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著,很快說出了怒火。

石磯娘娘當即與太乙真人在金光洞前打起來。

劍來劍往,劍氣橫空,驚擾乾元山附近生靈紛紛逃竄。

大戰一會,太乙真人取出九龍神火罩。

九條火龍騰空,將石磯娘娘籠罩在內。

石磯娘娘一劍砍向火龍,劍砍在火龍身上帶出火花。

漫延的劍光化無窮,卻無法劈開九龍神火罩。

“收!”太乙真人輕喝一聲。

九龍神火罩將石磯娘娘收起,罩中九龍催吐三味神火,眼看著就要將石磯娘娘當場煉化。

遠在朝歌的林凡心有所感,一隻手沒入虛空,隔著萬萬裡之遙抓在九龍神火罩上。

“你……紂王!“太乙真人看到林凡抓著九龍神火罩從虛空中走出,連忙催動仙元,想召回九龍神火罩。

“你想幹什麼?”

面對實力媲美準聖的紂王,太乙真人心中有些懼怕。

特別是,紂王還有一大堆兇殘的傳說。

“孤想幹什麼?孤只想說天是有眼的。”

冷哼一聲,林凡手輕輕一抖,力量沒入神火罩中。

九龍哀鳴,吐出石磯娘娘。

駭人的火力散去,等待死亡的石磯娘娘發現,自己等來的不是死亡,而是笑容爽朗、陽剛的年輕人。

“他就是紂王?”石磯娘娘感動壞了,覺得紂王就是那位踏著七彩祥雲來拯救她的英雄。

“仙子,你沒事吧。”林凡滅掉石磯娘娘身上燒灼的三味神火。

“沒事就好,孤擔心死了。”

林凡話裡透著真誠,讓人不由相信。

“你是紂王?你不是紂王兒子吧?”石磯娘娘直直看著林凡,似沒從死亡驚嚇中恢復過來。

林凡臉皮抽搐一下,“孤就是紂王,如假包換。太乙真人,你不交出哪吒也用不著殺掉事主。別跟孤提什麼劫數。事出必有因,縱使有劫數也不能隨便殺人。哪吒,你給我出來。”

林凡大喝。

哪吒聽到林凡的話,乖乖從金光洞出來。

“知道自己錯在哪嗎?”林凡嚴厲問。

站在那裡宛如一座高山,讓哪吒感受到難言的壓力,也讓哪吒感受到林凡身上諸邪不侵的正氣。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天地知,那麼林凡也知。

哪吒幹下的那點事,林凡僅用短短一秒就明白其中來龍去脈。

事情起因在於哪吒,過錯,也在哪吒。

一如《封神榜》原著所描寫的那樣。

至於太乙真人說的,石磯娘娘應劫......

林凡表示呵呵了。

你不殺,怎麼應劫。

面對林凡喝問哪吒,太乙真人滿腦門冷汗。

哪吒的天命是推翻成湯,推翻林凡統治的商朝。

太乙真人擔心,林凡忍不住幹掉小哪吒。

太乙真人不辨對錯,不講理,但他對徒弟的感情是真的。

否則,也不會為維護徒弟,動手殺石磯。

若不是林凡及時出現,石磯已經身死道消。

“陛下,哪吒還小……”

“住口!小犯錯就可以不受懲罰嗎?就可以胡亂殺人嗎?”林凡喝住太乙真人,再一次問哪吒,“知道自己錯在哪嗎?”

“陛下,哪吒錯了。”哪吒乖乖跪在林凡面前認錯。“哪吒錯在不該有錯不認,還動手殺……”

哪吒說的很慢,說的很誠懇。

林凡靜靜聽他說完,才道,“你錯在錯上加錯。犯錯了不要緊,但以謊言否認錯誤,只會製造更多錯誤。你錯在不該隨意出手傷人。石磯仙子沒想要你命,你卻想要她的命。若你不是修行者,而是普通人,在大商孤憑律法能定你死罪。”

“哪吒知錯,甘願受罰。”

“徒弟……”太乙真人想說話,被林凡一個惡狠狠的眼神阻止。

對於只教弟子本事,不教弟子做人的師傅,林凡一向沒什麼好感。

“仙子,現在哪吒交由你處理。”林凡側過身,讓石磯娘娘來處理此事。

石磯娘娘看到跪著的哪吒,又氣又怒。

氣他是非三觀不分,怒他殺害碧雲仙童。

“如果你能救回碧雲仙童,或為他找一個好歸處,那我不殺你。”石磯娘娘道。

以仙人的手段,為一入輪迴之人找歸處倒是不難。

石磯娘娘的意思,是讓哪吒渡化碧雲仙童來世。

“哪吒願意,謝娘娘不殺之恩。”哪吒磕頭道。

“免了,你的恩我就不受了。我與你父有恩,其子卻殺我徒弟,又想殺我,害得我險些送命。若再與你有恩,我怕我活不過明天。”

“哪吒慚愧!”哪吒將頭低得更低,不知李靖與石磯娘娘還有這層因緣。

心中暗暗慶幸,林凡出現得及時,否則錯殺父親恩人,豈不是一大罪。

雖說恩人若死了也就死了。

但是但凡有點良心之人,都做不出這等忘恩負義之事。

林凡看過《封神榜》原著,原著所寫,恰恰是忘恩負義。

原著比忘恩負義更可怕。書裡的哪吒不像動漫上的人無

害,而石磯娘娘,更不像動漫上那般邪惡。

原著中,只看石磯娘娘將李靖帶去骷髏山白骨洞,知道李靖不是兇手,李靖兒子是兇手,而將李靖放回,就知石磯娘娘不是嗜殺之人。

且原著中,石磯娘娘得知哪吒是兇手,並沒有打殺的打算,甚至在哪吒傷了彩雲仙童,又企圖襲擊她,後亦沒有打殺的打算。

“沒什麼事的話,孤先走了。”林凡就要離開。

“陛下,還請陛下到骷髏山白骨洞一聚。”石磯娘娘發出邀請。

林凡應邀,兩人一同前往骷髏山白骨洞。

太乙真人見林凡離去,暗送口氣。

看到跪著的哪吒,心裡不禁為西伯侯生出擔憂。

本該向著西岐的天命大將,此刻向著大商怎麼辦?

西伯侯恐怕會氣死吧。

林凡跟著石磯娘娘來到骷髏山,發現骷髏山並沒有想象中的陰森、恐怖。

山上遍地白骨,一些骨頭現出風化之象,一些骨頭散發出微弱氣息。

可以看出骨頭主人生前都是強者,然而滄海桑田,時間磨滅了力量,磨滅了恆心。

強者死後,時間一長也不過是一堆隨著時間而風化的枯骨。

“以前骷髏山是一處戰場,山上骨頭都是戰死的仙人、神魔遺留,久了就形成骷髏山。”石磯娘娘指著遍地的骸骨解釋。

見林凡看來,她美麗的臉上浮現出些許嫣紅,又解釋道,“以前山上有些吃人的妖邪,我來這裡之後就將他們都清理了。只留下純善之輩。可惜,一味的純善並不能逃過性命。碧雲仙童………”

碧雲仙童的慘死,對石磯娘娘感觸很大。

“娘娘莫要哀傷。生死人,肉白骨的本事,孤也有。或許娘娘可以陪孤下地府一趟,找回碧雲仙童靈魂,為其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