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間內,楊清源正端坐在地上,擺出五心朝天的姿勢修煉。

“以道蒞天下,其鬼不神。非其鬼不神,其神不傷人……”

隨著楊清源體表的銀光愈來愈盛,他身上的氣息也逐漸變得愈發強盛。

轟!

伴隨著銀光轟然散開,下一瞬,楊清源也是緩緩睜開眼睛。

在其睜眼的瞬間,一道銀色的精芒迅速在其眼中閃過,隨後又隱沒不見。

“終於,二轉了……”

楊清源的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他的八九玄功在修煉到第一轉大圓滿的時候卡了大半年,後續始終未曾有突破的跡象。

可經過昨天“偷襲”楊家女婿那件事,原本牢不可摧的瓶頸竟然產生了些許鬆動。

楊清源估計,這也許和自己道心通明,念頭通達有關。

楊雁對自己有恩,眼看著恩人一家家破人亡,而自己卻因為畏懼權貴而當袖手旁觀,這不是楊清源的性格。

可以楊清源如今的實力和地位,楊一嘆和王權霸業可以對黑曜監察使出手,但他卻不行。

因為前者一個是王權家的少主,一個是楊家的少主,所以就算是打了黑曜監察使,肖萬誠也不拿他們沒辦法。

可楊清源不一樣,他現在一沒靠山,二沒實力的,一旦強行出頭,且不說保護不了楊雁一家,甚至很有可能連自己的小命都搭進去。

到時候人家肖萬誠反口咬你一句這人是妖怪的同黨,一起抓回去帶走,你猜會不會有人出面去救自己?

所以,楊清源必須另闢蹊徑。

他肖萬誠不是要證據嗎?好,那我就給你來個“死無對證”!

只要他出手把楊家女婿打昏過去,這樣這個單純的“二愣子”就不會當著大庭廣眾之下承認勾結妖怪。

如此一來,肖萬誠沒有證據,而楊清源也可以藉著“報復”楊家的名義,將這件事劃為楊家的家事。

這樣,即便他肖萬誠是黑曜監察使,但卻也無權插手別人家的家事,楊清源的性命也能得到保障。

總而言之,這是楊清源所能想到的,眼下最完美的處理方法了。

踏踏踏~

就在楊清源還在思考接下來該如何出去的時候,門外,一聲聲沉重的腳步聲緩緩響起。

吱呀~

伴隨著木門被人猛然推開,連日不見陽光的楊清源也是被那突如其來的陽光刺得忍不住眯上了眼睛。

等到楊清源稍微適應了點兒後,他這才看清了面前的來人。

“楊清源,參見家主。”

楊清源起身,對著楊一方行了一禮。

“免了。”

楊一方擺了擺手,隨後神色有些複雜的看了眼面前的楊清源。

“你昨日在婚宴上突然偷襲他,是故意的吧?”

一上來,楊一方便直接開門見山,直奔主題。

楊清源沉默,沒有說話。

在他的記憶裡,這個楊一方也同樣是個老古板,是個認死理的傢伙。

對他來說,如果楊家女婿真的和妖怪有染,那麼他是真的能眼睜睜的看著肖萬誠把自己女兒的夫君帶走的。

“是不是故意的,對家主而言有那麼重要嗎?”

楊一方深深的看了眼楊清源,一時間神情看上去竟然有些恍惚。

“你這身衣服,是自己攢錢買的?”

“怎麼,家主是打算以後只允許我穿下人的衣服嗎?”

楊一方沉默良久,隨後猛的轉過身去,對著門口的守衛吩咐道:“放他出去吧。”

“是,家主!”

楊清源微微一怔,略微有些錯愕的看了眼門口的楊一方。

他原以為,自己這次至少會受點懲罰,甚至嚴重點會直接被趕出楊家。

可現在卻只是關了自己一天,然後就這麼把自己放了?

“怎麼,還沒在這裡待夠?”

楊一方扭頭,目光冷冷的掃了楊清源一眼。

“夠了。”

楊清源搖了搖頭,隨後便是邁步離開了禁閉室。

剛一出門,楊清源便是看到了守在門口的楊雁夫婦,以及跟在他們身後的楊一嘆。

一看到楊清源,楊雁便是和她的夫君,深深的對著楊清源行了一禮。

“楊雁姐姐,您這是做什麼?”

楊清源被嚇了一跳,連忙上前將兩人扶起。

“昨日,若非清源你出手解圍,我夫君恐怕已經死於非命,我肚中的孩子,恐怕也要還未出生,就失去他的父親了。”

“是啊,我醒來之後,雁兒向我說明了其中利害,我這才發覺昨日自己原來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楊家女婿心有餘悸的說道。

他只是一氣道盟麾下開採部一個小小的隊長,又何曾經歷過這些豪門世家的勾心鬥角?

原本在他看來,自己只需要將事情解釋清楚,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

可直到楊雁告訴他,不管你本意如何,只要你承認是你私放妖怪,那麼他們就絕不會讓你活著回來之後,他的後背也是瞬間佈滿了冷汗。

“無論如何,救命之恩,在下定當報答。”

說罷,楊家女婿便又是深深的對著楊清源行了一禮。

“不必,楊雁姐姐本就對我有恩,我此舉也算是報答她的恩情。”

“那天對我來說,只是舉手之勞罷了,可……”

“昨天對我來說,也同樣只是舉手之勞。”

楊清源微微一笑,隨後接著說道:“楊雁姐姐你要是心裡實在過意不去,那就稍微賞我點銀兩,讓我置換下行頭?

這身衣服是我攢了好久的錢才買的,全身上下也就這身能稍微看的過眼了,我想多買幾套衣服換著穿,你看怎麼樣?”

楊雁微微一怔,隨即便是和身旁的夫君互相對視了一眼。

“好~你放心,以後只要有姐姐在,別的不說,在這楊家,就絕對沒人敢欺負你!”

“如此,那就多謝楊雁姐姐了。”

楊清源抱拳微微一笑,隨後視線也是有意無意的掃了一眼一旁的楊一嘆。

他突然發現,這個小傢伙好像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旁邊以一種極其古怪的眼神上下打量著自己了。

我臉上有花?還是這小子看著正太模樣的,其實是個隱藏極深的g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