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情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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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隱睜開眼睛,房間內一如他初入異界是那樣安靜,但應對經歷過這麼多事情後,他不禁感到有些身心疲憊,捧起桌上的茶壺,開啟壺蓋,一股兒香甜的氣息四溢開來,一口喝下,飲入口中的香茗微微泛冷,這反而讓他的心靜了下來,他首先依照天舞的建議,在屋中翻箱倒櫃,尋找那枚藏有鉅額財富的空間戒指,僅過了數分鐘的時間,那枚藍色空間戒指已被吳隱握在手中,開啟一看,裡面是塞滿空間戒指的大面值的紙幣,放眼望去,無邊無際,他定睛一看,紙幣上印有“異元”字樣,腦海中毫無異界貨幣概念的吳隱自然不解,問了問魘是否知曉異界的貨幣制度,它無奈的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不知道,吳隱從這一細微的舉動,發現魘與自己的關係較之原先好上幾分,(也不知鬼徹用了什麼方法使魘臣服於我,不過這正合我意,有了魘這一大助力,面對強大的敵人,也有了勉強一戰之力。)
他無意間發現自己的右手上佩戴著一個手錶,直覺告訴他,這塊手錶有些不同尋常,便問:“你可知道這手錶的來歷嗎?”
魘嬉笑一聲,說:“它又不是什麼名貴之物,哪兒有什麼來歷?這是異界人人必備的異能手錶,它可不僅僅是用於顯示時間的,顧名思義,它還能讓異能者瞭解到自己的所有關於異能數值,只要你輕點手錶上右下角的‘下一欄’,你就會知道它的作用了。”
吳隱笑了笑,說:“想不到原來這異界也有如此先進的東西!”
魘搖頭失笑道:“何必大驚小怪?異界不僅強者眾多、各類力量看得讓人眼花繚亂,而且有各種各樣專門從事研究科技的人員,進而創造了許多高科技成果,並非是你所認為的蠻夷之地,以後你接觸到種類繁多的新式產品的機會還多著呢!”
一來二去,吳隱對魘的性情已經大致瞭解,魘對待朋友還是挺真誠的,至於自己是不是他的朋友便不得而知了,他點選下一欄,他的異能等級、異能值的最高上限和當前異能值甚至是異能修煉的發展方向(即修神道或入魔道)都悉數其中、使異能者一目瞭然、更為直觀地瞭解自己目前的情況,看到異能等級只有十級時,不免責怪起鬼徹平日裡根本不認真修煉,害的他仍處於這入魔道的第一階段——螻蟻,吳隱轉念一想,(這也怨不得鬼徹,如果自己是轉世異界的話,現在連一絲一毫的力量都不會在自己的身體中出現,畢竟他至少還為我留下了一定的基礎,興許這一階段的修煉是最為困難的,我又沒有參與其中,怎能妄加推斷,胡亂猜想呢?),想到這兒,吳隱的心情很快平復下來,對魘說:“你知道精神力或異能的修煉方法嗎?”
魘如實地說道:“吳隱,我只是對精神力略微通曉,而對於異能的修煉完全一竅不通。”
吳隱雙眼一黯,自語道:“這樣啊”
魘接著說道:“你現在應該去見星語,早日完成完成主人的心願,不是麼?”
魘好心的提醒使吳隱明白什麼才是現在的當務之急,他推開門,剛走到庭院中,突然耳朵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轉身一看,一個身高一米五、衣著淡藍色衣裙的少女,雙手叉腰,眉目間透著俏皮與可愛,吳隱正猶豫是否要詢問她是不是星語,又怕暴露自己的身份,耳邊傳來魘的聲音,“她就是星語!”吳隱欣喜不已,他知道魘斷不會在這種情況下矇騙他,說道:“星語,無緣無故,你為何要打我?”
星語小嘴一噘,嗔怒道:“吳哥哥!今天晚上馬上就要舉辦家族大賽了,你還不專心修煉異能,若你不能進入內族排行榜的前五名,爺爺一定會責罰你的。”語氣中充滿無奈和擔心。星語嘴角揚起一個優美的弧度,露出淺淺的酒窩,說:“不如讓我帶領你一起去煉體,好嗎?”
如果說換裝後的天舞與蘿莉有些相似,那麼星語完全與蘿莉的外表無異,(難怪鬼徹會對她產生幾分憐愛的情感,果然是個俏麗動人的少女。)吳隱聽了星語的建議,皺眉道:“煉體?我為什麼要煉體?”
依吳隱的想法,家族大賽時只需讓魘控制自己的身體,藉助它的力量橫掃所有的內族子弟即可,何必多費心神?星語歪著腦袋,道:“對哦!吳哥哥平時最討厭的就是煉體了,可是你的異能等級只有十級,要想從高手如雲的內族子弟中脫穎而出僅能依靠你陰氣上的造詣了,正所謂‘臨陣磨槍,不亮也光。’你還是隨我去煉體吧!”
吳隱心中盤算著,(星語竟然知道鬼徹的這麼多秘密,想必是鬼徹告訴他的,看來星語和鬼徹的關係並不尋常,鬼徹交給我的任務頗為棘手。)吳隱故作為難的表情,說:“罷了,我便與你一起去。”星語聽後,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心中暗自得意,(吳哥哥,你哪一次不是聽我的安排?不過這是理所應當的,不是麼?)
兩人在長廊中緩步前行,吳隱在等待一個能向星語吐露真相的契機,一路上,星語左顧右盼,那明亮的雙瞳彷彿總想找到一些新奇的東西,一會兒在花園中採花戴在自己的頭上,一會兒又到煉丹房外佇足觀看煉丹的過程,走路時蹦蹦跳跳的,十分可愛,吳隱見此情景,不覺莞爾,心中也因此產生了幾分愉悅之情,開口問道:“星語,我們現在是要去哪兒?”
星語隨口答道:“當然是去室內的訓練場,露天訓練場人那麼多,今天的陽光有那麼灼人,一定會把我的面板曬黑的。”
經星語一說,吳隱開始注意起她那裸露在外的粉嫩肌膚,驚訝之餘,又有幾分警惕,(星語此舉怕是另有所圖,此女恐怕並不是表面看上去那樣毫無城府。)吳隱不是沒有心動,望著身材初具規模的星語,不禁感嘆異界之人未免也發育過快了吧!但如今自己扮演的是鬼徹的角色,為了完成他所囑託的事,吳隱只好將個人喜好置於一旁,星語眼睛的餘光捕捉到這一細節,臉上的笑意更盛幾分,大約十分鐘後,兩人來到室內訓練場,室內訓練場足有數千平方米,兩旁的武器整齊地被擺放在架子上,其中不乏外形奇特、鑲嵌著異能晶石與異獸魔核的新式武器,他意外地發現還有外觀精美的各式槍械,剛想拿起賞玩,卻被星語呵斥道:“吳哥哥,難道你忘了我們是來進行體能訓練的嗎?使用槍械可是會擊傷他人的。”
吳隱臉色一變,微笑道:“我只是好奇而已。”
星語便不再多說些什麼,只是輕聲嘟囔道:“真奇怪,吳哥哥不是對所有武器都已熟悉貫通了嗎?還有什麼能挑起他的好奇心呢?”
頓時吳隱額頭上冒出幾滴冷汗,(好險!幸好星語沒有一再追問,否則我假冒鬼徹的事就敗露了,但是星語已經有所懷疑,之後的一言一行必須慎之又慎。)吳隱隨意挑選了一根黑色的長棍,入手的第一個感覺就是沉,估摸著約有三十餘斤,此時為天舞所不屑的武術功底的作用一下子凸顯出來,他輕而易舉地將其提起,還做了幾個攻擊與格擋的動作,星語發自內心地讚歎了一聲:“吳哥哥,你好厲害啊!”
吳隱哈哈大笑道:“我開始嘍!”
星語所持的武器是輕且長的雙意劍,所謂的“意劍”就是帶有迷惑麻痺對手的效果的劍,這也是魘所告訴他的,吳隱先聲奪人,長棍自上而下順勢一劈,星語持劍抬手擋下,誰知吳隱看似普通的一棍蘊含巨大的力量,劍身出現幾條細細的裂紋,同時劍背的切口呈鋸齒狀,星語不禁倒退幾步,看樣子第一回合的交戰是星語處於下風,她不肯就此輕易認輸,星語理直氣壯地說道:“吳哥哥,這不公平,你得了兵器之利,何況你的體質比起我要好得多,我應該使用前世的力量,這樣才能與你相抗衡。”
吳隱爽快地說道:“你要用便用,一會兒我若輸了,絕不推脫於他人。”
星語盈盈一笑,口中唸唸有詞,武器與身體上覆蓋了一層七彩之光。此時魘對吳隱說:“吳隱,星語使用的是術界的訣,她為自己加持了攻擊力、攻擊速度、移動速度、敏捷、力量、防禦、堅韌七項加成,是個極為難纏的對手,你那點兒對博大精深的武學一知半解的功夫根本不堪一擊。”
吳隱說道:“想不到你懂的還挺多的嘛!”
魘表面不動聲色,心中竊喜不已,暗道:我可是存在了三千年的召喚物,閱歷自然並非你這種凡人能比的。吳隱接下來的話卻使他剛剛產生的喜悅之情煙消雲散,“那你怎麼不知道異能的修煉方式?莫非你這是公報私仇、藉機報復吧?”
魘一下子被說到痛處,忍氣吞聲地解釋道:“我自誕生以來,進入異界僅有一次,而主人對於異能也是懶於修煉,由於我對異能的修煉並無興趣,所以不曾觀察主人的修煉方法。”
魘的回答令他一愣,吳隱的追問只不過是想讓它難堪罷了,可魘的回答平和而不失謙遜,就算是善於辭令的外交家從隻言片語中察看它是否有不虞之心,恐怕只能失望而歸。吳隱停止與魘的對話,開始仔細分析起這一戰的勝敗機率,他知道先前的交手根本算不上一場正規的戰鬥,這只是初試鋒芒或者說是熱身,而且他發現一件令人難以置信的事,儘管星語為自己強化了多重屬性,但他的氣息較之原來也相差無幾,吳隱盯著那兩柄淡紫色的意劍,(是星語的決的屬性加成的幅度並不大,還是這雙意劍的迷惑敵人效果對自己造成了影響,魘說星語有些難纏,那麼第一個判斷可以排除了,看來雙意劍的作用並非想象的那麼微不足道,千萬不能掉以輕心。)吳隱暗暗提醒著自己,星語見他神色緊張,連忙安慰道:“吳哥哥,你不用擔心,待會兒我會對你手下留情的。”
吳隱一聽這話,心中立刻衍生出憤怒之意,道:“我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豈能讓一介女流之輩打敗?你有什麼本領,全都使出來,我是不會懼怕你的。”
這段話隱約間有著鬼徹豪邁的氣概,星語聽後,也有些不服氣,說:“那就手底下見真章!”
說完,她提劍向吳隱衝去,吳隱早有準備,喝道:“來得好!”
隨即右腳猛一發力,躍至半空中,舉棍居高臨下地擊打在劍上,星語虎口一震,雙劍險些脫手,她緊握劍柄,左意劍試圖撇開長棍的攻擊,但長棍紋絲不動,好勝的她眼中閃過一絲兒精芒,左手彷彿附上了更強大的力量,再次與長棍展開了交鋒,終於,吳隱連同長棍一併後退,他發現星語氣息平穩悠長,絲毫沒有用力過度的跡象,她橫跨一步,屈肘持右意劍向上一挑,吳隱面對星語突如其來的發難,鎮定自若,一根沉重的長棍在他的手中不停揮舞,腳下的步法變幻莫測,星語無法推斷他下一步的落腳點和移動軌跡,在魘所想的情況下本該是一邊倒的戰局竟被吳隱漸漸扳回,星語應付他的攻擊已經有些力不從心,她心中想道: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她雙劍齊至,力道之大由劍的不斷顫動可見一斑,吳隱臨危不懼,單手握棍,將長棍抵在身後,擋住了星語攻擊的勢頭,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反身抽回長棍,向前用力一撞,星語來不及收手,整個人騰空於吳隱的正前方,吳隱另一隻手一把握住她左腿的腳踝,將之拋得更高,長棍打在星語的腰間,她自然抵擋不了這恐怖的大力,飛出近五米遠,倒在地上,久臥不起。
吳隱在這一戰中,進入了一種類似於入定的特殊狀態,所謂的入定是指身體能夠跟上用意念思考的速度,即身隨意動,這其中一部分的原因是他的精神力和全身運氣時遊走的真氣產生了共鳴,兩種不同的能量結合在一起,爆發出更大的威能,進而相得益彰,不僅如此,也與星語戰鬥中展現出的高超的主動攻擊態勢不無關係,這激發了吳隱的潛能,總之這一次的戰鬥他所收穫的不只是勝利的喜悅,還有短暫的明悟,明悟的內容是實戰中的戰鬥技巧,他已在不知不覺中沉浸於一片光怪陸離的世界之中,到處都是兩兩相互搏鬥廝殺慘烈的戰鬥場景,吳隱看不清他們的身形和麵容,但是他所能觀察到的是他們個個擁有掌握著令人歎為觀止的戰鬥技巧,直到他聽見星語低微痛苦的呻吟聲,這才從那虛幻的世界中脫離出來,他看見星語腰間的衣服隱隱地不斷有血向外滲出,暗道:糟糕!剛才只想著取勝,竟忘了星語是一個柔弱的少女,他可經不住我的全力一擊,若是傷及骨骼、經脈甚至是丹田,那後果就不堪設想了,莫要說是星語自己,很可能連鬼徹都不會輕易放過我。
於是他走到星語身旁,蹲坐下來,伸出左手,用精神力為她修補傷口,雖然吳隱無法修煉精神力,但對於調動並運用精神力替人療傷卻是無師自通,其天賦就連恃才傲物的魘也讚歎不已,他僅是看過幾次天舞療傷的過程,就能在第一次使用精神力給人療傷獲得成功,實屬不易,當淡白色的光芒透過厚厚的衣服融入傷口處,生長出新的肌膚,星語一臉痛苦之色,埋怨道:“吳哥哥,這只不過是一次普通的比試,何必這麼認真?害得我都受傷了,可能今天晚上的家族大賽無法參加,你還不快扶我起來?”
吳隱將精神力化作一層薄膜,蒙在雙眼上,以便讓他清晰地看見星語體內的受傷情況,在吳隱一再的檢查後,確保他身體內部的各個部分完好無損,星語只是受了些皮肉之苦而已,吳隱將他的右臂搭在自己的肩頭,右手緊握她溫軟的手掌,十指相扣,左手攀上那柔若無骨的腰肢,源源不斷地輸出精神力,星語俏臉有些泛紅,這還是他第一次與吳隱有著如此近距離的接觸,更何況星語畢竟是個情竇初開的懵懂少女,她對吳隱說道:“既然你能進行補救,說明還是有悔改之意,就不再處罰你。”
聲音細若蚊鳴,也不知吳隱是否聽見,沒走幾步,耳邊傳來吳隱充滿歉意的聲音:“其實這件事完全是我的錯,你怎樣處置我都沒有關係,如果你因此不能參加家族大賽,那麼這樣,今晚我留下來陪你,也不去了,好嗎?”
星語聽後,立刻停了下來,由於沒有吳隱精神力的治療,傷口一裂,她疼得齜牙咧嘴,說:“你在說什麼傻話?如果你不到場,以爺爺一族之長的身份和威嚴,事後非得關你幾個月的禁閉不可,這會讓他在其他兩大世家面前難堪的,你身為吳家的長孫,不應該做出如此不智的事情來。”
星語的話展現出她乖巧懂事的性格特點,相比之下,反倒是心中有愧於星語的吳隱顯得不顧全大局,他嘆道:“好吧!是我考慮不周,現在就讓我送你回房間。”
在魘的指引下,吳隱攙扶星語步行近二十分鐘到了她的房間門外,中途吳隱提出揹她回房,這樣既能提高速度、節省時間,還能在最小限度內影響傷口的癒合,卻被星語倔強地拒絕了,吳隱心中的愧疚無法用這種方式緩解,只好加快精神力輸出的速度,以此排遣壓抑的心情,他也知道這樣做會讓星語認為虧欠自己更多,情急之下,吳隱也顧不上這些了,但精神之體向他持續提供精神治療的行為提出抗議,他完全受不了如此高強度的能量輸出,吳隱也很是無奈,暗自感嘆道:即使是時空位面中最為精純的精神力又如何?等級低是不可改變的事實,連治癒傷病這點兒小事也做不到。他表面不著痕跡,但臉色明顯透露出他已經脫力,星語也感覺到了吳隱的異樣,說道:“吳哥哥,你累了,就休息吧!我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一會兒只需為我再敷上一些金創藥就行了,不必再用精神力治療。”
吳隱剛一撤去精神力,星語疑惑地問道:“咦?吳哥哥,你何時修煉精神力?”
(現在才想到問,反應未免也太過遲鈍了吧!)不過吳隱料定她會問,所以自然準備了一番說辭,他不緊不慢地說道:“我在陰氣上的造詣已經達到登峰造極的地步,因此想要尋找其他的力量進行修煉,在仔細的找尋後,精純的精神力引起了我的注意,所以就開始修煉精神力,我方才修煉半日,所以對於精神力的掌控還不甚熟悉。”
星語輕哦一聲,道:“原來是這樣,如果爺爺看到你能把這種認真修煉的態度放在異能上的話,那他會很高興的。”
面對星語更大的冀望,吳隱只得苦笑,(連異能的修煉方法也不曾知曉的我,怎能做到這一點呢?)他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問道:“星語,你知道異界的貨幣——異元的價值是多少嗎?”
“異元!”星語驚呼道,她緩緩說道:“異元是異界中最高一級的貨幣,一異元等於一萬滅元等於一億蒙元等於十萬億基元,你別看吳家身為戰火城的三大世家之首,平時威風凜凜,實際上擁有的家產只有數千億基元,這看似很多,但比起死亡地帶的六大勢力來,確實不值一提,吳哥哥,我希望你能帶領吳家走上一個新的臺階,雖然財富並不是最重要的,但也是衡量家族勢力的一部分,我相信你一定會做到的。”
(星語的話與天舞是何曾的相似,我是該做些什麼了。)他的身上突然多了一股別樣的氣息,那是他的氣魄,那是他無形間所要承擔起的重任,吳隱將星語橫放在柔軟的床上,星語對他說道:“吳哥哥,你先在藥箱中找一下金創藥,我要換衣服。”
她拿起床邊收拾整齊的衣服,走到屏風後,脫去身上沾血的衣裙,她突然意識到,這還是第一次吳隱進入她的閨房,不知怎的,心跳開始加快,難以平復,吳隱望著屏風顯現出星語外形,心生綺念,隨後又用力地抽了自己一巴掌,暗罵自己人渣,他開啟藥箱,摸索著取出金創藥,問道:“星語,你換好了嗎?”
星語這才從發呆的狀態中清醒過來,急忙說道:“吳哥哥,等一下,馬上就好,你別進來!”
數分鐘後,星語從屏風後走出,她身穿睡衣睡裙,依舊是清新脫俗的淡藍之色,不由得使吳隱眼前一亮,星語心中小鹿亂撞,鬧了個大紅臉,在床上躺下,撩起衣服,嬌嗔道:“吳哥哥,你就把藥粉抹在上面,輕揉幾下,然後告訴我一聲,你就回到自己的房間修煉,記住,一定要輕,我可是很怕痛的呢。”
她將頭鑽進被窩,做了幾次深呼吸,好像在準備著什麼,吳隱應和著,撕開金瘡藥的外包裝,將藥粉倒在自己的食指上,緩緩移至傷口旁,均勻地塗在其上,沿順時針不斷揉動,戰鬥中被賦予磅礴力量的手此時變得輕且柔,星語偷偷瞄了一眼,見他仔細地為自己上藥,又喜又憂,暗道:你這個不解風情的木頭,我都已經暗示你到這種程度,難道你還不明白接下來該做什麼嗎?善於察言觀色的吳隱當然明白此時星語的心情,但是一旦做出這種事,完全與鬼徹的初衷背道而馳,既然答應別人的事就一定要做到,這是原則問題,絕不會因外界的干擾而出現任何偏差。
吳隱做完這些後,將衣服拉下,在她挺翹的臀部輕拍一記,道:“好了,我想我們該好好談談了。”
星語又嬌又羞,用被子捂著漲得通紅的臉,疑惑不已,問:“談些什麼?”
吳隱在椅子上坐下,直視星語,用盡量溫和的語氣說:“星語,我知道你喜歡我,而且這種喜歡已經遠遠超過了兄妹之誼。”
星語聽到他道出自己心中的想法,不知該說些什麼,吳隱卻話鋒一轉,繼續說道:“但,這是違背倫理道德之事,是為家族所不容的,作為你的哥哥,我還是勸你,放棄吧!”
儘管吳隱之前做了許多的鋪墊,可最後三個字如同驚雷般在她的耳邊炸響,她兩行清淚簌簌地流下,吳隱本想伸出手輕撫她的頭,但手停在半空中,不知是進是退,星語哽咽地說道:“吳哥哥,我知道,我的外貌不算是完美驚豔,只能稱得上是可愛而已,身材也比不上許多同齡的女孩兒,你莫要用什麼大道理來搪塞我了,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我要你正面回答。”
吳隱心中很糾結,一時竟有些不知所措,許久,才決定說出自己的心聲:“我很喜歡你,但我並不愛你,你應該明白,喜歡與愛是不同的,我喜歡你可愛的外表,還有你對什麼事物都好奇的心,你又是那麼善解人意、知書達理,無法不叫人喜歡,第一次見到你時,我就被你深深地打動了,我承認你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蘿莉,你是我最最疼愛的妹妹,我會牽過你的手交到你的真命天子手中,看見你的幸福,我也會很高興的。”
星語抬起朦朧的淚眼,問道:“吳哥哥,你說的是真的嗎?”
吳隱拭乾她眼角的淚,勉強一笑,說:“那當然,我可從沒有欺騙過你。”
星語停止哭泣,望著他眼中的真誠,用力地點了點頭,說:“嗯!”
吳隱為她蓋好被子,真心誠意地說道:“你好好休息,今晚的家族大賽就不要參加了,爺爺那裡我會替你解釋的,別想太多了,好嗎?”
星語貝齒緊咬下唇,目送吳隱離開,她這才明白,她和吳隱是不可能的。
走出房間,吳隱如釋重負,捫心自問:我究竟是還清了這筆情債,還是越欠越多?他無法找到答案。
這時魘對他說道:“現在可不是顧及兒女情長的時候,距離家族大賽開賽只剩最後五小時,你還不快去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