又端東西過來,起身歡快道:“我來幫你。”

“你只臨摹嗎?”

佩吉目送莫妮卡去了廚房,笑著看向查克。

“不是。”

查克搖頭。

臨摹是前身乾的,如今作為單純的喜歡,自然是自己原創隨自己心意畫,興趣來了就信手畫幾筆。

“你能給我畫一副嗎?”

佩吉笑盈盈的望著查克:“就以你眼中的我為主題。”

查克看了佩吉一會,點頭道:“好,有時間我會畫的,什麼時候能送你還無法確定。”

“不急,隨你心意慢慢來。”

佩吉笑道:“我喜歡這種期待的感覺。”

端著餐食過來聽到這個對話的莫妮卡,漂亮的臉蛋頓時一苦,眼神懊惱不已。

該死的!

自己怎麼就沒想到這一層呢!

之前她就該讓查克以她為主題畫一副他眼中的她,那多好啊,臨摹的什麼大師作品和這一比,簡直完全不能比。

至於臨摹的大師作品價值一萬美元以上,她並不在乎,她又不是為了錢,而且就算再值錢又怎麼樣,那可是查克送給她的,難道她還會把它賣出去不成?

“約翰,等會再看,先過來用餐了。”

艾麗西亞·哈珀教授將最後一份端過來後,對著依舊埋頭看手稿的丈夫喊道。

約翰·哈珀教授毫無反應。

“他就這樣……我們先吃吧。”

艾麗西亞·哈珀教授見此,對著眾人無奈的一笑,拿過貝芙莉送的紅酒,下意識問了一句:“誰喝酒?”

“我不喝酒!”

“我不能喝!”

“我不喝酒!”

“我倒是想喝!”

貝芙莉、小謝爾頓、查克、佩吉紛紛給出了自己的答案,讓艾麗西亞·哈珀教授一愣。

“我開車。”

唯一一個貌似能喝酒的正常人莫妮卡說出了自己的困擾。

艾麗西亞·哈珀教授只能拿起紅酒準備收回去了。

“莫娜,你陪哈珀教授喝吧。”

佩吉突然說道:“不用擔心開車的問題,喝醉了到時候讓查克送我們回去。”

說道這裡,她看向查克:“可以嗎?”

“好。”

查克沒有意見。

“那就喝一點?”

莫妮卡迎著佩吉鼓勵的目光,試探的說道。

“就隨意喝一點。”

艾麗西亞·哈珀教授露出笑容。

身處這樣的家庭,有這樣一個丈夫,她有時候喜歡小酌一杯。

就這樣,一桌六人,只有莫妮卡陪著艾麗西亞·哈珀教授舉杯喝酒,喝著喝著,莫妮卡和艾麗西亞·哈珀教授的話就開始多了起來,聲音漸漸大了起來,聽的小謝爾頓直皺眉。

這都是什麼無聊又無趣的話題啊?

想到這裡,他覺得自己有義務糾正這種不對勁的聚餐氛圍,創造一個有價值的聚餐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