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簫將林芷薇安頓好,回去就開始翻當年林家一案的卷宗。

這些卷宗,他每年都翻,對裡面的內容已經熟記於心。

但是他仍舊期望從這些卷宗裡能找到一點破綻,找到一些能為林家翻案的蛛絲馬跡來。

他不相信他師傅會謀反。

他的師傅林天陽,少時是當今陛下的伴讀,後來幫陛下平定江山,獲封南平侯。林天陽與妻子恩愛和睦,婚後育有一子,日子過得很幸福。

可是,卻被人告發謀逆,一夕之間傾覆,全家慘死。林芷薇便是其胞弟的女兒,林天陽的侄女,也是唯一倖存的林家後人。

墨簫這麼多年一直在查詢林芷薇的下落,卻沒想到她竟然被太子給藏了起來,還在機緣巧合之下被陸九卿帶出來了。

他翻著那些卷宗,上面屢屢出現忠勇侯陸高飛的名字,當年林天陽謀逆,就是陸高飛告發的。也正是因為他高發有功,才有了今日的封侯拜相。

如今看來,當年做這件事的不只是陸高飛,還有太子。

想到太子墨琛,墨簫的臉色就又沉了許多。

這些年來,他對墨琛一忍再忍,但是對方卻一再得寸進尺。

再加上今日發現他和當年林家舊案有關……墨簫的眼裡閃過一絲狠意。

心裡正盤算著這些事情的時候,房門陡然間被人敲響,夏螢縮頭縮腦的從外面走了進來。

墨簫一看見她就頭疼:“你不在她身邊伺候著,你跑回來做什麼?”

夏螢小心翼翼地看了墨簫一眼:“殿下,你、你是不是哪裡做得不好,惹姑娘生氣了?”

墨簫一巴掌拍在桌案上:“你說的什麼屁話?”

夏螢抖了抖,撲通一聲跪下了,有些破罐子破摔地說:“那姑娘總不會莫名其妙地趕我走嘛,肯定是因為你做錯了事,惹惱了姑娘。”

墨簫:“……”

墨簫歪著頭,臉上盡是匪夷所思:“她趕你的?”

夏螢點點頭。

她一直跟在陸九卿的身邊,這麼長時間都相安無事,突然間就趕她走,想也知道肯定是因為殿下。

墨簫抬手揉了揉眉心,有些咬牙切齒地說:“這又是鬧的哪一齣?”

剛把人哄好,這前後還沒一個時辰呢,就又生氣了。

墨簫看著夏螢:“她有沒有說什麼?”

夏螢搖搖頭:“什麼都沒說……我連姑娘的面都沒見著,都是陳鳶轉述的。她說,她會照顧好姑娘的,用不著別人來操心。”

墨簫抬手揉了揉眉心:“你說你,連條小野狗都不如,人家怎麼就那麼的寵,你在她身邊這麼長時間了還被嫌棄呢?”

“那能怪我嘛?”夏螢撇嘴,有些不滿,“我不被待見不是因為我的問題,而是因為我是殿下的人。”

說白了,是人家姑娘不待見你,所以連帶著我一起不待見。

墨簫被懟得啞口無言,想罵兩句,又覺得心累。

嘆了口氣,沉聲說:“不讓你近身伺候,你就遠遠地跟著,總之我把她的安危交給你,她若有個三長兩短我拿你是問。”