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時一刻,奉雲城內的官兵突然封鎖住東南西北四扇城門,城內到處張貼著抓捕九陽宗四位餘孽的高額懸賞。

“天啊!這不是九陽山上的仙人嗎?怎麼淪落自此啊!”

“你沒聽說嗎?三日前,虛道門老祖滅了九陽宗眾弟子,只為奪得那顆傳說中的上古仙石。”

“是啊!是啊!想當初,九陽宗替咱們斬妖除魔,那是多麼的風光無限啊!這一下子就沒了,確實有些意外。”

“……”

百姓們紛紛議論著。

此時帶著十幾名精英弟子來到告示牌前的蒙印,看他那副模樣,神情隱隱有些複雜。

“大師兄,我們查到了青宗四人確實藏匿於奉雲城中,我們要不要在上空佈下禁符?”

一名虛道門弟子來到蒙印身後詢問道。

“不必了,以我對青宗的瞭解,禁符那等低品階破玩意,還不夠他砍的。”

蒙印淡淡回答道。

“可是……”

“怎麼?我蒙印說的話,你都不聽了?”

蒙印不悅的瞪著眼前的弟子。他很清楚,如今師傅還未出關,墨陽雄劍趁此機會,急於立功,不過是想借機替代掌門罷了。這位弟子分明就是墨陽雄劍派來監視他的,若是蒙印有異常之舉,恐怕會被帶個叛逆之徒的惡名。

那血力丹之事,蒙印已暗中派人去查,他不相信師傅給木南生那麼邪乎的丹藥,如果不是自己的師傅。那麼唯一懷疑到的就只有墨陽雄劍那條老狐狸了。

“哎呦!大師兄好神氣喲!不知道是誰的小師弟輸給了九陽宗最廢材的新晉弟子,居然還有臉擺著一副首席弟子的架子。”

這時,御劍而來的玄衣弟子,臉上一副鄙夷不屑的對著蒙印,故意說道。

“張凱翼,你怎麼來了?”

張凱翼乃是虛道門核心弟子,實力僅次於蒙印的築基初期修士,乃是墨陽雄劍最為器重之徒。他們二人,與其二者恩師相同,並不和睦。

虛道門掌門與虛道門戒堂長老墨陽雄劍,一個宅心仁厚,一個心狠手辣,他們所堅持的道心原本就是相對立的,自然二人也註定水火不容。

“師傅派我來瞧瞧。你怎麼現在還未在奉雲城上空佈下禁符?難不成……是想放跑他們四個不成?”

張凱翼不屑的質問道。

蒙印懶得搭理那傢伙,轉身帶著弟子們去了另外一條街上尋一尋九陽宗四名弟子的蹤跡。

此時,身後帶著的十幾名弟子謾罵道:“呸!什麼東西!若不是咱們師傅閉關,他那詭計多端的師傅怎麼可能有如今這等景氣?”

“就是,那張凱翼實在是太囂張了,咱們大師兄又不是怕他,倘若打起來,他恐怕還沒咱大師兄一隻手指頭厲害。”

“……”

聽到師弟們都在替自己說話,蒙印不禁露出一絲欣慰,雖然,那張凱翼處處為難於他,但有這群日日夜夜陪伴在旁的師弟們,也是一件快事。

“唉!你們呀,走,師兄帶你們去下館子去。”

蒙印笑道。

“好!”

時間一時一刻的過去,奉雲城南門亥時三刻,守城官兵,以及虛道門弟子最為薄弱。

青宗四人躲在城牆角落處,偷偷觀察了一番,南門雖說戒備薄弱,可抬頭望去,到處都是禁符。

一旦使用飛行法術,定會被禁符震回地面,可若是直接出去打草驚蛇,周圍守株待兔的虛道門弟子,定會用最快最接近的道路迅速趕來。

“那些禁符雖是最為廉價的低品法器,可要是擺為禁錮法陣,咱們若想飛出去,除非做夢。”

青宗小聲道。

“禁符不是最怕火屬性法術嗎?咱們白師弟不是現成的嘍!”

鳳雅笑盈盈的看向白輾。

“我?可是禁錮法陣錯綜複雜,聽師傅講過,若是焚燒之處尋的正確,可直接解除掉滿城佈下的禁符。但要是焚燒有誤的話,全城所有修士就會在最短的時間尋找到咱們。”

白輾認真講述一番後,四人還是有些不敢輕易嘗試。

“咻~”

突然間,一支無聲袖箭射在青宗四人的腳下,上面還有一張畫好的圖紙。

待四人看向袖箭射來時的方向時,只見黑影閃進一條狹窄的巷子中,不見了蹤影。

“這是解除禁錮法陣的方法。”

四人開啟圖紙,不禁感到一絲意外,這玩意若非虛道門弟子,又有誰知道虛道門設下禁錮法陣的解法呢?

“你們看,圖紙背面還有幾句話呢。”

鳳雅指了指圖紙的背面。

“滅你九陽宗,非蘇掌門之意,望來日四位道友歸來,請勿為難我蒙印的這幫師弟們。”

看到是昔日好友蒙印手書之物,青宗嘆了口氣,道:“唉!若是虛道門弟子,各個品行有蘇正掌門與蒙師兄那般端正,我四人也不會淪落於此了!”

“那兩個大壞蛋,對自己同門都下得去手,更別人咱們九陽宗了。”

鳳雅一臉氣憤道。

“好了,咱們先出去了再慢慢講過去的事吧。”

玉瓊提醒大家道。

白輾研究了圖紙一番,發現奉雲城的禁錮法陣的解除之法,在於城中央上方的三角陣形,只需將其焚燒殆盡,方可解除瞞城禁符。

“鳳師姐,你呆在此地,到時禁錮法陣解除,定有不少虛道門弟子圍攻,你只需在此接應咱們。玉師姐與大師兄的實力在九陽山時,便是我派最強的二人,所以……可否助我將奉雲城中央所在的虛道門眾弟子引出三角法陣外,我可順利焚燬了它。”

白輾像是變了一個人,計劃完美,分工明確,整個人直接與在九陽山上修行時,似乎判若兩人。

另外三人都傻了眼,鳳雅向他投入一眼的崇拜之色,就連青宗與玉瓊都十分詫異。

“你小子啥時候這麼聰明瞭?”

玉瓊不可思議的問道。

“哈哈!是啊!白師弟,沒想到你如此有勇有謀,我可有些自愧不如了。”

青宗笑了笑,誇讚道。

“師兄師姐過獎了,這些都是我爺爺教會我的,調虎離山之計。”

大概是白輾半年前還未到九陽山拜師修仙時,從小將他養大的那位乞丐老爺爺。

“好一個調虎離山。”

四人開始行動,青宗與玉瓊先行一步,白輾隨後從暗處悄悄向城中央迅速移動,只留鳳雅一人觀察著南門這幫人的動向。

夜色越暗,行動的三人就越快。只聽城中央的十名虛道門弟子的大喊聲,紛紛朝著兩個方向跑去。

白輾跳上一座三層高樓頂部,雙手匯聚起灼熱之氣,一團石墩般大小的火球,從雙手中全力擊向上方三角法陣上的數十條禁符。

“轟~”

火球忽然爆炸開來,三角法陣卻還是完好無損。

“哈哈哈!你就是白輾?火陽道人的愛徒?你那赤焰真意煉的也不怎麼行啊!”

不知什麼時候,張凱翼竟出現在白輾的身側,手中長劍散發出極度鋒銳的寒冰氣息,比起木南生手中飛劍,不知要厲害多少倍。

“玄階下品的凝冰劍,你就是墨陽雄劍之徒,張凱翼?”

白輾詢問道。

“不錯嘛!還挺識貨的,哼哼!死於我的劍下,也算是你小子有福氣。”

張凱翼冷笑道。

手中長劍揮出一道寒冰劍氣,這一擊,恐怕要比木南生使用的御劍之術還要強上數倍。

白輾身後閃出赤焰翼,才勉強躲過那道劍氣,就在張凱翼再次揮出劍氣時,另一把玄色重劍及時抵擋了下來。

“嗯?玄鐵囚龍劍?蒙印,你竟敢……”

還未等張凱翼說完,蒙印從他身後趁機出手,一掌正中天靈蓋上,無窮怪力在蒙印五指中順勢爆發而出。

那幕血腥十足的場面映入白輾眼前,張凱翼七竅已震的粉碎,死樣極殘。

“你分明也是築基初期修士,為何有築基大圓滿的實力?”

白輾不解的問。

“唉!身在此等門派,不用些非常手段是活不久的。”蒙印冷冷的看向白輾,右手中輕輕指向落地的凝冰劍,韻出一絲本體真氣,就可將此劍雖自己意願任意飛行,直到緩緩落在白輾的手中,才繼續說道:“這件法器就算是我替小師弟向你賠罪了,你雖修行火屬性法術,可早晚也會用上此劍的。請白師弟收下。”

見蒙印如此誠懇,白輾也只好恭敬不如從命了,畢竟自己還沒有一件法器所用,此劍若能煉化,正好也算是自己第一件玄階法器了。

蒙印留意了一會兒四周,並未前發現到任何弟子的影子,便好人做到底,揮出兩道霸道劍氣,直接將整座城的禁符盡數焚燬。

“趁現在無人,快走吧!”

“那張凱翼的屍首?”

“這倒不必擔心,量那墨陽老兒也看不出,張凱翼中的乃是窮奇掌。”

“窮奇掌?四大凶獸的窮奇?”

“對,此功法原是出自於荒州,名為靈都的貿易城市,我從其中一戶大型拍賣場拍下了這功法秘訣,可花了我十萬上品融靈石才兌換到的。”說到這裡,蒙印好奇問道:“接下來,你們是否要去荒州地界?”

“是的。”

“嗯,這個打算也不錯,在荒州有不少強大修士,連老祖都不敢輕易踏足。”蒙印說著,又扔給白輾一帶上品融靈石,道:“靈都那兒的好東西不少,有機會可以去看看。但切記了,不可往最北邊。因為那兒是原始荒界,裡面存在著實力無與倫比的超級妖獸。”

話音剛落,方才被青宗與玉瓊引開的虛道門弟子,又返回來了。蒙印不敢過多逗留,一個飛身便消失在黑夜之中,只留下手持凝冰劍的白輾一人。

“快看啊!那就是九陽宗弟子白輾,快!抓住他。”

數十名弟子朝著白輾飛出長劍,猶如流星般衝向白輾。此刻,青宗與玉瓊及時出現,使用九陽宗秘法“神行一瞬”,只需眨眼間,便來到了南門外。

從南門出去,再往北走三十里路就能到達荒州界碑,到時候,虛道門這幫傢伙,可無法踏足到那裡。

因為荒州界碑的守護獸,可並不歡迎雷國任何一派染指。雖說青宗四人原是九陽宗弟子,但九陽宗被滅之事,早已響徹整個雷國,當然荒州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