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吃的挺久,最後姜馨玉吃撐了,張華還沒把陳奕灌醉,自己先迷瞪起來,姜珍珍喝了幾杯臉上也泛著不正常的紅,陳奕看起來跟正常人一樣,酒都空了開始吃起了飯菜來。

陳秀雲自己腦袋都嗡嗡的,覺得壓根沒試出陳奕的底,但今天喝的已經不少了,再喝下去可不能行了。

本意是試探陳奕酒後的德行,結果自己這邊都不行了。

“馨玉,你送陳奕回去。”

姜馨玉怕自己走夜路回來,乾脆把小黑也帶著了。

今晚月色明亮又澄澈,不用手電筒照明,完全能看清楚村裡的景象,後世好像都沒有這樣的月光。

她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沒醉吧?”

陳奕眼睛發直,腦袋有些懵的遲鈍的搖搖頭,“我沒醉。”

“你回去,不用送我,我不怕黑,再來一斤我還能喝。”

他的聲音低沉,聽起來正常,但說出的話可不正常。

姜馨玉聽到他吹牛皮,輕哼一聲,這喝醉的人都說自己沒醉,他平時可不是會吹牛的那種人。

第二天姜馨玉和陳秀雲都沒去上工,和姜珍珍張華一起去自留地裡摘菜了。

辣椒、晚西紅柿、晚豆角都摘了一些,又摘了一個僅剩的熟西瓜。

昨個姜馨玉已經和姜珍珍說了隊裡的“偷瓜事件”,姜珍珍可沒少罵張鳳梅黑心肝的。這種人哪能是親戚?有這種親戚不夠丟人的。知道她媽去偷了張鳳梅家的瓜回來,還說乾的好呢!

恰逢張鳳梅來地裡摘菜,姜珍珍抱著孩子斜著眼白了張鳳梅好幾眼。

做小輩的是還尊重長輩,但長輩不幹好事,小輩也尊重不起來。

姜珍珍故意大聲說:“以後可要仔細防著點,小偷偷東西習慣了,可改不了!以後夜裡把狗拴著這,專門咬小偷。”

姜馨玉附和道:“姐想的法子好,被狗咬了她就能長記性了。”

張鳳梅拿著菜直起腰,對著幾人的方向翻了個白眼,看著姜馨玉惡意的笑了一聲,罵道:“一個破鞋還有臉出門。”

張鳳梅挑糞挑的身上都是豬屎味,昨個晚上累的骨頭都在疼。

現在大隊里人人都不待見她家,事已經這樣了,她也不能去死,臉皮自然而然的就厚了起來。

昨個張鳳梅聽別人說姜馨玉被姓姚的糟蹋了,姓姚的還進去了,她當時都想大笑三聲。這小賤蹄子就是報應!

張鳳梅本來就不是忍氣吞聲的人,此時被擠兌,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說話的聲音也都不小。

陳秀雲當即罵出聲,“你個賤娘們再罵一句!”

陳秀雲看張鳳梅又想捱打了,她的手已經癢了。

作為一名教師,潑婦作態肯定是不行,但面對張鳳梅,陳秀雲忍不住啊!

張鳳梅撇著嘴哼道:“誰不知道你家姜馨玉被那什麼姓姚的糟蹋了,姓姚的都去蹲籬笆了,你家閨女不是破鞋是啥?”

姜珍珍看向姜馨玉,眼中有不可置信,“她說的是真的?”那姓姚的咋就不幹人事,她非得去扒了她的皮不可!

姜馨玉三言兩語說道:“我是快被姚獻民掐死了,沒被他欺負。”

姜馨玉可算是知道隊裡看她的眼神是什麼意思了,她不知道這訊息是怎麼傳出來的,但肯定得澄清。

姐妹倆說話的空檔,陳秀雲放下豆角,衝著張鳳梅就過去了。

姜馨玉摩拳擦掌要趁機去擰這嘴賤的人兩下。

張鳳梅嚷嚷道:“你打我也改不了你閨女就是破鞋的事實!”

張華看姜馨玉去按張鳳梅了,待在原地不知所措。

姜珍珍恨鐵不成鋼的罵道:“愣著幹啥,給我去按住她!”

張華遲疑,他一個大男人對婦女同志動手是不是不太行?但嚇唬嚇唬還是可以的!

張鳳梅被按住了,陳秀雲利落的給了她幾個大比兜。

姜馨玉趁機在她身上掐,抬眼見有人往這邊走,姜馨玉忙說道:“媽,停手,咱們不打了,我們去找婦聯,惡意造謠我這種閒話就是逼我去死,我要讓她去婦聯學習。”

這種事挺噁心人的,女同志被糟蹋了,人們該譴責的不應該是犯罪的男人麼,為什麼受害者還要被人用汙言穢語攻擊?而且其中說閒話的還有女人?

張鳳梅又挨一頓,心裡那個氣啊,她在背後惡狠狠的罵:“你就是破鞋,咋還有臉出門!造謠,誰造你的謠!”

姜馨玉回頭看著她冷笑了一下,表情陰惻惻的,讓張鳳梅下意識住嘴。

陳秀雲對姜珍珍說道:“你倆去摘菜,想摘啥摘啥,我和馨玉找人。”

陳秀雲去找了一趟隊裡的婦女主任吳秀蓮,說是婦女主任,隊裡的婦聯也就她一人,和婦女主任說了一聲後,她去借了隊長家的腳踏車,要去公社告狀了。

姜馨玉則去了田裡,直接問大隊的社員們,是誰在造謠。

社員們看她就這麼大喇喇的問,心裡都犯起了嘀咕。

在豬圈的王寡婦聽到風聲趕過來聲援她,在她問完後揚聲罵道:“哪個黑了心肝的造馨玉的謠?姓姚的那是殺人未遂蹲的籬笆,被我家陳奕親自扭送去派出所的,是哪個天殺的說馨玉被欺負了?故意傳這種謠言的就不怕生了孩子沒**!缺德缺的祖墳都冒黑煙了!”

王寡婦一副悍婦樣,說的話也難聽,但就是這樣才更有說服力。

本來王寡婦就是姜馨玉未來的婆婆,未來婆婆都說沒問題了,陳奕還是當事人之一,之前傳的言論可就站不住腳了。

姜馨玉問了一圈,最後問到了隊裡女知青的頭上。

幾個女知青看姜馨玉氣勢洶洶,又見王寡婦叉著腰就想罵人那架勢,甭說,還真的聽唬人。

王寡婦的厲害是出了名的,女知青咋會不害怕?

“是蘇青青,前天她從公社回來就說你被誰糟蹋了!”

女知青七嘴八舌的就把蘇青青給賣了。

姜馨玉還記得昨天這幾個女知青看她的眼神,哼了一聲說道:“甭說我沒被人糟蹋,就算有女同志被糟蹋,你們昨天那副幸災樂禍的嘴臉就應該?那事落到哪位女同志身上不是能把人逼死的?你們是城市來的進步知識青年,就這思想覺悟?”

這話不是單單說給這些女知青聽的,還有隊裡其它豎著耳朵的人。

有人想回嘴,但見王寡婦一副要吃人的樣子,只能不甘的看著姜馨玉氣勢洶洶的走了。

“她是去找蘇青青了吧?”

“蘇青青嘴是真賤,姜馨玉會不會把她撕了?”

“她媽好像去公社找婦聯了,蘇青青肯定要倒黴了。”

女知青的議論聲中都是看熱鬧的幸災樂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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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