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隱隨意道:“我這個人喜歡把麻煩扼殺在搖籃裡,我知道萬獸疆方位,就在去天外天的路上,那就去一趟吧,這靈化宇宙那麼多人都想探我的底,就讓我先探探這萬獸疆的底。”

老韜與瑤宮主對視,勸不動,只能硬著頭皮去了。

他們說那麼多關於無皇的事,就是希望陸隱不要招惹無皇,哪怕無皇歸來找他麻煩,應付應付就好,無皇是與原起同一個時代的老怪物,輸了也不丟人。

卻沒想到陸隱居然要主動找無皇麻煩,早知如此,他們什麼都不說了。

要面對無皇,瑤宮主都膽寒。

那可是少有的能跟御桑天爭吵的強者。

滑竿朝著星空而去:“我想起個事,這靈化宇宙可有一棵巨大無比的樹?黑色的。”

“聽著耳熟,有吧。”

“哪去了?”

“據說是妨礙“靈”字組成,被搬走了,對了,搬去了天元宇宙。”

“那棵大樹在靈化宇宙的意義是什麼?”

“不知道。”

陸隱吃著水果,目光看向遠方,萬獸疆,也是七片因果地之一,他要看的更清楚。

萬獸疆距離意境有段距離,剛好又在前往天外天的途中,算是順路,沒人想得到陸隱會去萬獸疆。

途中,老韜一直在想辦法阻止陸隱去萬獸疆,卻想不到合適的藉口。

靈化宇宙一統修煉模式,以靈蛻為分割,劃分出兩個支流,一個是人形靈蛻,一個是獸形靈蛻。

儘管人形靈蛻是靈化宇宙的主流,九成修煉者都還會保持人形。

卻也有那一成的修煉者為獸形靈蛻。

無數年下來,儘管只有一成修煉者為獸形靈蛻,依然可以出現眾多獸形靈蛻高手,尤其獸形靈蛻本身因為物種的特殊性,有些獸形靈蛻壽命遠遠大於常人。

萬獸疆到底隱藏了多少獸形靈蛻高手,沒人知道。

這些隱藏的老傢伙就跟眾法之門內那些等死的老傢伙一樣,屬於沒力氣出去戰鬥,但守住自己一畝三分地還是可以的。

萬獸疆若遠征意識宇宙,實力未必有多強,說不定很多老傢伙沒到意識宇宙就死了,但如果意識宇宙打去萬獸疆,那就完全不一樣了,會給意識宇宙帶去極大地驚喜。

此刻老韜就有種遠征萬獸疆的感覺。

這是自己找死啊。

三當家再厲害,雙拳難敵四手,即便他可以撐住,自己等人呢?絕對死定了。

一路上老韜都苦著臉。

如同之前要殺入意境,得知齊尊的存在一樣。

“老韜。”

“當家的,小人在。”老韜雖然苦悶,卻不敢在陸隱面前表現出來。

陸隱問:“你可知道有一個傢伙,使得一手飛刀戰技?”

老韜一驚,不動聲色:“飛刀?這種武器在靈化宇宙有很多,不知還有什麼特殊?”

陸隱想了想:“特殊嘛,對了,這傢伙的飛刀能給我帶來威脅,卻又不修煉序列之法。”

瑤宮主看向陸隱,想起了碧水宮一戰,那個被陸隱拍死的人,就以飛刀偷襲了陸隱。

現在問這個做什麼

?而且就算問也應該問她。

老韜想了想:“挺耳熟的,應該是壓手飛刀,步壓。”

“步壓?”

老韜恭敬道:“這步壓是天手的殺手,在天手排名極高,就以飛刀殺人,不修煉序列之法。”

“我被此人偷襲,差點死了,這麼說,是天手派人殺我了?”

“有可能。”老韜肅穆。

陸隱點點頭,沒有再多問:“前面是什麼地方?”

老韜道:“回當家的,一座普通的星空城池,這樣的城池在宇宙中太多太多了,都在靈絲之路外,可以說遍佈宇宙。”

“去休息一下。”陸隱決定。

老韜大喜:“是。”

越晚去萬獸疆越好。

很快,滑竿進入星空城池。

那些盯著陸隱的人也都跟著進入了星空城池,他們也算休息一下了。

進入城池後,陸隱宣佈他要閉關幾天,意境一戰受了些傷,休養一下。

老韜直接在城內包了個大庭院,他們分佈四周守護陸隱。

暗中不少人議論,猜測陸隱受傷多重,卻沒有結果。

他們誰都不敢進入意境觀戰,離得太遠了。

陸隱並沒有受傷,更沒有休息,而是離開了庭院,盯上一個人。

離開意境後,盯著他的人少了大半,而剩下的敢盯著他的,要麼不得已,要麼就是有目的。

陸隱看穿了因果線,彼此碰撞,竟察覺有一道因果線與老韜有關。

那道因果線牽扯到了自己,老韜,還有那步壓。

這就奇怪了。

碧水宮一戰,那步壓暗殺自己,與自己有因果很正常,但與老韜有什麼關係?正因如此,他才特意問老韜關於步壓的事,否則一個死人沒必要多問。

靈化宇宙要殺他的人太多太多了。

尤其齊尊道出他不屬於意識宇宙生命,剩下的解釋唯有一個--天元宇宙。

靈化宇宙越來越多的人知道他來自天元宇宙,這也就導致不少人對他產生殺機。

之所以沒挑明,還是因為御桑天。

御桑天任由大宇山莊進入靈化宇宙,讓靈化宇宙各大勢力不解,都在觀望。

只要御桑天態度挑明,大宇山莊必然會被圍攻。

陸隱知道御桑天不會挑明,他自然也不會挑明,彼此預設對方的存在。

至於靈化宇宙各大勢力會如何,御桑天也不在乎。

陸隱有自己的目的,他要擴張因果天道,直至不需要彌補因果,或者不受因果反噬。

而御桑天直到現在什麼態度都沒有,這讓陸隱不安。

看似他領悟因果天道,化被動為主動,但時間拖得越長依舊會越被動,因為他不知道御桑天的打算。

必須想辦法試探一下御桑天。

星空城池內,陸隱找到了那個因果線與老韜還有步壓都相關之人,跟著他來到城池一角,親眼看到他聯絡了某個人。

“四號如今就跟著那位三當家,對,很確定是四號。”

“無法聯絡,四號距離三當家很近。”

“是,明白了。”

很快,那人聯絡結束,剛要出門,迎面撞上陸隱。

都沒看清陸隱,那人就暈了過去。

陸隱沒指望透過審訊能得到什麼,直接檢視因果線。

一個人的因果太多太多了,而陸隱需要檢視的就是與自己牽扯的因果線,最終不斷追溯,尋找更多線索。

一段時間後,他撥出口氣,將此人扔進點將臺地獄,自己偽裝此人,前往庭院。

天手有天手的聯絡方式,極為隱秘。

陸隱透過因果線,得知了天手聯絡方式,他以這種方式聯絡老韜。

老韜正在庭院外盯著,見天手有人聯絡他,就跟沒看到一樣,不搭理。

陸隱嘗試數次,老韜都沒有反應,他才離去。

看著手中類似雲通石的東西,陸隱目光一閃,本想聯絡天手,然而一旦聯絡很容易被看穿。

既如此,他看向遠處的老韜。

庭院內,陸隱將老韜喊進去。

老韜面朝陸隱,神態恭敬至極:“當家的,喊我?”

陸隱含笑看著老韜:“我受傷了。”

老韜悲痛:“沒想到意境能讓當家的受傷,都是那個齊尊,還有那個無為,區區投降的意識生命,哪來的膽子對當家的出手。”

“當家的放心,待屬下他朝實力飛躍,必去找無為麻煩,讓他給當家的磕頭道歉。”

陸隱好笑:“我的意思是,我受傷了,你可以出手了。”

老韜迷茫:“當家的在說什麼?什麼出手?屬下不明白。”

陸隱身子探前,盯著老韜:“四號。”

老韜身體一震,不可置信看著陸隱:“當,當家的,你怎麼?”

“我怎麼知道的?”陸隱讚歎看著老韜:“說實話,我也驚歎你居然能瞞到現在。”

陸隱不是沒有用因果螺旋穿透老韜,但老韜完全將自己屬於天手四號的身份隱瞞,一點點都沒有洩露,或者說一點點都沒有想起來。

因果並非與骰子六點一樣什麼都能看清,只能看到部分事情。

比如天手那個人,盯著陸隱,陸隱是因,那個人的行為就是果,而為什麼產生這個因?之上也有因果,正是步壓的刺殺,來自天手,也正是天手讓那個人知道了老韜是四號。

這一連串因果才能讓因果線看到,才能碰撞,交疊,也才能讓陸隱看清真相。

若沒有這些因果,陸隱以因果螺旋穿透那人,也未必看得到這些。

老韜就是這樣,他把自己身為天手四號的事忘得乾乾淨淨,以至於陸隱檢視因果,完全沒有這方面的事。

這老傢伙太能隱藏了。

想到這個,陸隱又想起那個裹在被子裡的人,那傢伙為什麼不會被因果穿透?莫非那個人的存在沒有因果?

“當家的,屬下絕沒有暗算的意思啊當家的,您要明察。”

“不是屬下故意接近您,是您在炬火城把屬下強行帶走了啊,還給屬下按個二當家的名頭,屬下冤枉,屬下太冤枉了。”老韜哀嚎,生怕陸隱一巴掌拍死他。

陸隱揉了揉耳朵:“認真說,給我說清楚,不然你的命留在這了,這座星空城池叫什麼來著?算了,不需要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