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淼跑去酒吧喝酒買醉,和一個男人打情罵俏,隨便就開房去了。

常青回來把照片給他看的時候,他直接把寒淼給拉黑了。

在他的世界觀裡,輕浮不知自愛的女人長得再漂亮、再有才華,也不過是討厭的紅粉骷髏。

寒淼不知道他什麼都知道了,還想掩耳盜鈴、瞞天過海。

他認清寒淼漂亮皮囊下的卑劣本性,對女人和愛情一度失望至極,情緒低落了一陣子。

當時,夜安錦危在旦夕,上面又派了任務,他分身乏術,就委託常青把她帶去國外醫治。

常青誤以為他對寒淼念念不忘,受了情傷。

其實他很清楚,他從來沒愛過寒淼,她們之間的愛情還沒開始就面目全非了。

*

此時此刻。

他看著沉默了半天,仍然沒有給他答覆的夜安錦,抑制不住的心尖發顫。

他承認,他已經愛上了她。

如果她點頭同意,他會非常失望。

那將是對他毀天滅地般的打擊和傷害。

他的愛,彌足珍惜,至真至誠,承載不了那樣的失望。

他沒有催她,只是安靜地等著那個未知的答案,如同等待宣判的囚徒——她的美好早已囚了他的心。

臥室裡,滿地的紅玫瑰依然嬌豔欲滴,只是蠟燭成灰淚已幹,玫瑰也終將枯萎。

在這世上。

唯有真誠不可辜負;

唯有真心稀世難求。

夜安錦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他的臉龐俊朗中透著剛毅,儀表不凡帥氣逼人,真的是那種傳說中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品種。

他對她有救命之恩,恩同再造,情深似海。

他有財有勢,出手闊綽,對她寵愛有加,有求必應。

可惜,他只想她給他當情人,而不是娶她為妻……

“嗯!”

夜安錦清了清嗓子。

付餘生神色一凜。

“付餘生,是這樣……”

夜安錦又自我確認了一遍,進行好心理建設後,鄭重其事,“你之前也說了,不會強迫我做任何事,也不會以施恩之心索求回報,對不對?”

“嗯。”付餘生點頭,“但你是真心愛我的。”

“對,我承認。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又英俊帥氣,溫柔多金,我也真心愛你……”

夜安錦說到這裡,心抽得生疼。

“然後呢?”

付餘生不動聲色。

“很抱歉。我不會給任何人當情人,包括你,哪怕你再好再優秀。”

夜安錦斬釘截鐵,“我努力到現在,不是為了給誰當情人,我沒那麼賤。”

“可是你知道,其實婚姻也保障不了愛情,婚內的女人很多不如婚外的女人受寵。”

付餘生心花怒放,口是心非。

“我自己會寵自己。你耍流氓是你的事,我堅決不。我戀愛的目的一定是為了結婚。我和誰結婚,我就愛誰、給誰養寶寶,否則免談。”

夜安錦站起來,“以後,你還是我的恩人,但是,我們不可以再談戀愛了。”

夜安錦四下看了看,“今天,我就去房產交易中心辦理房產繼承手續,然後從這裡搬回家去住。門口的卡宴我開了好些天,也比較順手,我跟你換吧,要錢還是要古董都隨你。”

付餘生看著目光堅定的夜安錦,愛得要命。

女人有傲骨,外柔內剛,才是珍品。

可與此同時,付餘生突然有種馬上就要被她掃地出門的惶恐……

“姐不會昧良心,以後你就是我親弟,我就是你親姐,只要你有什麼事找我,哪怕讓我替你擋刀,你喊一聲,我絕不含糊。”

夜安錦豪言壯語。

“傻樣兒……”付餘生忍俊不禁,“想得美。我比你大。老老實實等著嫁給我。”

夜安錦眨了眨眼,惱了,“你逗我?”

“是你自己想歪了。我說的不能隨便結婚,是說我們結婚需要接受政審,你只要身家清白,沒有案底,還是可以順利嫁給我的。”

付餘生笑抽了。

“說得好像我哭著喊著非要嫁給你一樣……”夜安錦氣得踢他,“有話不早說,故意憋著壞試探我!”

“哎呀呀,疼,人家疼!”

付餘生避重就輕,笑著叫。

“啊,對了,你有傷!”夜安錦讓他給鬧渾了,這時突然想起他還負著傷,頓時又心疼又慚愧,“趕緊趴著,我給你換藥。”

“好咧,還是媳婦知道疼人。”

付餘生顧慮全無,趴在床上,有種虛脫般的輕鬆感。

解開他腰上的圍裙捆繩,掀開花睡衣,夜安錦看到他後背的紗布都被血水浸透了,自責得想撞南牆,“都怪我,這半天都沒想起來。再說你身上有傷,還做什麼早飯……”

聽她碎碎念,付餘生只覺得那是世上最動聽的聲音。

從此以後,他會死心塌地好好守護她,一如守護他深愛的家國。

“一會兒吃完飯要去辦理繼承手續?那不是要和謝辰飛打交道?”

想起這事來,付餘生不太放心。

“嗯。他作為暫時監管人,是要辦理交接手續。不過,放心,他不敢耍花樣。”

夜安錦看著紗布粘連著傷口,心裡疼得翻江倒海,“你好好在家養著,等我回來給你做好吃的。”

“那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付餘生得了便宜還賣乖。

“什麼?”

“以後就住在這裡好不好?不要搬回夜家。謝辰飛住過的地方,我不喜歡你回去住,也擔心不安全。”

付餘生沒告訴她,他還擔心肖義鴻的同夥和花狼可能傷害她。

他決定只要有時間,他會盡可能陪在她身邊保護她。

“好。”夜安錦答應得很爽快,“你是病號,你老大。”

付餘生滿心歡喜,“安錦,我們有家了。謝謝你。”

夜安錦給他上藥的動作一頓。

好端端的,怎麼又想哭了……

*

付餘生想跟著夜安錦到房地產交易中心,怕他傷情加重,她讓他在家安心等。

去公安局拿了相關證明資料,夜安錦驅車趕到時,謝辰飛正站在門口等她。

十月的陽光已經收斂了夏日的張狂,花草由綠轉黃,給人繁華過後的蕭瑟之感。

夜安錦迎著謝辰飛走過去。

這個讓她家破人亡的劊子手,遲早有一天,她要讓他身敗名裂萬劫不復!

“小妹,你來啦!累了吧,來,給我。”

謝辰飛殷勤地迎上來,像什麼事兒都沒有過一樣。

那自然而燦爛的笑臉,就好像中間這五年是她夜安錦子虛烏有杜撰來的。

他還是夜家彬彬有禮的養子,她還是敬重信任他的那個傻女孩。

父母都還健在,夜氏集團還沒有分崩離析。

呵,豈有此理!

夜安錦躲開他,拿著材料往大廳走。

他在後面一把拉住她的胳膊。

他的四顆門牙被常青打掉了,暫時戴著假牙套,白得瘮人,不過和他虛偽的麵皮倒是很般配——都假得令人噁心。

“小妹,你不要和付餘生在一起,他不是好人!你看,他派人把我的門牙都打掉了。如果是正經人,怎麼會用這麼下三爛的手段?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沒有去告他,你別理他,聽哥的話。”

謝辰飛又開始當影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