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的黑暗,需要多少光明,才能填的滿呢?

其實再大的黑暗,只需要一束光明就夠了。

曾經身為宗家大小姐的日向雛田,自願種下“籠中鳥”成為分家一員。

從以前高高在上、生殺予奪的“掌上明珠”,成為墜入塵土、踞爐炭上的“籠中之鳥”。

在兩位高層顧問的面前,在宗家族長和父親的面前,在分家所有人的面前,雛田用堪稱粗暴的實際行動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每棵草木都是獨一無二的存在,皆有選擇各自生存狀態的自由。

所以,日向一族的分家族人們站了起來,一雙雙白眼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大長老。

直到會議室的大門漸漸關閉,直到那個背影消失在會議室。

看著面前分家族人們一言不發卻格外堅定的表現,轉寢小春和水戶門炎的臉色既驚詫又忌憚莫名。

儘管早就對日向雛田在分家之中的影響力有所耳聞。

但是能讓向來懷德畏威的分家,如此激進、齊心地反抗宗家……

真是一個了不起的小丫頭。

“日足,恭喜你培養出了一個不錯的女兒。”

水戶門炎深深看了日足一眼,語氣意味深長道:“這件事,我會原原本本地彙報給日斬。”

“公事在身,我們不就多留了。”

說罷,兩人站起身來,便要離開。

可以預料,經此一事後,日向雛田在分家中的聲望勢必會大幅提升。

原本日向宗家之前對付雛田,就已經感覺有些束手束腳了。

今後再想對付日向雛田,無疑也會變得更加困難。

而關於雛田這個小丫頭的處理方式,必須要回去找團藏、日斬商量一下。

“讓兩位見笑了。”

看著兩人的背影,日足面無表情地說道:“希望兩位顧問能夠順便幫我告知火影大人,日向一族在未來一段時間內不打算接取任何任務。”

“現在的情況你們也看到了,我需要時間安撫一下分家。”

頓了頓,他的語氣加重:“想必,兩位也不想看到木葉出現自相殘殺的情況吧。”

此話一出,水戶門炎兩人走向大門的腳步瞬間頓住。

旋即一改之前置身事外般的默然,臉上露出了無法掩飾的驚疑之色。

“這……”

日向日足這傢伙在威脅他們?

不,不對。

他並沒有說謊,他說的並沒有錯。

日向一族現在是一個隨時都可能爆炸的火藥桶。

而這個炸彈的導火索就是日向雛田。

且不提宗家敢不敢處死日向雛田。

就算他們真的敢這麼做,木葉高層也絕不會允許。

因為日向一族是木葉不可或缺的重要力量,日向分家是日向一族絕對的中堅力量。

如果日向雛田真的被宗家咒殺,很可能觸及到分家的敏感神經,使日向一族的宗家和分家徹底決裂,最後導致日向一族分崩離析、自相殘殺。

這絕不是他們這些木葉高層願意看到的情況,更不是他們能夠接受的後果!

沉默良久,水戶門炎語氣低沉道:“……日足族長,還真是好算計。”

這一番操作不僅將自己和分家捆綁,甚至還算準了他們這些高層的心理。

他寧願相信這是日向日足的計策。

也不肯相信,這是那個小丫頭的計謀。

“顧問,何出此言?”

日足面不改色地搖了搖頭:“出現這種局面,讓我這個族長也很是為難,無論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哼!”水戶門炎眯了眯眼睛,“希望日足族長能夠好自為之,不要把事情搞到大家都不能收場的地步。”

“這是自然。”

日足的表情一正,語氣嚴肅道:“無論日向一族變成什麼樣子,始終都會是火影大人的擁躉,我保證這一點永遠都不會改變。”

聞言,水戶門炎兩人在心底暗暗鬆了口氣。

然後冷著臉邁開步子,兩人亦步亦趨地走出了會議室。

等到他們離開後。

日足注視著下方的分家族人。

會議室內也逐漸變得沉寂,眾人不由得放緩了呼吸。

許久過後,日足才揮了揮手背過身去,示意眾人也可以離開了。

見狀,所有分家都暗暗鬆了口氣,默不作聲地走出了會議室。

臨走時,還不忘將昏倒的幾名宗家長老抬出去。

直到最後,會議室內只剩下大長老和日足。

原本沉默良久的大長老再次來了精神,來到日足的面前氣勢洶洶地說道:“日足,我們不能再這樣任由日向雛田肆意妄為了!”

日足疲憊地坐在椅子上,皺著眉頭道:“算了吧。”

“算了?怎麼能就這樣算了?!”

大長老陡然提高了語調,怒道:“日足,你難道還看不出來嗎?日向雛田在挑戰我們宗家的威嚴啊!”

“可惡,一不留神居然讓她成長到了這種……”

“所以呢?你想怎麼做?”

不等他繼續說什麼,日足直接出聲打斷,語氣低沉地質問道:“你難道要殺死所有分家嗎?!那你剛剛為什麼不動手?!”

“我……”大長老頓時噎住,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他心裡有著不願承認的恐懼。

對死亡的恐懼,對分家的恐懼,對雛田的恐懼。

不僅是因為日向雛田的恐怖表現,也是因為她身後站著的分家成員。

剛剛會議室的那副場面,在大長老的眼中,自己就像是被一群餓狼環伺。

而日向雛田就是那群餓狼的“頭狼”。

雖然自己手中握著可以殺死頭狼的“獵槍”。

但是,在射出那一槍的瞬間,其他餓狼就會撲上來,直接將他分而食之。

“看來你已經明白,分家已經不是曾經那條可以任由宗家擺佈的看門狗了。”

日足搖了搖頭,感慨道:“事已至此,在雛田這隻頭狼的帶領下,他們變成了上下齊心的狼群。”

“除非將所有分家都殺死,不然其他人就會一擁而上,但是……”

聞言,大長老的身體一軟,癱坐在後面的椅子上。

雖然日足的話並未說完,但大長老也明白他的意思。

日足和木葉高層都不會讓這樣荒謬的鬧劇在日向一族內發生。

宗家沒了,日向一族還有希望。

但分家沒了,日向一族就徹底完了。

“……呵呵,沒想到,真是沒想到啊!”

大長老低垂著腦袋,語氣不甘道:“我這把老骨頭活了幾十年,居然被一個小丫頭陰了!”

“不,她不是一個小丫頭。”

“那根本就是一個披著人皮的小怪物,她早晚會把整個日向一族拖下地獄的!

看著有些瘋魔的大長老,日足的眼神也變得複雜。

這個老人在以前也不是這副樣子。

他過去也只是一個很慈祥的普通老人。

但不加限制的權力會在無聲無息間毀掉它的佔有者。

“你,好自為之吧。”

說罷,日足也起身離開了會議室。

大長老此時的喋喋不休,僅僅是為了掩飾他內心的恐懼和不安罷了。

他最後還是不明白。

其實,從最開始他就已經輸了。

“雛田從始至終都不是憑藉我的庇護,更不是憑藉什麼所謂的籠中鳥咒印,她是憑藉自身強大的實力和信念。”

雛田說的沒錯。

宗家的骨頭早已經軟了。

現在的日向也不需要一個優柔寡斷的家犬作為領導者。

………………

與此同時,曉組織基地。

“嘶吼!

!”

一道彷彿充滿痛苦和絕望的哀嚎聲穿透了層層牆壁。

這根本就不像是人類能發出的聲音,感覺像是某種怪物臨死去的嘶鳴。

僅有一牆之隔的房間內,小南也不禁皺了皺眉頭。

佩恩面無表情,對一旁的藥師兜和蠍問道:“角都的情況怎麼樣了?”

藥師兜搖了搖頭。

蠍也沉默不語。

發出哀嚎聲的不是別人,正是被蠍帶回來的角都。

他被帶回來的時候,已經不成人樣了。

不僅四肢盡數斷裂,就連身體都被炸爛,腦袋都沒了一半。

蠍也只是想著或許可以拿來當做人傀儡的素材。

畢竟,那樣的傷勢放在任何人身上都必死無疑,就算是以他的人傀儡之身也是如此。

只是沒想到角都還剩了一顆火屬性的心臟,硬是強撐著一口氣還沒有死去。

不過,雖然躲過了當場死亡的噩運,卻躲不過“秘術·地怨虞”的反噬。

“角都前輩的生命力還真是頑強。”

藥師兜扶了扶眼鏡,發自內心地感慨道:“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地怨虞這種秘術創造而出的黑色觸手居然是活體。”

聞言,小南不死心地問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角都一直都是長門的派系,而且經驗、實力也足夠強,關鍵是他賺錢的能力也值得認可。

所以,小南也不願意輕易放棄這麼一個強有力的手下。

蠍搖了搖頭道:“他的身體已經快被佔據了,就算是我的傀儡術也無能為力。”

角都現在的身體根本就不是人類,而是由體內黑色觸手組成的“怪物”。

老實說,蠍都有點佩服角都了。

雖然平時一直看角都不順眼,但是也沒想到他能承受如此恐怖的摧殘。

在蠍看來,將這種東西收入體內,一不留神就有可能反噬自身,簡直跟找死沒什麼區別。

就算是當成人傀儡的素材,他心裡都覺得有些膈應。

小南又看向一旁的藥師兜。

見狀,藥師兜有些苦惱地撓了撓頭。

“細胞組織移植具有極大風險,弄不好就是被反噬或者死亡。”

“更何況,那個叫做地怨虞的秘術本身就存在極大的隱患,角都前輩現在根本無法壓制暴走的漆黑觸手,他能熬到現在已經是個奇蹟了。”

在生命垂危的情況下,角都體內的查克拉逐漸潰散,就連意識都開始喪失了。

這直接觸發了他體內“火面具”的自保本能,在短短的幾十分鐘內就將他的身體扭曲得亂七八糟。

等蠍將他帶回曉組織基地的時候,角都的身體內已經一塌湖塗了。

現在手術室裡面更是爬滿了觸手,看上去完全就是一個怪物的洞穴。

見蠍和藥師兜兩人都沒有什麼辦法,小南嘆了口氣只能接受事實。

“那他之後會怎麼樣,就這麼哀嚎著死掉?”

藥師兜搖了搖頭道:“誰也不知道他會變成什麼,也許會因為體內的觸手死去,也許會變成某種沒有理智的怪物。”

這種情況他聞所未聞,屬於他的知識盲區。

沒有關於地怨虞的詳細資料,藥師兜也沒有能力去預測秘術暴走之後的結果。

但是,不論角都之後會怎麼樣,又或者會變成什麼,它都不可能是“角都”了。

按照藥師兜的估測,如果角都的身體能夠和地怨虞融合,那他應該會變成一個沒有意識、只有本能和強大恢復力的面具怪物。

“說起這個……”

藥師兜像是突然想到什麼,轉頭看向一旁沉默的佩恩。

“佩恩大人,現在角都前輩已經沒救了,我們是不是需要新的成員加入?”

佩恩一愣,然後點了點道:“嗯,只是還沒有想好找誰。”

現在的曉組織可不需要弱者。

他們需要的是實力強大的忍者。

但是,實力強大的忍者,基本上都集中在五大國的忍村裡面,在外面流浪的s級叛逃忍者屈指可數。

而且大多數s級叛逃忍者都有自己的能力,想要找到他們的蹤跡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退一步講,即使找到了這些s級叛逃忍者的蹤跡,對方加不加入也是一個問題。

“我倒是有一個合適的人選。”

藥師兜扶了扶眼鏡,澹澹笑道:“如果是那個傢伙的話,或許還能解決角都前輩的問題。”

聞言,蠍皺了皺眉頭:“你說的是誰?”

雖然對藥師兜這個人不太感冒,但蠍也不得不承認對方的才能。

能讓這傢伙親自招攬的忍者,想必也是有著過人之處吧。

“說起來,他和我一樣,也是木葉忍者出身呢。”

木葉出身?

蠍愣了愣,旋即譏諷道:“不愧是人傑地靈的木葉,s級叛忍還真是不少。”

現在曉組織裡面就已經有兩個了,加上之前叛逃的大蛇丸那就是三個。

然後加上藥師兜說的那個人,現在一共有四人。

這木葉的高層還真是厲害啊。

藥師兜毫不在意地笑了笑,看向一旁的佩恩:“那個傢伙我正好知道他在哪裡。”

佩恩面無表情地問道:“你說的那個人叫什麼名字?”

“卑留呼,一個很有趣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