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真的不是一件小事,你……”席漠又想勸。

“你不用跟我說這些。”蘇溪打斷了他的話,眸光跟他對上,前所未有的認真,“我只問你最後一遍,娶不娶我。”

席漠動了動唇,沒說話。

他很想將心裡話說出來。

但他清楚他是一個成年人,不能像十六七歲的人那般直率,更不能只憑著心做事。

“不娶是嗎?”蘇溪又問他。

“抱歉。”席漠滿心複雜的說了這句。

“沒什麼好抱歉的。”蘇溪從床上下來,開始了正式的演戲流程,“既然你不願意娶我,我希望從今往後不論發生什麼你都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出現一次,自動預設為你要娶我。”

席漠:“蘇溪……”

“你自己想好。”蘇溪拿著衣服去衣帽間換了。

席漠還想再說什麼,卻發現眼前已經沒了她的身影。

之後半個小時的時間裡,兩人都沒再說話,更準確點來說,是蘇溪沒給席漠說話的機會。

八點二十。

蘇溪拿著自己的東西打算離開。

席漠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他試探性的說了句:“我送你。”

“不用。”蘇溪拒絕了,回眸帶著各種複雜的看了他一眼,說了最後一句話,“希望你記好我剛才說的話,沒想好之前別再出現在我面前了,我的心經不起你反反覆覆的折騰。”

話音落下。

蘇溪離開了。

席漠想去追,雙腿卻跟灌了鉛一樣沉重的抬不起來,他就這麼看著被蘇溪關上的門,眉眼間是一片難以語表的複雜。

好一會兒後,他才拿出手機給她發了一條訊息。

發出去的訊息顯示被拒收了。

那一刻他才知道,小號也被拉黑了。

蘇溪也不想拉黑的。

可不這樣做,就沒辦法把事情做到極致。

以席漠的軸和諸多考慮,只怕真如徐易所說,溫水煮青蛙的話得煮一輩子。

……

“行了,別愁眉苦臉的。”徐易雙手插兜,看著面前明顯不開心的人,“我既然跟你保證會讓他來找你,就一定會做到。”

“沒做到呢。”蘇溪現在沒什麼信心了。

“沒做到我就勉為其難的當你老公。”徐易跟她開著玩笑,吊兒郎當的,“你也不吃虧。”

蘇溪一腳踹了過去:“滾蛋!”

“少在這兒得了便宜還賣乖,想嫁給本少爺的人都從我家排到民政局了。”徐易在自戀這方面一直都比較高調,“你別不識好歹。”

蘇溪給了他一個嫌棄的眼神,隨後跟他朝著民政局裡面去。

看著這地方。

她腦子裡想的都是跟席漠來領。

徐易見她魂不守舍不太開心的樣子,把提前辦好的假證遞給了她:“拿著吧,咱倆的結婚證。”

“之後我要做什麼。”蘇溪問了句。

“什麼都不用做,給我一張你那裡的門禁卡就行。”徐易也沒逗著她玩兒,都說重點,“你之前跟席漠說那裡是我們的婚房,我總得偶爾過去住兩天。”

蘇溪從包裡拿了大門的門禁卡給他:“內門的密碼是我生日。”

“行。”徐易接過。

兩人在裡面逗留了一會兒後,才一起出去了。

走出民政局的那一刻,徐易叫了蘇溪一聲:“要不要去喝一杯?”

“不了。”蘇溪拒絕了。

“去吧,我幫你把週週給叫上。”徐易這人壞起來的時候壞的惡劣,好起來的時候也讓人覺得體貼,“怎麼著這也算是你真正意義上失憶的第一天。”

“你可以選擇不說話。”蘇溪對於失戀這兩個字真的不喜歡。

“說真的。”徐易吊兒郎當的笑著,有些沒心沒肺,“你家席漠什麼來頭?”

“我同桌。”蘇溪對於你家這兩個字很是受用。

“誰問你以前的事。”徐易對於兩人的過去一點兒都不在意,“我說的是他現在的身份。”

蘇溪看了他一眼,隨後說了句:“安語國際的總裁。”

徐易:“???”

徐易:“!”

徐易臉色都變了,凝重了不少:“你沒開玩笑?”

“這種事用得著開玩笑?”蘇溪很自然的反問。

“那我估計知道他為什麼明明喜歡你,卻一直不肯承認了。”徐易單手插兜站在路邊跟她閒聊著。

蘇溪看向他詢問著:“為什麼?”

“人家好歹是安語國際的總裁,只要稍微露出一點意願就會有一大群人爭前恐後的湧上去。”徐易說的可認真了,仍舊是那吊兒郎當的模樣,“為了你一棵樹放棄整片森林,多虧。”

蘇溪:“……”

她是腦子有問題才在這兒跟他廢這麼多話。

徐易注意到了她的表情:“你不信?”

“別把所有人都想的跟你一樣。”蘇溪可以百分之百肯定不是這樣,“他不是這樣的人。”

“男人最瞭解男人。”徐易繼續說著,擺明了就是在搞事情,“你又沒有讀心術,你怎麼知道他內心最真實的想法是什麼。”

“懶得跟你說。”蘇溪拿著自己的包就打了一個車離開了。

徐易試圖叫住她:“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不用!”蘇溪覺得自己再跟他待下去,會被他給氣到冒煙。

徐易勾唇笑了笑,目送蘇溪離開後他拿出自己那個假的結婚證看了兩眼,還別說,真像那麼回事兒。

明明是假的。

他心裡竟然升起一點點奇怪的責任感。

“少爺?”司機見他看著手中的結婚證發呆,試探性的問了句,“您跟蘇小姐結婚這麼大的事不跟先生和夫人說一聲嗎?”

“說什麼說。”徐易一邊開啟車門上了車,一邊把玩著手機,“我倆是假結婚。”

司機:“??”

徐易叮囑了一句:“這事兒你別到處說,不管誰問起,你都說我跟蘇溪是真結婚。”

“先生跟夫人問呢?”司機提前問了一下。

“我會跟他們說。”徐易在這些事情上還是比較靠譜的,“你不用管。”

司機說了一聲好的後,就啟動車子離開了。

兩人都沒發現的是。

在對面不遠處的那一排車子中,有一輛低調的黑色大眾車停在那裡,駕駛座上坐著的正是悄悄跟過來的席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