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鄉臺暫時形成一個獨立空間,獨立於地府、三界之外。

有著刀光劈出的長河阻隔,落下的恆星碎片撞在刀光長河上紛紛崩碎。

散逸的人間的鬼氣被阻斷,失去進入人間同道。

人間的鬼氣如無根之木,再沒力量支撐。

滅世刀鋒迎上落下的龍爪。

龍爪寸寸崩碎,林凡斬出的刀光也不斷崩碎。

燭陽收手,龍劍斬來。

龍劍大放光明,龍吟聲震徹星河。

林凡感到,地府力量傾軋而來。

世界的力量、天地的力量,人力在天地、在世界之下過於渺小。

滅世刀盤旋,林凡雙拳轟出。

不用刀,用拳頭迎接對手的劍。

轟出的拳鋒化為一顆顆星辰,重擊斬來龍劍。

星辰生滅,龍劍在林凡轟擊下出現些許裂紋。

望鄉臺上觀戰的準聖驚呆了。

七重準聖兵,不是一般準聖兵。

就算一般準聖兵也沒這麼脆吧?

“不對,劍上本來就有裂痕。”有準聖眼尖,出聲道。

這就是地府準聖的悲哀。

只有準聖陰魂,沒有準聖軀體,沒有對應的準聖兵。

有也是生前用的準聖兵。

生前?人都死了,準聖兵豈會完好。

地府準聖用的準聖兵多是破損準聖兵。

再好的兵器一旦出現裂痕,在強者眼中都是弱點。

“天劍九訣,震天訣!”

天劍再出,血魔劍帶起的劍光重重斬在龍劍上。

不斷斬擊龍劍劍身。

林凡的目標不是燭陽,而是龍劍。

連續斬擊下,燭陽突然收劍,以真龍之軀應戰。

龍吟聲震徹星河,一個巨大陰影在星河中成型,緩緩站起,變成一尊龍首人神,主宰天地的魔神。

腳踏混沌星辰,星河流轉,撞擊在他身上,紛紛粉碎。

空洞的眼眸如同黑洞,吞噬光明。

連光都逃不出燭陽雙眼吞噬。

“走!”突然有準聖破開望鄉臺空間離去。

燭陽與林凡大戰,望鄉臺與地府的通道只有一道刀芒阻攔。

一些準聖見狀,橫渡刀芒離開,留下林凡與燭陽在星河中征戰。

很快地,最後一個準聖也離去。

失去準聖護持,望鄉臺在林凡與燭陽戰鬥餘波中崩毀,泯滅成宇宙塵埃。

星辰炸裂,被龍爪打得粉碎。

林凡拳頭迎上龍爪,碰撞中心,光亮起,比太陽更光輝萬丈。

恐怖爆炸從光芒中傳出,一人一龍同時倒飛。

“你不是燭陽!”林凡咳血,腳下星雲破碎。

“我若不是燭陽,那我是誰?”

“燭龍。”林凡道。

“紂王,你沒睡醒吧。燭龍早就死了,魂飛魄散,靈魂消散於天地,喚都喚不回來。”

“或許燭龍沒死?或許燭龍早就算到自己有生死大劫,知道自己會魂飛魄散,所以早早在地府佈下後手。”林凡自顧道,眼睛越來越亮。

“佈下什麼後手?”

“斬殺與自己作對的龍族準聖燭陽,不滅殺燭陽陰魂。燭陽陰魂迴歸地府,在地府興風作浪,擄掠龍族陰魂。燭龍數次來攻,都無功而返。能斬殺活的燭陽,死了卻奈何不得。燭陽道友,你說這可能嗎?”林凡問。

“我在地府中獲得機緣,更進一步,難道不行嗎?”燭陽反駁。

“紂王,你的陰謀論經不起推敲。”

“不,經得起推敲。燭龍多次入地府討伐燭陽陰魂,或許就是在那時,燭陽徹底消失,代之的是披著燭陽外皮的燭龍。你說,孤說的對不,燭龍?”

隨著林凡詢問,望鄉臺空間突然靜的可怕。

燭陽停止攻擊。

“很好的想象力。可惜,你猜錯了。我就是我,我不是燭龍。就算你說的是真的,那身為燭龍的我如何瞞過龍漢劫數,保留一部分陰魂?”

“簡單,燭龍死去的那一刻,燭龍就應劫而去。劫數並不會毀滅陰魂,毀滅陰魂的只會是人。留在人間的靈魂魂飛魄散,留在地府的陰魂得以長存。所有人都以為燭龍死了,卻不想燭龍披著燭陽的外衣活在地府。”

“呵呵......不錯的想象力。”

大笑,狂笑。

“不過,紂王,你還是猜錯了。我不是燭龍,我是燭陽。”準聖級龍神抬頭。“他已經死了,而我還活著。”

提起燭龍這個名字,燭陽眼裡閃過徹骨的仇恨。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把我想象成他,也不需要知道。”

狂風呼嘯,龍爪與血魔劍相擊,發出一連串金屬碰擊之聲。一人一龍直接撞碎形成。

“因為,你即將是一個死人。”

龍爪連環轟擊,衝擊轟碎隕石,重擊林凡的血魔劍。

兩人的戰鬥進入白日化。

神通的光輝照耀黑暗,將黑暗的地府宇宙星空照耀的如同白天一樣明亮。

突然,燭陽長吟一聲。

一道比之前龍劍劍光更可怕的劍光亮起。

“你不是說我是燭龍嗎?那好,我就讓你死在燭龍的準聖兵之下。”

一劍刷過,六道輪迴拳擋不住劍鋒,

林凡飛速後退,法相之手轉瞬被斬滅上百。

鐺!血魔劍阻斷斬來的劍光。

“無損的準聖兵,燭龍的劍,盤龍劍?可傳說中,盤龍劍隕於龍漢大劫。”林凡直直盯著盤龍劍。

“縱使傳說有誤,燭龍隕落之戰,諸多準聖圍殺,其中更有道祖,盤龍劍也不會一絲損傷都沒。”

“對,不可能一絲損傷都沒有。之所以沒有損傷,是因為這把盤龍劍根本沒有參與那場大戰。”

盤龍劍鋒穿過林凡頭顱,將林凡釘死於星辰之上。

“早在那之前,我就鑄好一把一模一樣的盤龍劍放於地府。”

“這就是真相嗎?”林凡聲音從燭龍身後傳來。

燭龍回頭,看到林凡完好無損。

再一看劍下,劍下的不是人,是一個稻草傀儡。

盤龍劍一抖,劍下傀儡稻草人冒起火焰,轉瞬燒得灰飛煙滅。

“少年郎,你知道的太多了。我有些後悔告訴你那麼多,不過沒關係,你逃不出望鄉臺。”

燭龍展開結界,龍之位面籠罩整個望鄉臺。

環境變化,望鄉臺籠罩在一片到處是殘骸的古戰場。

戰場隨處可見神魔、妖仙屍體,破損的神兵碎片鋪滿大地。大地一片鮮紅,紅的是血。

這是一處特殊古戰場,不屬於地府。

林凡四處打量,“龍漢大劫時期的古戰場?你用神通將當年的一處古戰場截留,煉化進次元空間。”

“好眼光。這裡雖不是龍漢大劫最後一處戰場,但,其慘烈程度不下於最後一場大戰。看到那裡沒有。”

燭龍指向遠處一具大如山嶽的龍屍,龍屍周圍是破碎的麒麟屍體,旁邊還有一塊染血的鳳凰翅膀。

“隕落的準聖。”林凡臉色有些難看。

他不只看到三具準聖屍,還看到更多。

天地開闢,也是天地靈氣最濃時期,高手輩出。

而隨著時間推移,靈氣漸漸減弱,高手數量、質量開始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