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我明白了。”

神煩警一歪頭一攤手,示意查克他們看向自己的全身上下,浮誇式的自信:“你擔心我去了英倫,那些英倫玫瑰會遭殃。”

“你的氣質才更像‘英倫玫瑰’,沃爾夫博士是怕你會遭殃。”

艾米·聖地亞哥警探戲謔道。

“我就把這當讚美了。”

神煩警探咧嘴一笑,自信依舊,眼神突然就移開了,走向了新進來的一個女法醫:“嗨,傑克·佩拉爾塔警探,這件案子的主管警探,以前沒見過你,你是新來的?”

“嗯,我是新來的法醫蘿絲,我想你一定有很多事情要忙。”

女法醫點點頭,眼睛一直看著地下的一攤馬賽克。

“我才是這個案子的主管探員!”

艾米·聖地亞哥警探看著兩個小時前還一副為自己拼命的搭檔,剛剛有點異樣的感動,然後就見他轉眼就去勾搭新來的女法醫了,那個氣啊。

“她是我的下屬,我才是主管探員。”

神煩警探笑道:“ok,聖地亞哥,接下來的事情都交給你了。”

說著,他走到了女法醫跟前,學著女法醫的樣子蹲下身子,想要耍帥,卻被溼滑的地板給滑了一下,直接跌到了地下躺著的高大非裔男人身上。

“你沒事吧?”

女法醫詢問道。

“他能有什麼事情。”

艾米·聖地亞哥警探嘲諷道:“他只是突然覺醒了某種屬性,情不自禁的想要難上加難罷了。”

“我沒事,我沒事。”

神煩警探趕緊爬起來,也不裝了,直接對著女法醫露出喬伊式微笑,說出了另類的‘howyoudoing’:“what’sup?(你怎麼樣?)”

女法醫看著這樣的他,嘴角立刻浮現了一絲會意的笑容。

這種經典美式勾搭招呼法,她懂,看了一眼地板上的一攤馬賽克,女法醫嘴角的弧度更大了,給了神煩警探一個正面回饋。

神煩警探頓時知道自己的搭訕起效了。

這可把一旁的艾米·聖地亞哥警探給氣壞了,四處一看,就見查克在旁邊拿著手機在看,眼珠一轉,撩了撩長髮,努力學著嬌滴滴的聲音對著查克說道:“沃爾夫博士,你晚上有空嗎?”

“沒空。”

查克頭也不抬。

“……”

艾米·聖地亞哥警探撩發的手頓時僵在那裡,瞥見神煩警探憋著笑的臉龐,努力擠出笑容:“你還要忙什麼?這件事情應該算是暫時告一段落了吧?你也該放鬆一下了。”

“我一直都很放鬆。”

查克收起手機看向她,耿直的說道。

“……我是說你不想做實驗了嗎?”

艾米·聖地亞哥警探在神煩警探戲謔的目光和查克的耿直中,簡直要抓狂了,一咬牙說出了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話來。

查克立刻看向神煩警探。

“你看他幹什麼?”

艾米·聖地亞哥警探更加抓狂道:“我同意了……”

說道這裡,她心中又不斷打鼓,趕緊又稍微找補一下:“可以嘗試一下。”

“抱歉!”

查克搖頭:“這個實驗需要用到佩拉爾塔警探這個重要道具,需要得到他的確認同意,不然你僅僅只是薛定諤的貓女。”

“薛定諤的貓女?”

女法醫聽到這裡,饒有興趣的看著查克。

“對。”

查克很坦誠的解釋了一番:“如果需要做實驗,就必須先得到同意,然後還要花時間佈置實驗場地,購買高低床、耳機眼罩等新實驗物品,將佩拉爾塔警探佈置成薛定諤的貓男,薛定諤的貓女才能坍塌成活的貓女出來做實驗。”

“聽起來很有趣。”

女法醫看著查克的眼神就不對勁了,頗有一種‘你好騷啊’的韻味,低頭瞄了一眼地板上的馬賽克,用著剛才神煩警探對她打招呼的姿態神情對查克說道:“你看我們怎麼樣?這也算另類的薛定諤的貓男貓女組合了吧?”

“不怎麼樣。”

查克耿直的搖頭。

女法醫的顏值離實驗基準線太遠太遠,根本不是薛定諤的貓的量子坍塌態。

出門在外,什麼都要講究,顏值更是第一標準。

“我們缺什麼了?”

女法醫有些不滿。

然後兩人就旁若無人的論證艾米·聖地亞哥警探、神煩警探和女法醫以及地上馬賽克的區別來,看的艾米·聖地亞哥警探和神煩警探都沉默了。

兩人對視一眼,都明白了對方的心思:“我們還是不夠變態啊。”

不過和艾米·聖地亞哥警探只是用來刺激神煩警探並不準備和查克做什麼變態實驗不一樣,神煩警探雖然自覺自己不夠變態,也感覺女法醫有些變態,但在查克走後,還是第一時間再次找女法醫撩了起來。

荷爾蒙上頭的男人,包容度就是那麼的廣!

查克走出酒店時,已經入夜,驅車離開了,一路前行,來到了一處地下停車場,下車後,走到了車庫盡頭,這裡停了一輛很大眾的黑色suv,查克一按鑰匙,開啟了車門,上車後驅車離開。

四個小時後。

新罕布什爾州。

山林中,湖泊旁,矗立一棟建築,門牌上掛著‘避難所精神研究所’,查克的車悄無聲息的從後門而入。

“你來了。”

地下車庫中,查克下車後,就見一個外表普通的中年男人面帶微笑的站在那邊。

“我,來了。”

查克點頭。

“安娜一直都在期盼這一天。”

中年男人笑道。

“不!”

查克搖頭:“格林博士,是你期待這一天!”

“對。”

這個叫格林博士的中年男人露出開心的笑容:“的確是我期待這一天,我女兒安娜的生日嘛。”

“節日對我們沒有任何意義。”

查克說道。

“安娜是你最好的朋友,你也是安娜最好的朋友。”

格林博士笑道:“好朋友還是多見一見才會更好。”

“沒必要。”

查克耿直的反駁:“我們天天都有交流,見面不僅沒有必要,還不安全。”

從前他就知道這個世界很危險,有意識的遮掩自己,如今當偵探後危機更是前所未有,他是不在乎,甚至身邊人發生意外,他估計也會很平靜的接受,但身邊人死亡,會帶來非常大的變化。

很多有他們存在的習慣都要為之改變。

他不喜歡改變!

“我們沒有你想象的那麼脆弱。”

格林醫生意味深長的說道。

“也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強。”

查克搖頭:“這個世界的危險程度不是你能夠想象的,所以不要你覺得,上一個說出這種話的,6個小時34分57秒前,被狙擊槍一槍爆頭了。”

“……”

格林醫生嘴角一抽,無奈道:“安娜還在等你,快去吧。”

“好。”

查克點頭,熟門熟路的走向裡間的一間套房,來到門口,對著牆角的攝像頭看了一眼,門自動開了。

進去後,是一間異常乾淨簡潔的房間,一張床,一張桌子,對擺著兩把椅子,桌上擺著一副國際象棋,已經是殘局了,一個身穿白衣的美麗少女坐在那裡,盯著棋局,眼神卻放空無神。

“安娜。”

查克喚了一聲。

氣質有如鄰家女孩的白衣少女眼神開始聚焦,抬眼看了過來,目光落在查克臉上,幾秒鐘後,露出一抹動人的微笑。

跟在查克身後的格林博士,看到這抹微笑,直接淚目了,側過身子,捂著嘴巴,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

一年了,他終於又見到女兒臉上重新有了生機。

他本是一個前途無量的神經學博士,一次去精神療養院實地科研中,遇見了安娜的母親,瞬間為她的美貌和智慧傾倒。

明知道不好,但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感覺,多方努力之下,最終娶到了自己生命中最愛的女人。

只可惜好景不長,他終究高估了自己對於安娜母親這樣人的影響力,當安娜母親懷孕生下安娜後不久,就選擇了自殺。

當時他崩潰了,如果不是還有個小安娜需要自己,他當時就想跟著她一起去了。

就算是這樣,他也心灰意冷,對什麼都失去了興趣,唯一支撐他的也只有養育他們共同的女兒。

然而這個世界的殘酷才剛剛開場。

他很快就發現自己的女兒安娜不對勁,和正常孩子完全不一樣,隨著年齡一歲大過一歲,這種不正常越發明顯,神經學博士的他,最終確診他的女兒安娜有阿斯伯克綜合症。

想到他那個天才妻子,他對於這個殘酷的結果很快就釋然了,在女兒安娜身上看到妻子影子的他,重新煥發了鬥志,有了終生的目標。

他要治好自己的女兒,不讓妻子的悲劇在女兒身上重演!

然後他放棄一切,來到這裡,創辦了這個避難所精神研究所,一邊研究方法治療女兒安娜,一邊接納其他有同樣問題的孩子。

一方面輔助自己的研究,另外一方面也是想給女兒安娜找同類和朋友。

只可惜一直都沒有任何進展,直到年幼的查克被父母帶來請教已經在阿斯伯克綜合症領域成為權威專家的他。

當年幼的查克因為拼圖一角不知道掉落到哪裡而抓狂時,對其他人包括他這個父親都沒有反應的女兒安娜,卻突然有了反應,一起抓狂起來,在他狂喜的注視中,女兒強忍不適,堅強的走了過去,撿起掉落的拼圖最後一塊遞給了年幼抓狂的查克。

年幼的查克抓狂突然停住了,接過最後的那塊拼圖,完成了整幅拼圖,整個人都舒服安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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