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天讓小龍再次去請當鋪的鑑定師。

由於蒙納斯提拉奇存在許多販賣古玩古董的攤位,所以當鋪中存在專業鑑寶人員也不足為奇。

只是他們很忙,根本沒時間掃攤兒。

因為總有人會將在攤位上買來的自認為是古董的小玩意兒拿過來鑑定。

而且他們也真沒必要去掃攤兒,光是靠著每天收的鑑定費,就已經能賺得盆滿缽滿。

小龍領命去了。

眼見余天還是滿臉愁容,安德烈挑釁說道,“你不是說這裡面能內有乾坤嗎,咋還發上愁了,不會是捨不得花掉那一千歐元吧?哈哈哈哈,小子,在女人面前找面子也不是這麼找的,是不是在想怎麼收場啊?趕緊砸吧!”

其實余天是在愁一件事。

他在想買賣飛機的問題。

畢竟這安德烈是蘇聯航空公司的機長,這種職位可不是誰想幹就能幹的,必須要付出許多的學習和實戰,透過時間的積累,方才能夠勝任。

而且看這安德烈的年齡也不大,頂多三十五六。

若是自己以後有機會與蘇聯航空高層交好的話,萬一隨便一句話就將安德烈的工作攪黃了,如此一來,安德烈該會多麼發愁?而且這樣的話,安德烈可就再也沒錢摟著娜塔莎了。

轉頭看了看李婉柔。

李婉柔似乎猜到了余天在想什麼,攥了攥他的手,眼神中都是和善和寬容。

余天深吸一口氣,想起李婉柔之前提及的冤家宜解不宜結,準備給老婆一個面子,讓安德烈道個歉,這事兒也就算了。

想到這兒。

他嘆了口氣,對安德烈說,“你先別管黑貓的事兒了,道個歉吧,給我老婆鄭重道個歉,然後再花錢請在座所有人都吃一頓飯,咱倆的恩怨也就一筆勾銷了。”

這對余天來說是絕對的大度,完全出於對李婉柔心情的考慮。

可惜。

安德烈並不領情。

這傢伙將和氣當成了善良可欺。

還以為余天是在忌憚自己的機長地位,或者說,余天是害怕再次被自己使用下三濫的計謀困在雅典當地,所以故意裝作強硬。

“呦呦呦!”

安德烈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我說小子,你說什麼呢,沒說錯物件吧?我給你道歉,你在想屁吃嗎?我看你還真是個不知死活的傢伙!少他媽的廢話,趕緊把黑貓砸了,讓我看看到底有沒有啥乾坤,還有,一會兒你把單買了,不然我保證你這次絕對離不開雅典!”

還是之前那套措辭。

離不開雅典?

余天攤了攤手,看了一眼李婉柔,此時李婉柔的眼中也多了一絲埋怨。

余天明白了。

決定不再給安德烈任何機會。

笑了一聲,說道,“好,既然你不道歉就算了,那就等你以後被取消機長職位的時候再說吧。”

噗!

安德烈差點兒笑出聲。

取消機長職位?

余天憑什麼敢這麼說!

這不就是個來自華夏的暴發戶嗎?

不說別的。

就算余天是華夏的風雲人物又能怎麼樣?他能力再大,還能將手伸到蘇聯去不成?簡直是天方夜譚!

“行啊!”

安德烈大笑著說,“我就等著你取消我的機長職位,可你要是辦不到怎麼辦?這樣吧,你要是辦不到,就當面跪下管我叫聲爺爺,也不用等以後了,就現在吧,因為我篤定你就是個愛吹牛逼的傻逼,快叫爺爺,哈哈哈!”

話音剛落。

小龍也帶著兩個鑑寶師回來了。

聽見大哥被罵,小龍立刻操起桌上的茶杯,就要給來個大開瓢兒。

在他心中。

沒有任何人可以辱罵自己的大哥。

余天就抱著肩膀看著,放任不管。

好在李婉柔急急喝住小龍,這才沒有發生衝突。

“別打架...”

李婉柔緊緊抓著余天的胳膊。

“好。”

余天絕對聽李婉柔的話,為了摯愛的人,他笑了笑,將這件事牢牢記在心頭,埋下了一顆種子。

此時的安德烈呼哧帶喘,滿臉冷汗。

因為剛才的小龍,雙目通紅,太過嚇人,使得他躲在三個女人懷裡,成了一隻弱雞。

“哈哈...哈哈哈...”

不過裝逼還是要裝的。眼見小龍回坐,胖子依然想要爭奪一些面子,站起身來大喊道,“朋友們,快來看看吶,這個小子花1000歐元買了個瓷質的黑貓當寶貝!現在鑑寶師就要當場砸開驗證了,大家快來看看這小子是怎麼吃大虧的!”

由於剛才胖子鑑定兩顆寶石時,已經有許多人注意到了。

所以這一聲喊,馬上引來了不少遊客。

轉眼間。

大方桌旁圍滿了裡三層外三層各色面板的人群。

他們用各種語言探討著關於這隻瓷質黑貓是否存在有寶貝的可能性。

“我看這個貓像是古埃及的產物。”

“我看不像,這人肯定是走了眼,買了假貨,興許那個胖子和小攤攤主是一起的,這是套路。”

“看吶,馬上要砸了,都別說話!”

說什麼的都有,絕大部分人都不相信黑貓裡面會有乾坤。

畢竟從一件東西上撿到兩次漏,已經算的上大新聞了。

其實李婉柔也不相信。

她怎麼看,怎麼覺得這四五十厘米高的小黑貓就是普通的瓷器。

包括兩個鑑寶師也是一樣的態度。

在準備砸開之前。

他們特別問了余天一句是否確認。

畢竟每次鑑寶都需要支付五十歐元的費用。

“砸。”

余天表情平淡,站起身來,看向眾人說道,“朋友們,我不懂古玩,但我就是感覺這裡面應該會有好東西。為什麼呢,因為我認為,沒人會將名畫掛在廁所裡欣賞,就像沒有人會將名貴的坦桑石鑲嵌在一文不值的瓷質黑貓上一樣。不過你們權當一個樂子看也就算了,因為呀,一千歐元對我來說根本不值一提,我...”

話未說完,安德烈大笑打斷道,“你怎麼,你吹什麼牛逼,一千歐元對你來說不值一提,你是幹什麼的!”

直至現在他才想起還沒打聽余天的具體身份。

余天也不回答。

輕蔑地看了他一眼,隨後繼續對眾人說,“我呢,在華夏做點兒小生意,有那麼一點點的錢。光說你們可能不信,甚至覺得我是在吹牛,那麼既然這樣,我就決定,不管這個黑貓裡面存不存在寶貝,今天這個飯館內吃飯和住宿的單,我個人全都給你們買了,不為別的,只為圖一個高興,就是這麼任性!來,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