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此景,沈修無比罵娘,就是看到這種情況的曹鴻卓也是無比震驚。

天憐可見,他只是說說而已,真沒想到那恐怖的紅色身影,如此就轉移了目標。

這時的他想著要不要再將那恐怖身影給說回來,話到嘴邊,他還是老老實實的慫了。

被那恐怖身影追趕的感覺實在太恐怖,比他老孃追著他,讓他回到家中繼承百萬家產還要恐怖。

他慫的很是徹底,連肥胖的腦袋都快縮到肚子裡,低著頭一股腦猛衝。

他只能精神支援前方的沈修,身體比他好,跑的更快一些了。

心中直罵孃的沈修,自然也不會真的只是以為眼前的紅色身影,就是因為那胖子的原因而轉換了目標。

而是從頭到尾,他都感覺那玩意在他身上投注的視線要比他人多一些。

似乎自始至終的追逐其他人,都是隨意的玩鬧,順便為之。

但即使是順便為之,死的幾個人也足夠讓他心驚膽戰了。

沈修甚至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什麼事逼體質,要不然,怎麼每回自己有大動作的時候,總會有什麼東西要出來搗亂。

他身後紅色身影。

腳下短暫浮空,身形便是如同幻影一般,沒有依據地挪移橫轉,向著前方,貼著草面飛掠而行。

這般速度下。

彼此之間的距離,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拉近。

沈修比普通人快上數倍的速度,身輕如燕般,每跨出一步都是幾米開外。

他背後的汗水溼透,整個身體肌肉都處在極為緊繃的狀態,但那身後若隱若現的寒意氣息,如同跗骨之蛆,貼近他的身體。

他也可也不放鬆,手中百鍊刀幾乎被他攥進肉裡。

紅色身影在貼近,沈修清晰感知到地面一片極為陰冷的寒意順著地面,蔓延至他的腳掌。

如同毒蛇一般吐著芯子,逐漸傳繞至他的身體。

渾身打了一個機靈,後背的氣息讓他幾乎墜入萬載寒冰。

這時,身後有風聲掠過,那道身影更是貼近幾分,他的心臟瞬間就糾了起來。

感受著幾乎貼身的氣息,沈修牙齒一咬。

與此同時,他之前普普通通的右手手臂,毫無徵兆地突然暴起膨脹,彷彿充氣的氣球一般,轉眼就填充了整片衣袖。

這一刻。

體內的降龍勁執行到了極致!

緊接著,身軀外的衣袍以肉眼可見的方式被鼓脹飛起,直到了最後容納的極限。

數道刺啦的撕裂聲響起,之前完整的一條衣袖,轉眼裂開了無數條縫隙,變成了數條長短不一的狹窄布條。

這些布條輕飄飄的落下,然後隨著一陣風吹然再迎風蕩起,很是肆意張狂。

速度更是快了三分。

他回頭望了一眼那道紅色鮮豔的身影。

在這樣的情況下,沈修才算是真真切切的看清,那紅色身影的真面目。

全身上下都是紅色裸露的骨頭,皮包骨頭,它連皮都沒有,整個就是一個外露的骷髏架子。

骷髏架子是火紅的,彷彿有血從骨頭表面映出。

而在骷髏的裡層,則是褐紅色的身體,不是類人的顏色,就彷彿那些地面上深色的泥土一般。

有點像在泥土裡滾過一邊,還流露著不知道什麼玩意的組織液。

然而沈修心中膽寒的同時,也不可避免的將眼神放到對面那紅色骷髏的雙眼,那飄飄蕩蕩的,閃爍黑色幽火的空洞。

整片荒野都消失了。

兩個黑色幽深的空洞在他的視線裡放大,畫面頓時如同無邊的潮水一般,裹挾鋪天蓋地的寒意,向著他撲面而來。

發現不妙,沈修硬生生瞥過自己腦袋,彷彿要將自己的脖子扭斷,避過那彷彿要將他淹沒致死眼神。

無邊紅色潮水消失,荒野重歸視線。

然而此時,他眼角餘光閃過身影,卻是發現一陣勁風吹過,那紅色骷髏竟是轉眼瞬息出現在他身前。

氣息壓制,讓他近乎窒息。

伸手即觸!

近在咫尺!

巨大的危機感,讓他近乎本能地斬出手中百鍛刀。

數倍力量加持,降龍勁瘋狂肆虐,繃直的肉勁如一根根蓄力地弓弦,壓榨出蠻獸般的巨大力量。

刀鋒發出恐怖爆鳴!

彷彿要切割一切般,無所顧忌地撞向那紅骷髏胸口。

錚地一聲!

穿透耳膜的震撼聲音陡然響起!

氣浪迸發,在無盡的荒野之上,幾乎將周圍細長的雜草都要給盪開。

那紅色骷髏驟然截止,停留一頓,沈修身體被反震力量悍然掀起,直挺挺飛落幾米開外。

再來!

沈修身影衝出。

百練刀破空之聲接連不斷,砰砰砰發出連續不斷的金屬交接的爆響。

藉著一刀刀的反震之力接連後退。

短短轉眼間,沈修不知道劈出了多少刀,卻是給那紅骷髏骨頭上,只是增添了幾分劃痕。

沈修頓時皺眉!

而在遠處看著這一切的曹鴻卓,也感覺一切都震驚了。

不僅震驚於那紅骷髏強悍的速度與力量,還同樣震驚於那沈修的變化。

“那小子這麼生猛!陳叔要不要幫他,這小子前途無量啊!”

曹鴻卓飛奔中,搖頭髮出難以置信的驚歎。

旁邊此時也觀察到沈修異常的陳主事,聽到曹鴻卓的話語後,手上青筋暴起,差點想一刀砍死身邊這蠢貨。

那樣非同凡響的變化,鬼特麼都知道那是二境修為的武者吧!

幫忙這是他需要幫忙的事情嗎,一個十幾歲的二境武修,他又不是沒見過,有什麼可施以援手的必要?

難道對方以後,還能對他們四方藥坊有作用不成。

事情好不容易有了轉機,他可不想作壁上觀,下一刻看戲的然後成為戲中人。

他的首要任務,就是要保證曹鴻卓的死活,不然坊主可饒不了他。

至於那少年的存亡,那與他無關,死道友不死貧道,這有與他有什麼關係。

黑著臉,陳主事又推了一把曹鴻卓。

他不想管,即使他想管也管不上。

那玩意他知曉,應該都不屬於妖獸一列,而是實打實的妖魔之流。

來歷不可考究。

只知道是一種透過吸納魔氣,或吞噬其它種族精血,增強自身體魄,從而達到能力進階的嗜血生物。

自身強橫,難以斬殺。

每一次出現,都意味著一片地區的血流成河,也就大靖懸劍司的牧夜人們,有著專門的對付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