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去心悅賓館。”

什麼情況?

這就走了?

陳恆遠到底是不是男人,看見老婆和別的男人擁吻都能無動於衷?

看來是真的不愛了,可不愛了為什麼不離婚?

搞不懂陳恆遠怎麼想的。

她在兩個時代都沒結過婚,所以她根本不能理解社會上有很多明明互相不愛了的夫妻,即便兩個人每天互相折磨,仍然死活不離婚的人是什麼心理。

那些人好像是在為了婚姻本身而維持婚姻。

可婚姻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在她的世界裡,婚姻從來都不是必需品。

一個女人活得是否精彩有意義也並不需要靠是否結婚和是否孕育出生命去衡量。

結婚是為了幸福,離婚也是。

可為什麼有些人明明在婚姻裡過得不快樂,卻非要把自己禁錮在婚姻的牢籠裡。

她不理解,但尊重。

人各有命,她不想介入別人的因果,只想向著自己的目標不停前行,努力過好自己的人生。

命運讓她出現在這個年代,又給了她‘外掛’,她便比別人多了一絲使命。

她肩負著讓時代進步的使命,她也願意為了國家強盛和人民幸福而負重前行。

所以生活中的一些小事根本不值得她分心,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目前這個階段,腳踏實地先把生意做大做強才是重中之重,其他的都是浮雲。

經過這場招商會,加盟商的數量已經達到了她這次出差的小目標,她的壓力小了很多。

即便之後十多天裡招不到加盟商,僅有的這些也能支撐她的廠子擴大到一定規模。

接下來只要她穩住不出大錯,以肉乾生意為主的食品生意算是讓她做起來了。

這次出差回去,廠子應該建得差不多了,她先把工人招夠,再辦一場隆重的開業儀式。

然後請新招的加盟商來參觀廠子,帶加盟商參加鎮上門店的開業儀式,讓他們照著鎮上的門店回去裝修,順便對加盟商進行培訓。

到這兒第一波針對周邊的商業擴張差不多要結束了,下一步是打一波廣告,透過各種媒介擴大品牌的知名度和影響力,進行全國範圍內的商業擴張。

開分廠,把加盟店開到全國各地。

......

不知不覺,車子穩穩地停好。

司機的聲音從前排傳到耳朵裡。

“陳總,心悅賓館到了。”

緊接著,她聽見身邊細碎的聲音,然後有人輕輕叫她。

“穗穗,到賓館了,醒醒。”

司機是個會察言觀色的,他看出陳恆遠對孟穗穗不太一樣,適時開口道。

“陳總,我看孟老闆醉得太厲害,要不辛苦您把她抱進去吧。”

陳恆遠揚了揚眉毛。

他也正有此意,正在猶豫那樣是不是不怎麼好。

這時,孟穗穗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問。

“這是哪兒?”

好傢伙,嚇得她趕緊把眼睛睜開了。

麻煩別來沾邊,未婚的她都不愛沾,更別說是已婚的了,趕緊有多遠滾多遠。

抱什麼抱?

陳恆遠身邊的人都怎麼回事,怎麼突然覺得大家都在撮合他們。

看來她今後有必要和陳恆遠避嫌,堅決不給別人往她身上潑髒水的機會。

“到賓館了,我送你上去。”

陳恆遠的視線在她臉上停頓了幾秒,語氣不容拒絕。

下車時,孟穗穗四處觀望,沒看見馬寶庫的車。

女兒她們還沒回來嗎?

陳恆遠要扶她,她擺手說。

“我自己能走,你是不是以為我喝多了?看不起我是不是?你等著,我走給你看。”

“哎,你自己能行嗎?別摔了!”

陳恆遠言語裡滿是擔心,直到他見孟穗穗搖搖晃晃的走遠了,他才後知後覺的放下胳膊,無奈地搖了搖頭快步跟了上去。

被冷風一吹,他的酒醒了一半。

推開門見孟穗穗正朝著賓館前臺走去,陳恆遠連忙在她之前衝過去,表明身份之後,前臺恭敬地說。

“陳先生您好,您訂的標間在315,套房在330,之前來了四個人已經住進去了,需要我帶您上去嗎?”

孟穗穗聽前臺說孟有容她們已經回來有一會兒了,心裡的擔心幾分。

陳恆遠說,“不用。”

他準備扶孟穗穗,和之前一樣,孟穗穗毫無痕跡地躲開了他,讓他的手再次落空。

孟穗穗走在前面,她有意識地加快腳步,想趕緊走到地方,跟陳恆遠分開。

畢竟一直裝喝醉也挺累的。

孟穗穗不讓陳恆遠扶,陳恆遠只能擎著胳膊護著她,防止孟穗穗不小心摔倒。

陳恆遠沒有在她喝醉之後趁人之危,表現的一直比較紳士,這一點孟穗穗還是比較認可的。

上樓時,陳恆遠嘴裡不停唸叨。

“你說你,酒量不好還喝這麼多,早知道就不讓你喝酒了。”

“我也就是個正人君子,但凡遇到個圖謀不軌的,你今天就完了!”

“真的,我沒跟你開玩笑,孟穗穗,你聽沒聽見我說話?”

孟穗穗眼睛半睜半閉,聽見陳恆遠的話,她模糊不清的回應了一句。

“嗯,聽了。”

心裡想的卻是,陳恆遠能不能別說話了。

陳恆遠在人前不是一直表現的很高冷嗎,怎麼私下直接變唐僧了。

估計要是被屬下陳恆遠現在這樣,陳恆遠一直維持的人設就崩塌了。

房間在三樓。

到330門口,陳恆遠敲門。

孟穗穗推開陳恆遠的手,跟陳恆遠保持距離,靠在門旁邊的牆上等著裡面的人開門。

陳恆遠敲第二遍門的時候,門裡面傳出孟有容的聲音。

“誰呀?誰敲門?”

出來之前娘囑咐過她們,出門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防人之心不可無。

市裡麵人比較雜,不管幹什麼飯桌上都要留人,吃的喝的絕不能離開自己的視線,不吃陌生人給的東西,住店的時候不能隨便給人開門……

所有當他們聽到敲門聲時,下意識變得警惕。

門外,陳恆遠扯著脖子說,“我是你陳叔,把門開啟,你娘喝多了。”

孟有容開啟貓眼看了一眼,發現門外站著的確實是陳恆遠。

孟穗穗知道女兒會開啟貓眼觀察,她向左跨了一步,站在貓眼能看到她的位置。

下一秒。

咔嗒一聲。

門開了。

孟有容和孟若兮一臉擔心地迎出來,一左一右扶著孟穗穗往裡走。

陳恆遠正準備跟著進門,被孟若兮關門的手攔了一下。

“陳叔叔,謝謝你送我娘回來,時間不早了,您今天累了一天了,趕緊回去休息吧。”

此時孟穗穗已經被孟有容扶到沙發上坐下。

陳恆遠腳步一頓,不放心的朝屋裡看了一眼,然後尷尬的揚了揚嘴角說。

“好,那你們照顧好你娘,你們要是有什麼需要可以跟樓下前臺說,這是我的地址,要是有事兒需要幫忙可以隨時來找我。”

孟若兮接過來看了一眼。

是一張硬紙片,上邊寫著地址。

她感激的說,“謝謝陳叔,陳叔再見。”

陳恆遠抬起手,“嗯,拜拜。”

門關上了,陳恆遠放下手,對著緊閉的房門無聲地嘆了口氣。

隨即苦笑。

人家孟穗穗有兩個懂事的女兒貼身照顧著,他這個外人有什麼可擔心的。

就算擔心也沒用,他連屋都進不去。

屋裡,門關上之後孟穗穗就不裝了,坐起來眼神清明的壓低聲音指使道。

“老三,你去看看他走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