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玲玲小時候不愛上學,認得字沒幾個,上輩子卻也聽過許多的小說,那腦洞是一個比一個厲害,聽的她瞠目結舌。

她也聽過重生回到從前的小說,一個上輩子不得善終或者碌碌無為的人,重生後各種牛掰操作,最後走上人生巔峰。

她曾幻想過,如果重生了,她一定會好好學習,用知識改變命運。

想再多,都未曾想過,那些腦洞文裡的“隨身空間”竟然會是真的!

她何德何能,不但能重生一回,而且還有了這麼大個金手指!

雖然這個金手指在小說裡過於爛大街了。

可,這是能種地的空間啊!都不用交提留的!她就算是個廢廢,光靠著種地也能暴富!

雖然重生的節點不是她期盼的,可重生的機會不是誰都有的,她能做的就是盡力把這輩子的人生過好,現在有了金手指,她覺得她也有走上人生巔峰的機會了。

華玲玲激動了好久,在院子裡轉來了一圈,發現這真就是一間再普通不過的房子,屋子裡啥都沒有,耗子進來了都得哭。

看完了房子,華玲玲又出去,衝著一個方向一直走,想要看看這片土地的邊界在哪裡。

卻聽得耳邊“哐當”一聲輕響,她立馬從空間裡出來了。

是那個鬱郁了半晚上的男人回來睡覺了。

沒想到,這個空間竟然還能聽到外面的聲音,難道她是整個人都進去了嗎?她記得聽的小說裡的空間,很多都是精神體進去的,種地收糧都是意識操作,跟玩種田遊戲的一鍵種植、一鍵收穫一樣簡單。

她這個空間,好像不能這樣,能有空間金手指她就已經很知足了,她現在已經能自如的進出空間,只等著明天那爺倆出去以後,她就要開始大展拳腳。

因為晚上太過興奮,第二天華玲玲醒來的時候都快晌午了。

家裡只有她自己,溫在鍋裡的飯菜也涼透了,華玲玲添了一把火熱了熱,填飽肚子就開始扒拉東西。

钁頭、鐵鍁、扁擔和水桶,還有豆子、花生、小麥、白菜、黃瓜、辣椒等種子,家裡是沒有化肥的,農家肥還沒有漚好,華玲玲只能少種一些試試,怕沒有肥料農作物長不好,也想試試空間裡種地是不是跟現實裡的程式一樣。

挖坑、撒種,華玲玲一個多小時就忙完了。

只有澆水比較麻煩,還得從院子裡的水裡提水,再用扁擔挑去田裡,這活兒得留到下午做了,她還得給閨女做午飯。

她不餓,午飯只有朝書虞一個人吃,她也不記得閨女愛吃什麼,便炒了個醋溜土豆絲,涼拌了個白菜心,又做了個雞蛋麵疙瘩湯,灶坑裡還埋了兩個地瓜、一把花生。

聽到大門有動靜,華玲玲就知道是朝書虞回來了,立馬把飯菜都端上桌,包括地瓜和花生。

卻沒想到,進來的朝書虞,竟然是洗了臉的。

飯前要洗手,可洗臉,是因為她哭過。

華玲玲的臉色很難看,心疼閨女,卻又不知道怎麼問。

上輩子,因為女婿太不是東西,她曾經去看過懷孕了的閨女,那時候不知道為什麼,閨女囉囉嗦嗦的跟她說了很多事情,其中就包括從學前班就被同學欺負,每次回家以後第一件事就是洗臉,因為怕她看到,因為怕被批評。

當初聽閨女說起這事兒,她並沒有太在意,學前班的小孩子,又能怎麼欺負人?吵吵鬧鬧不都很正常嘛!

可現在,親眼看到閨女洗了臉才進來,眼睛還紅著,華玲玲只覺得怒火攻心,想要把欺負她閨女的王八蛋大卸八塊!

“媽。”

朝書虞喊了一聲,就自覺的坐下吃飯了。

他們家並沒有長輩先動筷子的習慣,只要人到齊,坐在飯桌上就可以開吃了。

“嗯。你怎麼洗臉了啊?不怕皴了啊?到時候可就不漂亮了。”

直接問是誰欺負她,華玲玲覺得這小丫頭應該不會說,便換了種方式。

朝書虞摸了摸臉,還是滑溜溜的,這才回答:

“沒皴。”

看來,小丫頭還挺臭美的。

“是啊,現在沒皴,天兒那麼冷,還颳著風,你這麼多洗幾次就皴了。”

華玲玲也不是個會哄孩子的,對於朝書虞,小的時候只要照顧著吃飽了穿暖了就行,下地幹活帶著她也是往地上鋪著的化肥袋子上一放,隨便她吃土吃葉子吃蟲子還戳尿窩。等她大了以後,就更不用她操心了。

朝書虞不說,華玲玲也不會逼著她說,心裡著急也沒用,只能到時問老師了。

午飯吃完,朝書虞去了學校,華玲玲又進了空間,澆水。

閒了半個冬天了,突然又出大力幹活,華玲玲的腰痠背痛,去炕上躺了好一會兒。

“紅梅,我來就是想問問,小虞在班裡情況怎麼樣?好幾次見她都是哭著回家的,問她也不說。”

東湖小學的學前班辦公室裡,華玲玲詢問著朝書虞的老師,也是同村村支書的侄女。

“三嫂,這我還真沒注意,孩子們在學校的時候都很聽話,是不是回家的路上出的問題呀?”

於紅梅早就習慣了應付這種場面。雖說農村的孩子都皮實,可現在家家戶戶基本上都只有一個孩子,當爸媽的也許還抱著曾經的想法,讓孩子走自己小時候的路,可當爺奶的卻不這麼認為,捧在手心裡都怕摔了,有點兒雞毛蒜皮的小事都會來找她問清楚一二三四五。

華玲玲不知道這是敷衍,還以為真是於紅梅說的這樣,不好意思的離開了。

出了校門,華玲玲也不知道腦子怎麼抽了,沒有回家,而是去了學校的後面。

東湖小學在村子的西南角,學校的西面是田地,南面是溝渠,而朝書虞所在的學前班就在學校的西北角,很方便華玲玲去聽牆角。

不用貼著牆,華玲玲就聽到最西頭的那個教室亂哄哄的,根本不像於紅梅說的那樣。

沒過多久,就聽到“邦邦邦”敲桌子的聲音,還有於紅梅的吼聲:

“都給我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