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零二十一章 兩種極端

陸隱心情沉重，雖然消滅了罔魎，但不可知卻盯了過來，而死寂那邊儘管也挖出了靈寶陣法，但死亡宇宙始終是一個禍患。

還有蟲巢文明隨時可能出現，這是很可怕的。

“外面那些人等了我那麼久，也該出去見見了。”陸隱望向遠處道。

隨後，驚門上御帶著青雲和殷婆離去。

陸隱散開意識，朝著遠處走去。

大主第一個衝過來，盯著陸隱：“靈種融合？”

陸隱做了個禁聲的手勢。

大主一笑：“明白。”說完，消失。

另一邊，青醒，丹妗他們對著陸隱點點頭，也離去。

他們雖然也好奇涅槃樹法，但本身就站在某種極限層次，不至於那麼急。

唯有外界那批修煉者，很多是被此地發生的事吸引，還有一批被涅槃樹法吸引，都等著陸隱給答案。

當陸隱出現在眾人眼前後，小青王他們上前，攔住陸隱的路。

陸隱看著他們，停下，也沒有說話，揹著雙手，靜靜等著。

小青王上前，盯著陸隱：“陸先生，富貴是你吧。”

遠處，眾多修煉者聽到了，面色怪異，富貴？這是名字？

陸隱笑道：“是我。”

小青王與陸隱對視：“先生在耍我們？”

陸隱失笑：“沒那閒工夫。”

劍衡上前：“你與我們說的那番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陸隱看向他：“比如？”

“累。”血戰開口。

陸隱點頭：“我是累，應付你們比揪出罔魎還累。”

“普通與不普通呢？”詭擊問。

暨問：“在你眼裡我們都一樣？”

陸隱道：“確實都一樣，有區別嗎？”

“至於普通與不普通，那是你們自己的領悟，我可沒說什麼。”說到這裡，他讚歎：“各位其實都是天才，能強行頓悟，厲害。”

強行頓悟四個字讓幾人面色一紅。

他們可沒當成強行頓悟，而是真的有所頓悟，但如今看來就是強行頓悟。

太丟臉了。

劍衡恨不得給陸隱一下子，但不敢，現在想來，當初的挑釁，此人沒計較真是大幸，否則他都不知道會是什麼下場。

別看他是天才，哪怕是小青王，這陸隱想教訓也是輕而易舉，誰敢阻攔？

白下嗎？早跑沒影了。

小青王嚴肅看著陸隱：“陸先生，我只想知道一點。”

陸隱道：“我心情好，你可以多知道幾點。”

“修煉，到底是什麼？”小青王問。

這個問題，他以前沒考慮過，但在黑澤城，透過陸隱頓悟，而今又發現陸隱不普通，產生了矛盾，讓他的修煉之路出現了迷茫，他很想知道一個答案。

這個答案，師父都未必能給他。

因為師父看的太遠了。

陸隱是最合適的，既領悟因果，而這份迷茫也因他而起。

陸隱目光掃過幾人，淡淡道：“你們領悟的都沒錯，每個人有每個人的路，普通，不普通，你們有所領悟，我，同樣有所領悟。”

小青王他們驚訝，彼此對視。

在他們眼裡，陸隱高不可攀，戰力無敵，幾乎與永生境齊平，他，能從他們這些人中有所領悟？

陸隱笑了笑：“不用意外，其實生而為人，都是公平的，永生境如何，凡人又如何，凡人達不到永生境的高度，但反之，永生境也達不到凡人的高度，天地有陰陽兩極，黑白，正反，永遠都有兩面，你們追求踏入永生境，等於追求踏入凡人之境，都一樣。”

陸隱這番話不止小青王他們聽到了，其餘修煉者也聽到了。

一個個呆呆望著，永生境，凡人，何曾劃過等號，但今日，陸隱竟然將他們劃了等號，這是何等的思想境界？

永生境是一個極端，凡人，同樣是另一個極端，他們在追求一個極端的同時，也不應該忽略另一個極端。

對啊，他們從始至終都忽略了凡人，可若沒有凡人，何來的他們？

人類從誕生之初就是凡人，修煉不過是從一個極端朝著另一個極端而去。

這一刻，無數人似乎想通了什麼，對著陸隱深深行禮。

小青王他們不再迷茫，他們領悟的就是自己的，自己的路自己走，何必在乎他人怎麼看？

朝著永生境而去，朝著凡人而去，都沒錯。

想到這裡，他們對著陸隱也深深行禮。

大地之上，延綿無盡的修煉者皆行禮，宛如被風吹拂的麥穗。

無數人的認可讓陸隱越發貼近因果大天象，也越發貼近九霄宇宙，他有預感，若這麼下去，有一日，九霄宇宙終將成為第二個天元宇宙，第二個對他極度認可，甚至能誕生無字天書的，天元宇宙。

修煉者不在乎凡人，他在乎，並非為了修煉，也不是為了心境，就是單純的想要守護人類這個文明。

而今，陸隱把所有修煉者都朝著這個方向引。

他許下宏願，導人向善，而今，也在一步步實現。

“諸位，送你們一句話。”陸隱聲音傳遍九霄，傳向宇宙星空。

驚門上御，青草大師，大主，孤斷客等等，無數人看向一個方向。

“修煉，是一個圓。”

修煉，是一個圓。

修煉，是一個圓。

修煉，是一個圓…

六個字，迴盪在九霄宇宙，讓無數人心有所悟。

無數人面朝陸隱的方向，深深行禮：“多謝陸先生。”

“我等，多謝陸先生。”

“中山上家多謝陸先生。”

“四臨劍門多謝陸先生。”

“第三宵柱…”

無數人的感激在這天地形成了風暴，讓九霄宇宙在陸隱眼裡，範圍更小了。

他似乎望遍了九霄宇宙。

人的心境改變有時候很快。

之前，小青王他們想找陸隱討個說法，憋了幾年都不在乎，但就這麼一會，幾人看陸隱目光充滿了狂熱崇拜。

能折服天才的只有更天才。

“先生，那個，剛剛那個樹影是？”寧霄好奇，小青王他們遭遇的那些，他沒有。

在黑澤城，他沒跟血戰他們一樣找陸隱求教，因為他就是從最普通的凡人走上來的，他就是一個純粹的散修。

相比那些，他更好奇樹影。

那種樹影讓他有種想要接近的感覺，這種感覺唯有在對自己有很大幫助的功法或者戰技面前才會出現。

當初的九缺功就是其一。

而這個樹影給他的衝動比任何功法戰技都更強烈。

陸隱迎著所有人目光，道：“那是我開創的修煉之法，任何人都可以修煉，我會找個時間公開傳授。”

“像九天之變一樣？”血戰目光一亮。

陸隱點頭。

眾人譁然，激動望著陸隱，尤其那些被樹影吸引過來的人更是激動，再次行禮感謝。

“行了，都散去吧。”陸隱揮手。

眾人順從，一個個行禮後離去。

小青王等人很想與陸隱說說話，但見陸隱神色有異，知趣的離開。

在眾人散去後，陸隱釋放因果天道融入因果大天象，朝著東方看去。

剛剛，驚門上御告訴他，那頭永生境怪獸又來了，進入了因果大天象範圍。

此前，那頭永生境怪獸被青草大師扔遠了，也不知是迷失方向還是什麼，反正距離人類文明越來越遠，最終出了因果大天象範圍。

這讓驚門上御他們鬆口氣，否則蟲巢文明進攻的時候還要應對這頭永生境怪獸，形勢將極為艱難。

但如今這頭永生境怪獸又來了。

陸隱猜測是這段時間他頻繁藉助因果大天象，引起了動靜，讓它找到了方向，追了過來。

不過，來的正好。

陸隱目光炙熱，來吧，讓我看看與永生境生物的差距還有多大。

當初被一路從意識宇宙追殺到九霄宇宙的仇，該報了。

“你想怎麼做？”驚門上御聲音傳來。

陸隱沉聲道：“煩請前輩護法，讓晚輩與它，決一死戰。”

驚門上御沉吟片刻：“可以，自己小心。”

陸隱釋放的因果天道融入因果大天象，理論上可以看到因果大天象籠罩的所有範圍，但因果畢竟是因果，並非陸隱真的遨遊因果大天象，也不是意識可以一念萬界，所以要看全因果大天象需要一段時間，這也是當初陸隱為何不趁機看看天元宇宙情況的原因。

而今可以了。

那頭永生境怪獸要到達九霄宇宙還有相當一段時間，這段時間足夠讓陸隱做很多事。

數日後，陸隱的因果天道一直於因果大天象之內遨遊，終於看到了天元宇宙。

熟悉的宇宙，熟悉的，家鄉。

他無法說話，因果畢竟只是因果，但能看到已經很滿足。

天元宇宙有天元宇宙本身的因果，每一個文明，每一方宇宙都應該有其自身因果。

因果大天象儘管籠罩了天元宇宙，陸隱依然看得出因果的差別。

…

天元宇宙，天上宗正殿，一群靈化宇宙修煉者憋屈的走了。

剛剛，他們要求返回靈化宇宙，理由是天元宇宙蟲子已經消滅乾淨。

然而卻遭到拒絕。

陸源說天元宇宙還有不少蟲子，根本沒消滅乾淨。

靈化宇宙的人確認消滅乾淨了，陸源就確認沒消滅乾淨。

雙方爭執了一下，最終以陸源威逼成功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