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連升三級代組長

他總算明白眼前這個有兩隻小酒窩的年輕人和給自己兄弟做了變性手術是同一人。

“還敢對我們代目不敬？”

又是一刀揮去，格蘭特的食指應聲而斷。

看到痛得在地上原地打滾的格蘭特，龜田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

“為什麼要這樣做？”

龜田一擺頭，十幾支手槍同時瞄準了孫維道。

“代目，養虎成患。”

“如果不給機車黨一點顏色看看，就算這事暫時平息，道上的人再也不會將我們山口組放在眼裡……”

龜田抬了一下手，馬仔們分別將槍又收了回去。

“繼續說！”

“這明顯是有人借刀殺人，想利用機車黨滅了我們山口組……”

龜田沒有吭聲，繼續盯著孫維道。

“既然如此，我們不如將計就計……”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舍弟頭是一個暴躁的傢伙，受不了孫維道說半句留半句。

“我們同樣可以借刀殺人。雖然在聖巴拉巴拉我們佔了這個鳥不拉屎的小鎮，但在整個洛杉磯，整個加州，我們山口組的名號和實力遠遠不相符……”

“嗯哼？”

龜田一時也沒聽明白。

“我們主動去向致公堂示弱，說我們被警方和機車黨打得元氣大傷，主動提出將卡出拉提鎮讓給致公堂，只求給我們容身之地……”

“八格！”

話未聽完，龜田就拍案而起，抽出腰間的武士刀就架在孫維道脖子上。

“代目息怒，且聽他說完再處置不遲！”

淺谷朝架在鼻樑上的平光眼鏡往上推了推，輕聲勸道。

“這一切都是做給別人看的，背地裡我們去調集精銳殺手，打著致公堂的名義全面朝機車黨復仇，這樣警方全將所有精力都放在對應致公堂身上，我們坐收漁翁之利，別說聖巴拉巴拉市了，整個杉磯甚至整個加州的地下社會都將由我們山口組說了算！”

“喲西，喲西。孫桑，你的大大的好！”

龜田將腰刀收回，親熱地拍著孫維道的肩膀讚揚道。

“都是代目教導有方！”

孫維道“啪”的一聲立正，鞠躬成90度回答。

這副形象和抗日神劇裡的漢奸翻譯官沒啥兩樣。

真正的英雄都是潛伏在敵營裡，甚至連死後都不能掙個清白名聲的無名英雄。

作為線人的孫維道把自己也當成了無名英雄之一。

龜田掃了端坐在原地一動不動的高層一眼。

那幾位舍弟、舍弟頭補佐都微微頷首表示同意。

“我宣佈！”

龜田站起了身。

“從即日起，孫桑正式成為本組的舍弟頭補佐，所有舍弟補佐以下級別全部聽從孫舍弟頭的指揮！”

山口組的級別從上到下分別為代目（組長）、舍弟頭、舍弟這種一起打江山的前輩，還有後來立過大功準備替補的舍弟補佐；年輕一輩最大的頭目就是若頭，統一指揮下面各種級別的若眾。

孫維道本來是若頭補佐，這一下等於連升三級。

孫維道聽了一愣，這結果出乎他想象。

“孫副本部長，你有什麼話想說？”

龜田笑得比哭還難看。

“感謝代目栽培，孫某願意為組織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又是一個立正後9度大鞠躬。

“喲西！我相信自己的眼光。”

龜田再一次拍了拍孫維道的肩膀，坐回了自己位置。

“孫副本部長，由於總部有些人事變動，我和在座的舍弟頭、本部長全都要趕回總部開會，這段時間組織就由你代勞了！”

孫維道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沒聽錯吧？

將整個山口組交給他負責？

“為了你的工作能夠順利開展，我留下淺谷和松下代子幫你。”

淺谷和一個臉上蒙著黑紗，一身黑色女忍者裝束的女人站出來向龜田鞠了一躬，又朝孫維道敬禮。

“時間不早了，你們也趕緊回去吧，用不了多久，該死的海上巡邏艇又會出現了。”

龜田打了個哈欠，朝孫維道他們擺了擺手。

“哇啦哇啦……”

格蘭特跪在甲板上直朝龜田磕頭，瞄了一眼孫維道又不敢看他。

“將他交給我吧，我還有用處。”

孫維道拎起格蘭特，像拖著一條死狗。

第二天凌晨，舌頭被割斷，手腳的筋脈被挑斷，連傳宗接代的東西也被切掉，徹底廢了的談判使者格蘭特被丟在機車黨總部的大門口。

亂了。

全亂了。

機車黨的老大發誓要將山口組在聖巴拉巴拉消失。

卡皮拉提鎮像是在舉辦越野摩托車大賽，街道上到處都是轟鳴的哈雷摩托。

最先遭殃的是紅燈區的店鋪。

本來以為生意興隆的站街女們被紅脖子們肆意凌辱。

收保護費的小混混更是被綁在摩托車後拖著滿街跑。

被從公園裡驅趕出去，無家可歸的流浪漢自然不會放過這種好機會，“零元購”從卡皮拉提蔓延到整個聖巴拉巴拉市。

連遠在半小時車程外的文圖拉和隆波克都受到巨大的衝擊。

葡萄園裡的黑工們趁著守衛都出去搜尋山口組成員了，衝出園區，也趕到街頭加入了燒殺搶掠的行動中。

這種跡象本只應該發生在邊境牆外的墨西哥，卻活生生地發生在被譽為M國最安全的城市第四名的聖巴拉巴拉市。

國民警衛隊被緊急派來鎮壓。

作為ICE負責人的安德森的電話都差點打爆。

山口組的高層全部關機，連個人影都找不到。

安德森強制遠端開啟孫維道的手機，可每次都聽到“你撥的號碼無人接聽，請留言或稍後重撥。”

從來沒違抗過命令的線人竟然在關鍵時刻也失聯了。

……

“淺谷，致公堂的莫堂主怎麼說？”

“什麼？要我們山口組向他們投降？還要龜田代目將他的指揮刀在受降儀式上奉送？”

“跟他說，一切都同意，只是龜田代目現在不在，儀式得等他回來才能舉辦。”

孫維道答應得如此爽快，讓電話那頭的淺谷啞口無言，半晌才回復一句：“孫副本部長，事關重大，還是請示代目後再作決定吧？”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只是虛與委蛇，又不是真要向他們投降。”

孫維道根本沒有給他反駁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