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沈肆,是我沒保護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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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江之魚所說,無論如何,他都不會看著沉肆出事。
可他只要多加通融,保證自己的兒子不是什麼行兇暴戾之徒就夠了。
江之魚顧念的卻是學校的處分。
或許再嚴重些,沉肆和肖楊還會被開除學籍。
好在系主任就在這兒,只要這事兒被認定為兩家孩子一言不合,不再上升高度,系主任也沒必要非把事兒鬧大,讓自己的得意門生斷送遠大前程。
片刻過後,沉歸遠終於點頭:“好,我答應你。”
現場很快被控制。
沉歸遠還安排了人將出席的嘉賓轉移到隔壁宴會廳,一一解釋只是誤會。
至於錢文斌,他家裡也來了人,將他帶了回去。
現場只剩拿手指揩去嘴角血跡的沉肆,和在肖楊身邊痛哭的梁煙。
肖楊沒事人一般,忍了這麼久,在這一刻情感爆發,忍著痛將人抱住,安慰地拍拍她的肩,齜牙咧嘴道:
“我沒事兒,別哭,別哭。”
江之魚心裡一酸,沒急著過去,而是跟系主任交換了一個眼神:
“老師,麻煩您……”
系主任驚訝於一個小姑娘的魄力,擺了擺手,打斷道:
“行了,就是場孩子們之間的鬧劇,學校還有事,我就先回去了。”
-
江之魚送走系主任,順手打了個車。
一行四個人去往醫院。
所幸,沉肆只是輕傷,肖楊的鼻樑骨卻被打斷了。
兩人在裡面處理傷口,梁煙獨自一人靠著牆角,神色悲傷。
現在她怎麼說也算是個公眾人物,江之魚跑去護士站要了個口罩,蹲下來遞給她:
“雖然晚上醫院人少,但也架不住你之前那首歌太出圈,還是遮一遮吧。”
梁煙接過來戴在臉上,語氣悲涼:
“謝謝。”
她一向冷酷颯爽,如今卻也只是像個普通女孩兒那樣,眼睛通紅,身體瘦弱,彷佛一碰就倒。
看到她裸露在外手臂上的於傷,江之魚扶她起來,想讓小護士處理一下,卻被梁煙拒絕:
“不用了,回去讓助理幫我塗一下藥膏就好。”
就是這麼一起身,她身上的禮服裙領口歪斜,露出裡面道道紅痕。
不像打的,倒像是——
鞭子抽的。
“你……”
梁煙見狀,趕緊把衣服整理好,無奈一笑:
“不小心摔的,別跟肖楊說。”
江之魚本不應該多管閒事,思想鬥爭好久,卻還是問道:
“他打的,對不對?他又拿照片威脅你,對不對?”
梁煙苦笑:“別問了,知道這麼多沒好處。”
江之魚扶她在凳子上坐下:
“不是馬上總決賽了嗎?你怎麼會到京城來?如果我沒記錯,上次那事兒以後,錢文斌安然而出,去往國外,他什麼時候回來的?”
她都問到這個份上了,梁煙只能答道:
“我公司見那首歌正火,準備趁著熱度為我出專輯,到時候總決賽一結束,順勢推出,所以,我這次回來,是來為那首歌拍攝mv的,誰知道正巧在機場碰到錢文斌,他看我帶了經紀人和助理,說我鳥槍換炮,揚言要弄死我,當天就寄了照片到我經紀人手上。”
“我經紀人不想得罪他,又沒辦法替我公關,只能應他的要求,讓我出來陪他……”
“結果……他就……他就……”
“好了”,江之魚把她抱住,只覺得自己渾身都在發抖,沒忍住罵了一句:
“人渣!”
梁煙苦笑:“今天只是偶遇,只不過……又連累你們了。”
江之魚拍著她的肩膀,試圖給她力量。
可就是這個動作,讓她看到梁煙後背,也盡是鞭痕。
後知後覺。
禮服終究不太方便,要是被肖楊看到……
拿出手機,思慮再三。
夏學姐上個月初已經透過交換生選拔,去了校外的訓練營學習語言。
餘曦晨這會兒也應該在陪著宋循,畢竟白日裡剛見過宋循的父親,他們那兒估計也是一攤事兒。
至於梁煙的經紀人和助理……
出了這樣的事兒,估計她們躲還來不及。
罷了。
江之魚將她託付給小護士上藥,自己打了個車回到公寓,換好衣服,又拿了她的長褲白t過來。
所幸她們兩人身量差不多,梁煙穿著也不算突兀。
沉肆先出來,手臂貼著幾個創可貼,瞧著有些滑稽。
瞧見小姑娘將梁煙照顧的很好,沉肆鬆了口氣。
現在這個時候,就怕梁煙再出點兒什麼問題,肖楊非得跟人拼命。
又過了半小時,肖楊也出來了,臉上包滿了紗布,胳膊掛著,腿還瘸著。
兩人一對視,先哭的竟然是肖楊。
只見他跟個小媳婦一樣,歪歪斜斜的走過去,在梁煙身前站定,埋怨道:
“不是要做大明星了嗎?怎麼又被人欺負成那樣!”
梁煙鼻頭一酸,再也忍不住,伸手將他攬進懷中,一個勁兒的說著:
“是我不好……”
另一種意義上的雨過天晴。
江之魚不忍去打擾,挽著沉肆,說去買些吃的。
路上,她有些不知道怎麼跟沉肆開口,畢竟她答應了沉歸遠。
可沉肆卻先她一步,捏捏她的手:
“現在警察都沒過來做筆錄,大致我也有了數,就別覺得對不起我了,嗯?”
江之魚咬著下唇,面露愧疚:
“是我沒保護好你。”
沉肆一笑,扯痛了嘴角:“嘶……”
江之魚緊張,抬頭去看,卻被他趁機碰了碰唇,安慰道:
“雖然沉歸遠不是個東西,但老爺子早年對我還算不錯,就當是償還祖孫情,沒什麼大不了。”
在醫院外面,江之魚不好意思回吻他,只能抬起手臂,輕柔的觸碰他的嘴角,心疼道:
“還疼嗎?”
下一秒,指尖被他咬住。
他歪著腦袋,眼神無辜,可憐巴巴的像個小獸:
“疼~”
江之魚扯著他:“那我們快點走,買完東西把他們安頓好,我們就回家,也好幫你看看傷口。”
可沉肆卻直接伸手攔了輛計程車,僅用一隻手臂的力氣,將人推了進去:
“他們的事兒,咱們就不摻和了,現在就回家。”
江之魚知曉梁煙經紀人勢必不會來接她,肖楊又傷成那樣。
“可是……他們住哪兒……還有錢文斌……”
話還沒說完,沉肆就伸手捂住她的嘴唇,語氣調笑:
“沒地方住不是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